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艾莎！”
宋如歌一进病房，就听见了两个小家伙委屈的声音。
宋绵绵跳下床，扑腾着小腿飞奔过来，一头扎进了宋如歌的怀里，狠狠的抱住宋如歌的腰，像是吸猫一般吸了一口妈咪的香味。
“艾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宋绵绵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害怕。
宋如歌摸了摸宋绵绵毛茸茸的小脑袋，将她抱回病床上，看着两人胳膊上青紫的伤痕一阵心疼。
“艾莎，没事的，我和哥哥都不疼。”
宋绵绵在宋如歌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她刚刚读到了妈咪心里在想什么，一股愧疚之情在她的小心脏燃烧。
“艾莎，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看见旁边有个幼儿园，里面有很多小朋友。我想进去和小朋友玩，哥哥才会带我出门的。”
宋绵绵说着说着眼睛也变得红红的，若不是她，也不会连累哥哥一块被坏人抓走，也不会让妈咪这么担心。
宋如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她没有考虑到两个小萌娃的感受，也是时候该上幼儿园了。
等哄完两个小家伙睡觉，宋如歌也趴在床边睡了起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两个萌娃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就吵着要去上幼儿园。
她刚将两个萌娃送去堡堡幼儿园入学，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宋如歌眉头轻蹙，看见屏幕上熟悉的数字，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宋小姐。”
一道男人嘶哑低沉的问候声入耳，宋如歌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电话里头的声音：“顾先生？”
这一句顾先生，让顾夜寒心头一颤，他轻笑一声开口：“宋小姐真是好耳力。”
宋如歌面色一滞，这才发现自己认出的太快。毕竟用现在的身份来说，他们两不过交谈数句，她就能听出来，换谁谁都会多想。
她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让自己重归于一贯的平静：“刚刚听起来觉得有些像，没想到还真是顾先生。不知道顾先生有什么事吗？”
那头也没再追着这件事继续问下去，而是话锋一掉不紧不慢的说道：“按照你的治疗方案，祖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入下一个疗程了？”
宋如歌本想拒绝，她担心两个萌娃第一天上学不太适应，但转念一想顾老爷子的身体不宜耽搁，迟疑了几分钟这才答道：“好，我这就过去。”
“还是我来接宋小姐吧，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宋小姐可能打不到车”男人低沉的嗓音传过来，似乎带着愉悦。
宋如歌点头道：“我在堡堡幼儿园对面的便利店。”
她刻意加重了便利店这三个字的发音，想着能混淆视听，但男人轻笑的声音却从电话那端传来。
“是吗？宋小姐，这么巧，我也在便利店。”
顾夜寒那头刚挂断电话，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还未来得及过马路的宋如歌面前。
“宋小姐，辛苦你了。”
宋如歌尴尬一笑，摆摆手坐上车，“应该的，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到了顾家，顾夜寒带宋如歌来到顾老爷子的房间，转身离开。
宋如歌走进房间，尽管顾老爷子仍然躺在床上，但气色也好了很多。看到老人苍白的头发，她不禁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淡然，“顾老先生。”
顾老爷子听到宋如歌的声音，眼睛慢慢的睁开，神色一片清明，声音里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来了？小宋。”
那一瞬间，宋如歌的心头一动，感觉自己的伪装已经尽数被揭穿。
“是你吧，小宋。”
这一次，顾老爷子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确切。
宋如歌心头又是一颤，但表面却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顾老先生，我是宋医生，我是晚辈，您叫我小宋也无可厚非。”
顾老爷子眼睛有些深邃，是那种历经沧桑的阅历与成熟。
他盯着宋如歌盯了许久，这才轻声笑道：“放心吧，我的卧室是没有监控的。”
宋如歌微怔：“那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自认为伪装的不错，这才骗过了顾夜寒。但没想到，不过第一次真正双目四对的见面，就被顾老爷子认了出来。
“当然是你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了模样，但你这双眼睛，就跟当年你救我时一样的明亮。”
“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要不然，你刚刚一见到我这般模样，又怎会红了眼呢？”
“果然还是骗不过祖父。但祖父，我还是想您替我保密。”宋如歌声音压低了些，眼眸中闪过一丝祈求。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宋，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我问小顾，小顾不仅不肯说，还抹去了当年那件事的痕迹。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让那个女人替他生下一双儿女。”
“但你放心，既然是你不想说，我便会替你保密。”
宋如歌瞬间松了一口气，笑着试探道：“没想到他都做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了。那两个孩子一定很像他吧？”
顾老爷子眼神有些悲伤，说话也有些沧桑：“大抵是遭了报应，女孩生性孤僻，不怎么爱说话。男孩更是一出生就得了一种怪病。我顾家这是要断了香火啊...”
宋如歌听闻喉头一紧，担忧之情就要溢于言表，但一想到如果她暴露了还有两个健全的孩子，难免会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起争执，硬生生将话题绕开了过去。
只要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会将两个孩子夺回治好。
“祖父，我还是先给您施针吧。您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宋如歌替顾老爷子施完针，眼见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才下了楼。
她刚想直接走，却发现顾夜寒的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放满了她当年给他亲手做的不少礼物。这些礼物一尘不染，能看的出被主人保管的极好。
没扔？
宋如歌瞬间呆滞住了，她鬼使神差的就要踏入。
“你干什么？”
宋如歌被这突然出现的男声吓了一大跳，回头便看见顾夜寒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冷盯向她的脚步。
他大步上前，“砰”的一下将门关上，声音冷到了极点：“谁让你进来这里的？”
他的眼神分明带着伤痛与愤怒，面上更是寒的骇人。
那一瞬间，宋如歌感觉心头震动了一下。
顾夜寒分明对她厌恶至极？为什么还会把她的东西保管的这么好？
宋如歌猛然想起了绵绵的那句话。
艾莎，那位叔叔在想一个叫宋如歌的人。
失去了之后才开始后悔了吗？
宋如歌讽刺一笑，冷冷道：“抱歉，只是路过。”
正当宋如歌要告辞离开时，两人的手机铃声在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抱歉，顾先生，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