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几天,江阳打过几次朱伟手机,他总是关机,只有一次回复他正在带队日夜蹲点抓捕犯罪团伙,等过几天再找他。
而从妙髙乡回来,知道了孙红运这个名字后,江阳每天上下班,都会绕一圈远路,经过卡恩集团的大楼。
他并不指望朝里张望一眼能发现什么线索,只是自从知道孙红运涉案,他本能地想亲眼看一看孙红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未能如他所愿,他一次也没见过孙红运,可是有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看见岳军抱着那个疑似拐来的小孩从卡恩大楼走出来,他心中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天他坐上中巴车重新回到妙高乡,找到了丁春妹的小店,却见店门紧闭,敲了好一阵,无人应答,向旁边邻居一打听,得知丁春妹这几天都没开过店门,像是不在家。
畏罪潜逃!
他急忙掏出手机打给朱伟,幸好朱伟此刻手机开着。
“丁春妹家里没人,旁边邻居说她这几天都不在家,怕是潜逃了!”
朱伟做梦也没想到丁春妹这一个女人会选择潜逃,她虽然报假警,但侯贵平不是她杀的,那天他们也向她宣传了政策,她的行为虽然属于犯罪,做伪证,但性质并不严重,主观上并未预料到侯贵平会死的结果,并且有主动交代的从宽情节,只要她将来出庭作证,检方会建议法院用缓刑。
可是她却潜逃了!
一个可以适用缓刑的证人,却选择了最笨的方法,逃跑!八壹中文網
朱伟连忙叮嘱:“你等着别走,我马上带人过来!”
一个小时后,朱伟开着警车,带着两名刑警和陈明章赶到丁春妹家门口。
江阳奇怪地问:“陈法医来是……”
朱伟冷声道:“跟你打完电话后,我细想这事情蹊跷,我不相信丁春妹会为这事潜逃当通缉犯,老陈听了后说他来现场看看。”
朱伟打电话叫来了镇上的派出所警察做见证,他们撬开了小店的木门,初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店里的货柜上,有一片玻璃裂了,从一个点发散出辐射状的裂纹,另一片玻璃空了,不知所踪。
陈明章缓缓地走进屋,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道:“玻璃本来就这样吗?”
江阳和朱伟异口同声地回答:“不是。”
陈明章摸了摸额头,慢慢地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讲解道:“从地上的痕迹看,屋子新近被人用扫帚打扫过。”
他走到货柜旁的一片墙边,那里钉了枚挂钩,他低头仔细地看着这枚挂钩,咂咂嘴:“有血。”
江阳他们连忙上去观察,果然,挂钩前段有稍许的淡红色痕迹,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朱伟皱眉道:“你肯定是血?”
陈明章笑道:“我的专业水平不可能把血和油漆搞混,是血,时间不太久,没几天工夫。”
这时,江阳说出了昨天傍晚的事,他下班路过卡恩大厦,看到岳军抱着那个小男孩从里面出来,小男孩本该是丁春妹在抚养,现在在岳军手里抱着,所以他才会有不好的预感。
朱伟咬着牙,过了好一阵,他一拳砸到墙上,怒道:“抓岳军,带回去!”
他掉头离开小店,到了外面,嘱咐两个一同过来的刑警去向周围人打听这几天的异常情况。他则带着民警直奔岳军家。
“我不跟你多说,打发他律师走,岳军我关定了。岳军那小子哪儿来的律师!你替他请的吧!你说我手里没证据,哼,我等下就带证据过来!”小餐馆里,朱伟嘴里叼着的香烟像旧时代的轮船一样往外吐烟。
挂下电话,朱伟撩起袖子怒骂:“人他妈才抓了一天,李建国就催着我放人,管到我案子头上来,他百分百是孙红运养的!”
“你是不是还没把我们手里有丁春妹认罪书的事告诉局里?”
“当然,我故意留着的,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牌。我就是要看看,到底单位里哪些人对这案子着急。岳军抓来才一天,你看,李建国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