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霖下意识就想摸自己的脸,结果发现两人牵着手。
她愣了下,忙抽出来。
这段时间两人时常因为各种原因牵手,以至于苏霖霖都有些习惯了,刚才被牵着就自然而然地跟着男人走。
当下才觉出尴尬。
他们到底不是正常的恋人。
徐湛川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不自然的空握了几下,才开口,“怎么回事?”
问的是跟房东太太的事。
苏霖霖看他神色有些冷,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下,最后道,“大概是觉得伤了面子,心里膈应,才来我这找存在感,不是大事。”
这种事情在苏霖霖看来有些烦人,但不是大事。
徐湛川皱眉,“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呢?”
明明还不到二十岁,却一副看透人世百态的松散模样,要不是她双眸坦然,徐湛川都要以为她故作成熟。
偏偏她就是真的不太在意。
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反而像那个女人……
意识到自己将小胖子和那人做对比,徐湛川蹙眉遏制住内心的想法,看着苏霖霖。
苏霖霖被问住,还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轻笑,“除了生死,都不算是大事吧?”
她死过所以清楚,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成虚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父母、爱人、事业……所有可以不可以失去的都会失去。
她以前在意很多东西,重生后更豁达了些,只在意她在意的。
至于房东太太和珠宝经理这样的人,实在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处理过后就不需要再浪费心思。
徐湛川听了她的回答,目光望着苏霖霖,试图在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最后就真的只看出她真的觉得人生除过生死无大事。
好一会徐湛川都没有说话,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小胖子时的情形,不知道她怀着孩子从那段河堤上爬上来经历了何种心理路程,才让她如此大彻大悟。
而想到让她变成如今这样的有他的手笔,心底就涌出浓浓的愧疚和自责。
“我把蔷薇园的房子过户给你。”徐湛川没有继续刚才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苏霖霖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蔷薇园的房子过户给她?
他知道蔷薇园房子的价值吗?何况她看过设计图,徐湛川蔷薇园可不是大平层,而是别墅。
那价值得上亿吧?
哪怕是周炎那珠宝店的股份也花不了一个亿吧?
虽然作为受益人该惊喜,但苏霖霖一点都不,看着徐湛川那张俊美的过分的好脸,“你是杀了我父母吗?”
徐湛川,“……”
“既然没有,你把这么贵的房子过户给我?还有珠宝店的股份,徐湛川你对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企图?”这话说得有些自恋,但苏霖霖是真的觉得这人有些夸张。
珠宝行的事情她可以理解为他为自己出头,是维护徐家三少的面子。
但别墅不一样,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徐湛川听了苏霖霖的话有片刻的心虚,小胖子不会怀疑什么吧?
不过对上苏霖霖那疑惑的神情,徐湛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望着小胖子,“我看起来穷得送不起马上结婚的妻子一套房子?何况你觉得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
前一句苏霖霖倒是能理解,可听到徐湛川后面一句,她脑子里立马想到徐菁昨晚的话,当下心里闪过一句话,你图我身子!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苏霖霖直接呛到了自己,眼底闪过不可置信,她到底在想什么?果然是被徐菁带歪了!
徐湛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想到什么这么激动?”
苏霖霖对上徐湛川询问的目光,那双眼实在太惑人,苏霖霖险些说出真话,好在理智很快归拢,忙朝着摆摆手。
“嗯?”徐湛川不太信。
苏霖霖生怕被徐湛川看出点什么,忙出声否定,“除了七月我有什么是你可图的?但即便如此房子也没必要过户,何况你不是还给了我珠宝行的股份吗?”
“娶苏馨柔徐家可以是给了徐氏制药百分之二的股份,你知道百分之二的徐氏制药股份一年可以分红多少吗?两千万,五年就是一个亿,如今你嫁,难不成还要比不过苏馨柔?”徐湛川淡淡地反问。
苏霖霖愣了愣,她是知道徐氏制药赚钱的,却没想到这么赚钱,不仅多看了徐湛川两年,说他是散财童子,果然没说错。
“股份、房子,给你你就拿着,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所企图……那就觉得吧。”徐湛川扔下最后一句打开车门。
苏霖霖,“……”
她突然理解了徐菁说嫁给她弟就能成富婆原来是真的。
不过这男人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总感觉好像在内涵她什么?
“嗯?”苏霖霖想得太认真一时没上车,徐湛川微微挑眉催促。
苏霖霖回神窘了窘,她最近总是被这男人弄的反应迟缓,忍不住嗔了徐湛川一眼,上车后都没理他。
徐湛川看着小胖子这别扭的样子,不但没恼,反而心情好了不少,故意逗弄身旁的人,“苏霖霖你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想什么吗?”
苏霖霖下意识就想反驳,却见男人对着她举起手机,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肥嘟嘟鼓着脸的猪。
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苏霖霖感觉整个人都炸了,明明遇事处处冷然的一个人这会气得抓狂,“徐湛川!”
结果徐湛川抬手用骨节分明的长指滑了下手机,翻出另一张,正是一张生气抓狂小胖猪。
苏霖霖,“……”
忍无可忍她抬手一把去抢男人的手,结果徐湛川抬手,她落空半个身子栽入男人怀里。
又因为体型笨重,直接趴在了男人大腿上。
原本逗弄她的徐湛川先是愣了下,接着垂眸去看怀里的人,然后便见苏霖霖伸手想要撑起自己,却又趴了上去。
“唔……”低低的痛吟又暗含了其他情绪。
苏霖霖听得耳根一麻,意识到自己摔倒的位置有些敏感,继续挣扎着坐起来,结果头顶的男人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点。”八壹中文網
那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冷,却格外惑人,苏霖霖已经意识到什么,没敢再动。
可原本舒畅的车内空气,突然就变得稀薄凝滞,苏霖霖趴在男人大腿上,憋得脸颊发红,好一会才低低地问,“我可以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