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之前所说的，只是咱们没有学习新知识的那种情况。”
“这些新知识，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能够让大唐变得强盛，但是如果用不好，就有可能受到伤害。”
“这些新知识，就算是咱们不去学，敌人也可能去学，到时候他们学到了新知识来对付咱们，咱们可是当真没有多少招架之力。”
“可是现在，咱们开始学习这些新知识，那些皇亲贵胄们也开始学习，咱们就为将来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
“只要咱们的发展不中断的话，屹立在世界之巅不是问题。”
程咬金点了点头，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
“刘大人，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
“既然你有这么多想法，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说，把海的彼岸说是咱们的敌人？”
刘长卿笑着道：“我也不想这么说，不过我通常是喜欢未雨绸缪，只有我真正判断没有任何风险，我才不会这样做。”
“你也不要多想，我所说的咱们被海的彼岸之人压迫，只是一种最差的情况，事实上还是有很多更好的局面，比如现在。”
“你想啊，咱们现在能够懂得，咱们脚下踩着的是一个球，咱们也知道了，原来咱们一直被束缚在地球上，必须要想尽办法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程咬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麻烦，他甚至感觉这事就完全没办法处理。
“咱们得到了这些技术，是想要造福于民，可是敌人呢？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用来让百姓过得更好，还是用来打击敌人？”
“还有一点，那就是，咱们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能够发展起来，又或者现在他们已经发展起来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来打咱们。”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咱们现在实际上并不安全，咱们必须要努力抗争，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改变这一切。”
“你觉得，在海的对面，是什么样子的？”
刘长卿看着程咬金，笑着说道。
程咬金挠了挠头，摇头说道：“应该跟咱们大唐一样繁荣吧？不对，应该跟那些蛮夷未开化的地方一样。”
“像突厥，高句丽那种国家，相比咱们大唐都落后不少。”
“如果是海的对面，估计就更落后吧，很可能他们还是野人呢。”
刘长卿笑着道：“程大人，你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也不全部正确。”
“海的对面，确实不一定有咱们现在这么发达，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人家现在可能比不上咱们，但是如果咱们骄傲自满，很可能到时候就会被别人超过。”
“只要海不是无边无际，那么海的对面就会有人，只要有人，就有纷争，就不会是一片平静。”
“你觉得，这样的人，跟咱们是友好和平共处呢，还是只要能打得过咱们就欺负咱们？”
刘长卿的话，让程咬金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应该是友好共处吧，大家一起坐下来过好日子不行吗？”
刘长卿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程咬金这么说，到底是真的天真，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程大人，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知道吗？”
程咬金点了点头：“这话当然知道了，突厥，还有高句丽，还有西方的那些国度，不都是这样吗？经常犯边。”
刘长卿点了点头道：“对啊，这些跟咱们这么近的紧挨着的国度尚且时不时要进犯咱们的边界，更何况那些海外的国家，他们会是什么样子，更加难以揣测。”
“程大人，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咱们处在人家的位置，知道了海的对面有咱们大唐这样繁荣富饶的国度，咱们会怎么办？”
“假如咱们现在的国民生活条件并不是像大唐这样好，而是经常食不果腹，甚至有时还会有饿死人的现象出现。”
“你觉得，咱们知道了海外有这样一个天堂，咱们是应该要把他们的好东西都给抢过来呢？还是让他们就这么享受着肥沃的土地和白皙美丽的女人。”
“特别是这个繁荣富饶的国家，士兵们没有咱们凶悍，手中掌握的武器还不如咱们的更加强大。”
“最主要的是，这个国家的人都很有钱，却又没有保护自己手中钱财的能力。”
程咬金闻言，立刻摇了摇头道：“这个根本就不用想，肯定是要去抢啊，前提是，自己做不到这么好，或者即使能做到，也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和成本。”
刘长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程大人，你能看到这一点，那就对了，咱们大唐如此繁荣，而且土地肥沃，百姓正常情况下，不缺吃穿的地方，尚且才刚刚结束战乱没多久。”
“更何况那种缺吃少穿的地方，他们平时很可能会因为吃穿而打起来，赢的那个才能够决定那点食物到底给谁吃。”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巨大的诱惑摆在他们面前，我不觉得他们有这样的抵挡诱惑的定力。”
“咱们大唐内部尚且是弱肉强食，如果当年不是陛下武功强大，也不能打下这偌大江山。”
“放在两个相互不了解的国度面前，想要真正地和平，就必须要打到对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样才行。”
“可以说，就算是想要和平共处的那一方，他们也不敢冒着自己被打垮的风险，去相信对方想要和平的言论。”
“只有彻底打赢了对方，自己掌控局面，才能够真正地确信和平的来临。”
程咬金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得心中一紧，这话，听起来确实有道理，但是却又让人感觉，是不是把世间的一切想的太坏了？
“刘大人，我觉得，你是不是把一切都往最坏处想的，也许对方并不是敌人，也许没有那么多贪婪之辈，世间还是很美好的。”
刘长卿闻言，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程大人，没想到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