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觉得不对劲,可是她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南烟再次跑回刚才的房间,见缘风已经将所有的碎屑都捡到了一起,现在正在拼。
“这你要拼到猴年马月去。”南烟见他犯轴,没来由的生气,直接一脚将他拼好的几块踢散,“你尽管去找我父亲告状,反正平时里他也很信任你。”
缘风条膝盖跪地,一条腿半蹲在地上,受伤还拿着一个碎片。听着南烟的话,他只是说:“妖王有令,只有南烟公主嫁人那天才可以离开妖殿。”
南烟更气了:“去告诉我父亲,我要见他!”
“妖王忙碌,没时间来妖殿,公主要是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我会代为转达。”
缘风顺从的半跪在南风脚边,不管南烟怎么发疯,他都受着。但是也坚守妖王的话,气得南烟拿她没办法。南烟深吸几口气压制怒气后蹲下来,平视着缘风的眼睛,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是妖族的公主,有事我理应承担。”
南烟之所以认为出事了,是因为她相信父亲对她的爱,若是没有什么事,父亲是不会对她这样的。父亲恨不得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才舍不得将她嫁出去。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南烟紧紧盯着缘风的眼睛,似乎想要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什么。
“南烟公主,你想多了。妖王只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缘风一边说着一边收集地上的碎屑,“这些都是妖王为你精挑细选的人,不管是样貌,背景,势力,品行还是修为,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妖王是不会害你的。”
虽然缘风口口声声说妖王没事,但是南烟并不相信,她气冲冲转身离去,知道缘风的嘴也撬不开便也不再问了。只是很快,缘风就将新的画像送了过来。南烟看到这些画像都是崭新的画像,并不是她撕碎的那些。
注意到南烟的眼神,缘风解释道:“太碎了,拼不上。我不能耽误南烟公主挑选夫婿。”
“那你之前还拼?”
缘风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见南烟公主心情不好,所以才拼,想着你会高兴些。”
南烟一时间愣住,觉得自己刚才对缘风有些过分,说起来他不过是给父亲传话的罢了。南烟深吸一口气,无力地闭上双眼。刹那间,南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猛然睁开眼看向缘风:“父亲只是说不让我出去,但是没有让我不与外界联系对吧?”
缘风想了想,点头,缓缓道:“的确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的南烟,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南烟便手忙脚乱地翻出纸笔,甚至有些激动,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她好不容易找到纸笔,却拿着笔无从下手。思考了一会儿后,南烟只写下几个字:有难,恳请相救——南烟。
写完便将纸折起来交给缘风:“把这个,送到神界一位名叫乐游的神手中。”
缘风去接纸的手一顿,脸上鲜少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给谁?”
“神界一位名叫乐游的神。”南烟并不知道乐游是战神,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吓到。要知道战神在神界的地位,相当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烟见缘风为难,直接将纸条塞到缘风手中。缘风只觉得这纸条有些烫手。他一个妖族的妖卫,怎么把纸条送到神族?还要找一位名叫乐游的神。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缘风,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乐游会是我,真是是父亲,是妖族的救星。”
听到这话,缘风有些诧异地看向南烟,他从未见过南烟露出这样坚定又认真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如此信任一个神族的家伙,但是看着公主此刻的神情,缘风还是鬼使神差地将这张纸收下了。
说实话,连南烟自己都说不出为何如此信任乐游。虽然她们之间的接触不算多,但是南烟能感觉到乐游身上似乎有一股很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人踏实,就是让南烟觉得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找乐游就能解决。
她在魔渊的时候曾向乐游尝试着求救,不知道乐游当时看懂了没有。在那个时候,南烟就已经觉得父亲不对劲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缘风带纸条离开的背影,南烟的眉头紧紧皱着:“乐游,你一定要看到这张纸条啊。”只是南烟不知道,乐游此刻已经进入了群神殿,进行闭关修炼。就算她能看到这张求救的纸条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此刻南烬的妖殿里,一个眉间有一个黑色印记的女子正张狂地坐在南烬面前:“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这个女子,正是沉鸢。此刻的她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死气,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般。双眸之中也是一片沉寂,再无光芒。
沉鸢面前的南烬像是欣赏艺术品般欣赏打量着她,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南烬对沉鸢很满意:“沉鸢上神,哦不,你现在已经堕魔了。不知堕魔的感觉如何啊?”
沉鸢眉毛低垂,神情瞬间狠厉起来:“南烬,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南烬的话刺激到她,害的她堕魔,这相当于是毁了她!堕魔乃是各界耻辱,她如今除了南烬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哪里都容不下她。
沉鸢恶狠狠地瞪着他,只是现在想来,南烬的话也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可不管真假,她堕魔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就算堕魔,倘若你做的事情会动摇神界根本,我就算死也不会帮你的。”沉鸢虽然善妒,但是有自己的原则。在神界存亡这种大事面前,她还是拎得清的。
南烬哈哈大笑起来:“许多种族都盯着神界,神界稳住现在的位置才能维持各界的平衡。倘若神界动摇,反而会引起各界混战,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沉鸢拧眉:“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她看着南烬张嘴吐出两个字来,眯起双眼。二人对视,一时间陷入沉默,好似在互相试探斟酌。
良久,沉鸢才开口问:“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