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川双眸血红,伸手扣住她的脖子。
“孤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改嫁了?看来是平日太纵容你了......"
唐婉儿掰着他的手指,费力的道:
“......咳咳......殿下要是怕传出去不好听......我不改嫁也行......养俩小白脸也是一样的......”
百里云川气的几乎要呕血,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
她倒是真敢想!还要养小白脸!一个还不够!张嘴就是要养俩!
这还不如改嫁呢!
正待要发作,就听见安公公在外头急急的喊道:“殿下,殿下,喜公公过来了,皇上让您尽快进宫一趟。
百里云川松开唐婉儿的脖子,恨恨的道:“好好反省!找小白脸的事想也不要想。至于要不要给你自由,就看你表现如何了!”
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外头,夜色已深,月影高悬。
喜公公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见他出来,忙拱手作揖道:“殿下,快走吧!皇上这回可是着急的很。”
百里云川跟着他往外走,随口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情?为何深夜来见?”
“这,具体的咱家也不知情,似是边关急报,直接送到了皇上那里。哦,徐大将军也在。”
百里云川蹙眉,不再多问。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徐大将军似乎是已到多时了。见他过来,满脸堆笑的甚是亲热:
“贤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西南一带近期突然出现了大批流寇。待老臣前去定然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只是这一去山高路远,怕不得三五个月才能回来。老臣旁的也没啥可担心的,唯独放不下我那不成器的女儿......”
说到这里,偏偏又停下不说了,只抬眼看着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爱卿尽管放心的去,令嫒那里,朕替你看着,保证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徐将军大喜,拱手谢恩。
“陛下,老臣这就回去整装待发,后日一早就可启程!只是临行前还想见小女一见。”
百里云川垂首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拜会岳父大人......”
“哎,不必不必,公务要紧。我明日清点完粮草马匹,顺道去看她一眼就是了。”
对于徐侧妃遭禁足的的事,皇帝恍惚是听皇后提过那么一嘴。孩子们的这些小事,他本是不愿过问的。但徐将军带兵缴寇前提这么一出,他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回去吧,武将家的女儿,自然是豪爽骄纵些,和文官家里那些知书达理的丫头不同。你就多担待些,别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
百里云川应声退下。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本来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着真要关她半年。希望经过这一个多月,她的性子能收敛些。不然,只怕唐婉儿要吃些苦头了。
呸,亏他还想着她,恐怕人家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呢!
回去的时候,见到翡翠阁还亮着灯,就信步走了过去。守门的婆子见他过来,赶忙跪下行礼,徐侧妃听见动静,仅着一件中衣就跑了出来。一见百里云川,就扑上来哭倒在他怀里。
她生的浓眉大眼十分英气,只是皮肤稍黑,因此平日总是涂抹很多的脂粉。加之性格跋扈,就不大讨百里云川喜欢。如今仅着了一件素色中衣,脂粉未施。在烛光下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倒也有些楚楚动人。
百里云川的语气就舒缓了些。
“可知道错了?”
徐氏点头。
“殿下,只要她们不惹臣妾,以后臣妾绝不先动手就是。”
百里云川:“......”
就你这性子,谁敢惹你?
要不是刚答应了父皇好好哄着你,孤就又控制不住要发脾气了!
百里云川看着屋子里垂手侍立的丫头婆子,皱眉道:“你们先下去吧。”
徐氏大喜,从百里云川胸口抬起头,一脸的娇羞:“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哦!不忙,问你个事。你愿不愿意把你身边的丫头送给孤?”
徐氏呆愣片刻,勃然大怒:“是哪个小贱蹄子?春桃还是夏梨?我早就瞧着这俩丫头不学好!小小年纪一幅贱模样......”
“都不是,你别多想,孤就是问问。”
“那就是冬枣了。这个丫头今年年龄大了,看来是留不住了。”
百里云川忙转移话题:“孤就是随便问问,你早点休息吧。从明日你就不用禁足了,可别再生事端。”
徐氏正在心里盘算到底是她的哪个丫头入了百里云川的眼,也无心留他,只呆呆的不说话。
“还有,新进府的小唐侧妃,别去招惹她。有件事情叫你知道,阿仪给她喝了绝育的药,她以后不会有孕。所以,你犯不着和她一争高下。”
“啊?我就说唐侧妃不是什么好人,殿下还不信,总是一味的袒护她。这可是她亲妹妹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百里云川淡淡的看她一眼,眸子冷了几分:“因为你!”
“因为......我?殿下,我是不喜欢唐侧妃,可她妹妹怎样和臣妾可没关系啊,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臣妾头上扣......"
”非要孤说的那么明白吗?阿仪是怕了你,才对婉儿下此毒手的!“
“殿下,这话臣妾就不明白了,她唐婉仪有气就拿药毒死我啊?对自己的妹妹下手算怎么回事?人人都说我恶毒跋扈,可我徐娇颜从来不做那些背后下黑手的勾当!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第一才女?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找我决战啊?”
“你住口!只要记得,离她远些就是!若是婉儿再出了什么事,孤绝不轻饶!还有,此事万万不可再让第二个人知道,特别是,不能告诉婉儿,你可听明白了?”
徐娇颜气的跳脚:“我明白,明白你个猪脑壳!”
百里云川懒得多搭理她,扭身出去了。
泼妇,不可理喻。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屋子里,徐娇艳仍旧口不择言的骂着。她的奶娘徐妈妈掀开帘子进来,柔声劝道:“小姐啊,你怎么又和殿下杠上了呢?因为这个咱们吃了多少亏?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奶娘就是凶我,明明是他的错。是非不分,今天竟然还惦记上我的丫头了!奶娘,把那几个小贱蹄子都叫过来!我倒要好好审审,是哪个小贱人入了百里云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