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小马驹,赵灵儿立刻兴奋起来,小嘴儿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小马驹吃的可多呢,我一天要去看好多回。它长高了,也吃胖了。只是不言哥哥给一千两银子也太多了,小马驹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这么多的草料啊?”
唐婉儿伸手点赵灵儿的额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千两根本就不是给小马驹的,而是给你的。”
“啊......”
赵灵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怎么可能?
唐婉儿弯起眉眼笑道:“唐不言是我弟弟,我还能不了解他。不光银子是给你的,小马驹也是送给你的。
那傻小子,还说什么让你替他照看小马驹,也就你这个傻姑娘傻傻的看不出。”
赵灵儿呆愣半晌,才傻傻的道:“......他......为什么要送我小马驹啊?”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那个傻小子喜欢你呗!”
臭弟弟!你得好好谢谢三姐姐我啊!喜欢人家就要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灵儿妹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她呢?
一抹红霞渐渐爬上赵灵儿的脸颊,她喃喃的道:
“这个人也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就走,下回再见了他,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良久,她又抬头问唐婉儿:“婉儿姐姐什么时候走?”
“今儿天晚了,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赵灵儿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
......
皇宫。
朝堂上,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徐大将军已经率先站了出来。
“回皇上,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说。”
徐大将军瞄了一眼唐知敬,才不疾不徐的道:“回皇上的话,臣奉旨收修河堤的善款,修造功德碑。如今三日期限已到,功德碑也刻好了。可是银子还没有收齐。”
皇上面色一沉,冷冷的道:“是谁拿朕的话当儿戏?耽误了修河堤,这责任岂是他能担的起的?”
还未等徐大将军指认,唐知敬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是臣......臣有错......这银子一时还拿不出来......”
皇帝冷哼一声,愤愤的道:
“唐爱卿可真是好样的!朕发现这半年来,你家里是状况百出啊!先是大张旗鼓的娶平妻,二十多年的老夫妻说和离就和离。然后是你的一双儿女合伙儿开青楼,听说生意做的还不错啊,赚的是盆满钵满。
怎么你唐大人有银子养外室,没银子给百姓捐款吗?”
唐知敬冷汗都下来了,皇帝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可他是真的没有银子啊!
唐婉儿有银子!杜氏有银子!可是她们有银子也不给他啊......
“求皇上再捐献臣些时日,等臣有银子了,一定补上。”
徐大将军嗤笑出声:
“玉面国师想宽限多久呢?三年?还是五年?我的功德碑都刻好了。满朝文武天天从那里过都能看到玉面国师唐知敬捐款两万一千两。
如今你又说拿不出银子,这可如何是好?知道的说是玉面国师穷困潦倒。不知道的还当是我贪了修河堤的银子呢!”
一番话,说的唐知敬是面红耳赤,无从反驳。
皇帝无奈的抚额,头疼的道:
“众爱卿都给出个主意,这件事可如何是好。功德碑都刻好了又不能重新刻,唐爱卿又拿不出银子,可如何是好。”
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会儿,就有人道:
“暂且把唐大人罢官免职,什么时候凑够了银子,什么时候再官复原职。”
又有人说:“不妥,筹集银子也不能耽误了办差事。负债子偿,没儿子就闺女还。”
另外又有人提议:“不妥不妥,闺女嫁出去就不是唐家人了,哪里还能再替父还债?这不合规矩。
“......”
一时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徐大将军提了一个好主意。在功德碑唐知敬的名字上画个大大的圈,用红漆写上《此款未付》四个大字。并命令唐知敬每日上朝下朝路过宣武门时候,都得在功德碑前面默哀一炷香的功夫,以示提醒。
什么时候银子凑足了,什么时候再把他的欠款字样抹去。
皇帝思虑片刻,罢官免职是不成的,找神医的事情别人办不好。父债女偿也不行,俩女婿都是自己的亲儿子,到时候儿子吃亏不就是他吃亏吗?还是徐大将军这个办法好,既清楚明白,又可每日鞭策激励他还账......
于是,皇帝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唐知敬只觉的大脑一片空白。今天这脸可是丢大了。以前不管是养外室还是一双儿女开青楼,同僚们都是只私下里议论议论,如今竟然都拿到朝堂上讨论了。这下满朝文武大臣都知道他穷困潦倒的两万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了......
自那以后,朝臣们每天都能看到唐知敬在功德碑前闭着眼睛默哀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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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皇帝正揉着老腰批折子。
这些日子,皇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坐着批一会儿折子就腰痛难忍,看了好几个太医皆不凑效,只说是劳累过度,要多多休息。
他也知道要好好休息,可是一堆折子没人批,让他怎么好好休息?
每每这个时候,皇帝都要在心里把唐知敬和百里山河骂上八百遍。
一个批起折子来蠢笨如猪,一个找神医一个多月了一点儿进展也没有。皇帝正在心里骂着他们两个,就见一个小太监掀开帘子进来,小心翼翼的通报: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这些日子,皇帝是越发不待见太子殿下了。偏偏太子殿下还不长记性,总是挑着皇上批折子的时候求见,谁来传话谁就要触霉头啊!
难得的,皇帝这回竟然没有发火,而是皱眉让小太监唤他进来。
小太监如释重负,急忙退下去传话了。
不多时,百里山河一脸神秘的进来了。先是嬉皮笑脸的往皇帝面前一凑,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板起脸孔后退几步,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待到皇帝示意他可以起来了,才重新贱兮兮的凑了过去,展开手里的一张纸。
“父皇,儿臣偶然得到消息,江南知府赵元启在江南买官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