白绣哪里能想得到,秦家会这么隆重地上门,光礼品就堆满了两张桌子。
牟琳拉着白绣好似亲姐妹,聊了起来,反倒是白绣在自己家里,显现出几分拘谨。
好在牟琳也没有绕太大的圈子,直接讲明了自己这次的来意。
白绣因为昨天从冯艳红那里已经知道,所以并没有惊讶。
“牟姐,你也知道,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艳红从小也是野惯了的,你们能不嫌弃我们,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妹子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们借了你们的福气,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里来的嫌弃一说。”
牟琳依旧端庄柔和,语气让人十分的舒适。
白绣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我跟我家老秦商量过了,我们家老爷子也很赞同。准备在这个月底,办一场家宴,将艳红介绍给一些亲朋好友。”
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既然秦家要认,就万万不能失了礼数,让人看了笑话。
“这......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白绣不知道他们京城里是什么规矩,只是就为了这件事情,大摆宴席,还要亲朋好友都到,是不是场面太大了?八壹中文網
“这怎么是麻烦呢?这些事情不用妹子操心,我来安排,到时你只管到场就好。”
牟琳还要赶回去给一家人准备午饭,并没有留太久,白绣牵着航航和冯艳红一起将人送到了胡同口。
回家的路上正巧遇到二爷爷推着柴奶奶回来,冯艳红上前去接过轮椅。
“刚才那位也是客户?”二爷爷刚才是看到牟琳了。
“不是,是秦书记的夫人。”冯艳红摇了摇头,也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二爷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背着手走在轮椅一侧,时不时地看看柴奶奶。
“这也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别觉得是高攀了他们秦家。”柴奶奶突然发了话。
柴奶奶这一说话,二爷爷也紧跟着点头“对!秦家才起来几十年,没什么大不了的。”
柴奶奶轻笑着看了二爷爷一眼,到了门前,在二爷爷和冯艳红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来。
“你二爷爷这话说的是糙了点,不过也是有道理的,他们那样的家族,就算钻营了几十年,也依旧脆如薄纸,现在的荣光也都是暂时的。”
“官场之上,哪家没有些许把柄在别人手里?又有几家是真的能做到清廉公正的,不要怕他们,也用不着巴结着他们,要论功劳,咱们家也未必比不上他们。”
柴奶奶行走的速度很缓慢,语气却是十分的轻松。
冯艳红似乎没有跟柴奶奶说过,秦书记的具体职务,怎么她好像对秦家了如指掌似的?
也有可能是二爷爷告诉她的,不管怎么样,她听明白了柴奶奶的意思。
事实上办过王家的事情之后,她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官场之上之所以大家要官官相护,大概也都是有把柄在外人手里。
又有谁家能真的拍胸脯保证,自己两袖清风?
所以她从王家知道她之后,也没有太紧张过。
有句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家若是真的想跟她死磕到底,她也只好奉陪到底。
王思琪最近上火得厉害,嘴角儿都起了疮,脾气更是一点就爆。
她虽然已经把王家其他人摘干净了,可这些审查人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好像是巴不得她家倒台一般。
调查的时候,各种诱导,威胁,好在她都已经给家里人都统一过了口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不会着了他们的道。
她现在恨不得将冯艳红拖出来碎尸万段,可自己根本腾不出手来,收拾她。
秦家这是摆明了要跟他们王家对立,要不然也不至于当面下王家人的面子,还要收冯艳红为义女!
“大姐,爸说让你晚上回家之后找他。”王思雨红着眼睛进了王思琪的办公室。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来上班?”王思琪拧了拧眉,心里又多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大姐,梁超说要跟我离婚,我......”王思雨一句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呵~他口气倒是不小,这是升了官儿,腰杆子硬了!”王思琪冷笑一声,怒气不减反增。
“他也不好好想想,自己升的那么快到底是因为什么!”
“行了!你也别哭了,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自己动脑子好好想想。他要是离开了你,他还算是个狗屁!”
王思琪这话听起来可不怎么像是安慰,不过明显对于王思雨来说很受用,一下子止住了哭泣。
秦家办家宴,没请王家人,不过家属院里也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在得知秦家真的将冯艳红收做了义女,而且还专门摆了家宴之后,王思琪怒掀了桌上的果盘,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眼里满是仇恨。
“父亲,这事儿我没办法再忍下去了,一定要让这个小贱货付出代价才行。”
王父稳坐在书房里,抬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王思琪。
“忍不下去也得给我忍着!”
“这才是些什么事情,你就这样沉不住气!你该跟你丈夫好好学学,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瞅准了机会就摆脱了王家,还跑到了王家伸手都到不了的地方。”
“爸!您说这些做什么,跟您说了多少回了,那也不是他愿意的呀。”
“您总是让我忍,让我忍,可她现在又有了秦家的照应,难道真大的要看她在京城深扎根,等到了她羽翼丰满的时候,咱们哪里还有机会?”
“这个女人心思太深沉了,就像是一条隐在暗处的毒蛇,但凡张嘴,就是想要人性命。”
“爸这样的女人留着她太危险了,咱们必须得今早解决了她!”
王思琪说到这里,面目都变的狰狞阴森。
王父放下手中的书本“呵呵~你想现在解决,那也得看看你自己能不能解决。”
“早就跟你说过,小事莫计较,更不要把人往死角里逼,若不是你把人家逼急了,何至于此?”
“小四儿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再混账也不至于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王家这么多年,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能在小小的阴沟里翻了船。”
王父认真训导着大女儿,眼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们母亲走的早,这家里家外的都靠你这个大姐撑着,是父亲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累了。”
王思琪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父亲这是要干什么?
是想要夺她的权?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再辛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