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韩玉飞只是冷笑一声:“诸位长辈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我记得我说过,这消息是孟南乔告诉我的,而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个密室。”
“况且,诸位长辈是不是忘了,这件密室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而且只有我有钥匙,决定让谁进去,我说了算!”韩玉飞说道。
“这……!”满堂支支吾吾,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有了这件密室,我们就可以免于土匪的祸患,玉飞,你,唉,实在有些不知轻重了,当时不应该松这个口的。”
韩玉飞对于他们略微心虚的态度,有些满意,笑道:“诸位长辈也不必担心,我最多让孟南乔来密室藏5个人,不会占太多地方的。”
“呼——!”大家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玉飞果然是有当家主的风范的。”
这个档口,大家也不敢在言语上,得罪韩玉飞了,免得他夹私报仇,不让他们进那间密室。
可是接下来韩玉飞的一番话,却让他们的一整颗心都透心凉。
韩玉飞淡淡的说道:“可是韩家人口众多,那么一点小地方,恐怕也是不够的。”
“我希望韩家的年轻后辈,都能够进去躲避祸患,至于其他的名额,就抽签决定吧,免得说我公报私仇。”
韩玉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寒假的众多长辈鞠了个躬:“希望诸位长辈都能谅解,毕竟韩家的将来,还是要靠这些年轻人的。”
韩玉飞他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搞得韩家上下就算再想反驳,但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韩玉飞终于体验了一把,作为家主说一不二的威严,第2日一早,便派人给孟南乔送信过去,表示他家的密室最多还可以容纳5个人。
收到信件的孟南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问钟乐:“我让你去找乞丐打探消息,如何了?”
钟乐面色难看的说:“马南峰他们一群人已经离开了,城里其他的乞丐,不知是否也察觉到了危险,都在陆续离开。”
孟南乔想了想,又问:“县令大人判了10余个捕快,出城去探查,可有消息了?”
钟乐摇摇头:“昨天晚上才备马出城,恐怕还没这么快。”
孟南乔又道:“李氏三兄弟今天醒来了吗?”
钟乐还是摇摇头:“没有,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性命应该是无碍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孟南乔抱着手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这种未知的危险,实在让人觉得忐忑。
孟南乔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李氏三兄弟怎么还不醒来啊?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土匪是从哪里来,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出城的话,万一和土匪面对面撞上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现在不走,到时候土匪要是逼近了,那就想走也走不了。”
孟南乔止不住的叹息:“钟乐,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钟乐也不知道,只能摇头:“全听家主安排。”
“我……”孟南乔苦笑:“这么多条性命,皆系于我手,我哪里敢随便安排啊。”
孟南乔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想离开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并且言明,府里下人的留去自由。
孟南乔把活命的权利交到他们自己手上,心里总算勉强没有那么焦虑了。
她正准备简单吃两口晚饭时,突然收到医馆传来的消息——李氏三兄弟醒来了。
孟南乔当即就放下了筷子,马不停蹄的跑向医馆,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时,李阿木还勉强保留了些清醒,没有再次昏死过去。
孟南乔纵然再想知道土匪的去向,但是李氏三兄弟因她受伤,她也不可能不闻不问:“感觉如何了?”
李阿木显然还虚弱的很,只是眨了两下眼睛。
孟南乔咬了咬牙,现在要是不问,恐怕要等明天或者后天才能知道了:“李阿木,抱歉,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些事,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眨眨眼睛,好不好?”
李阿木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孟南乔忙问:“你们身上这些伤,是不是因为遇见了土匪?”
李阿木眨了眨眼。
孟南乔心道果然如此,又问:“你们是在东边的官道上,遇上的土匪吗?”
从此往东的官道,是去省城的路,孟南乔猜想,土匪大概就是在这个方向。
似乎是为了印证孟南乔的想法,李阿木又眨了眨眼。
孟南乔接着问:“你们遇上了多少土匪?二十?三十?五十?一百人?”
李阿木一直睁着眼睛没有动,一直等到那一句一百人,才终于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孟南乔不由得鼻子有些酸涩,三个人对上一百个人,难怪他们武功傍身,又有她给的霹雳弹,还是被伤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孟南乔轻轻把手握在他的肩膀上,红着眼说:“对不起,我准备带着三个孩子先离开这里,你们三兄弟伤势太重,我恐怕不能带你们走了,对不起。”
李阿木伤势过重,思维也有些迟钝,木讷的想:他们兄弟三人又被放弃了啊。
好像当年爹娘也是这样,那一年好像是遭逢蝗灾,收成不好,偏偏他们兄弟三人又吃的多。
爹娘说是去给他们买包子,可一转身人就不见了,他们兄弟三人那时也才七八岁大吧,在那条街上等了十几天,吃过泔水,从狗嘴里抢过食,可偏偏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爹娘。
如今他们死心塌地跟随的家主,也要抛弃他们了吗?
不过这好像也是人之常情,李阿木这样想,毕竟他们三个现在是拖累。
就如同当年爹娘,怕他们兄弟三人拖累家里的口粮,就把他们扔到街上一样,如今家主也怕他们兄弟三人拖累她的生机,决定把他们遗弃在医馆。
李阿木想,可能这就是命吧,不管他们做的再好,可一旦出现危机,他们总是那个被最先放弃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