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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国,来接机的是abel和徐行。

车上,徐行跟以潇打了声招呼,便拽着沈终意开始聊工作,最后还嫌不过瘾:“意,干脆别去你那小破房子了,来我家吧,我家的客房大着呢。”

沈终意想也不想:“不去。”

无奈之下,徐行还是把车开到了沈终意家。

以潇一下车,就看到一个小花园。

虽然现在美国温度只有十度左右,但花还是开着,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在打理。

“进去吧。”把那两人赶走,沈终意提着两个行李箱走到她身边,“密码是你的生日。”

房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在这一条住宿区里并不显眼,但对独居来说已是绰绰有余。

甚至旁边附属的花园都快跟房子一样大了。

“这花园是送的?”她进了房,立刻去开了花园的门。

“不是。”沈终意道,“这是另一块地。”

“……”

“喜欢吗?”他忽然问。

以潇愣了会:“嗯?”

“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看花?”

她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高中那会,虽然学校明言禁止老师私下开补习班,但还是有个例。

她跟着沈终意,一起报了数学老师的课后辅导。

那会她还没追到沈终意,去了老师那也不是上课,纯粹就是花钱多看几眼自己喜欢的人。

某次,辅导班的中场休息时间,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讨论以潇来补习班的目的,被她听了个正着。

她脸不红心不跳,边盯着沈终意边道:“我就喜欢看老师的花,有什么问题?”

那两个女生立刻不敢说话了。

沈终意那会自始至终看着眼前的课本,眼都没眨一下。

“在想什么?”沈终意把她拽回神。

她摇头:“……没什么。”

房子像是刚被打扫过,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完全看不出已经空置许久。

整栋房子只有一件卧室,主人并不欢迎客人留宿。

沈终意正在收拾两人的行李箱,她顺手接过杯子,正要放到床头柜上,就发现柜面全是空的药盒子。

最近沈终意的病情好转不少,许多药已经不用吃了。

把多余的药盒子丢进垃圾桶后,她的心情霎时间畅快不少。

以潇适应力一向好,住了三天,时差就已经倒得差不多了,连带着也习惯了外国人的热情。

这天,她出门去了趟超市,回来便跟邻居聊了两句。

邻居是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起初见以潇跟自己打招呼还挺惊讶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在这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隔壁住的是那位大导演。

邻居们只知道每日都会有人进这个屋子打扫卫生,就算主人出门,也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他们之间连招呼都少打。

于是次日,她亲手做了几份牛肉面,拽着沈终意出门去见邻居。

到了最后一户,来开门的女人长长地“哦”了一声。

显然,她是附近唯一一位认识沈终意的邻居:“yourwife?”

沈终意:“yeah。”

以潇:“……”

女人一脸惋惜。

跟她道别后,回家路上,以潇啧啧道:“沈导真是魅力非凡。”

一路拜访下来,不知多少女人看他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

“别闹。”他一把把她捞过来,站到自己身边,撇得很干净,“我不认识她们。”

当晚有个晚会,主办方不止邀请了沈终意,连带着还发了以潇一张请柬。

通过徐行,大家都知道,若想邀请沈终意,就得连带着把他的女朋友也请上。

下午四点,徐行就送了一套礼裙过来,说是给她的见面礼。

直到打开盒子,她才知道这份见面礼有多大方。

某大牌的高定小裙子,国内只有两位重量级女星才穿过,还凭借这条裙子轮上了热搜。

是女人都有爱美之心,她光看了一眼,就被裙子上细细点缀的花纹图案吸引了。

家里只有一间试衣间,她抱起盒子就要去试衣服。

沈终意想跟着进去,被她拦在门外。

他挑眉:“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她脱下衣服,顶嘴:“那你天天看,怎么也没见你腻。”

“……我什么也不干。”

“鬼信你。”她从盒子里拿出胸贴,按压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等她换好出来,沈终意不经意一眼,只觉得身上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增快了。

一部分向上,一部分向下。

裙子是细吊带,裙摆堪堪过她的膝盖,黑色的裙子把她白皙圆润的肩膀衬得十分晃眼。

她的锁骨线条极其好看,上面还有他昨晚留下的一小块粉红印子,胸前风景美妙,令人遐想,腿就更不用说了,又直又长。

裙摆上有亮片点缀,腰部是修身设计,把她的腰部线条也展露了出来。

活像一位仙女。

见他沉默不出声,她转了个圈:“好看吗?”

沈终意不答,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腰往里走:“换一套。”

“什么……不要,我很喜欢这套。”

最后还是穿着这条礼服出了门,不过在沈终意的坚持之下,外套换成了他某件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肩上。

搭配诡异,却迷之好看。

下了车,沈终意抬手,把她的西装又拉紧了一些,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她没忍住,笑了:“你怎么跟个老干部似的。”

今晚的晚会档次极高,她环顾四周,只瞧见一位国内重量级女演员。

不少人上来跟沈终意打招呼,以潇站在他身旁,安安静静当一个陪衬。

近半小时后,才终于得以消停。

以潇抿了口香槟,满意地喟叹一声,倚到他胸膛上:“好喝。”

沈终意侧目,从身边经过的服务员那问来了酒的名称。

“回去买些放在酒柜。”

以潇笑了笑,正要应他。

“意。”

女人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以潇侧目,看到来人后,立刻站直了身,一幅看戏的姿态。

来人叫selina,美国著名女演员,她穿着修身长裙,身材凹凸有致,身前波涛汹涌,几乎吸引了全场的视线。

传闻中,selina非常崇拜沈终意。

看见她,沈终意点点头,举杯,算是打了招呼。

selina却上前一步,想跟他来个热情的拥抱。

以潇眉一跳,还没来得及有所表态,就被身边的人再次搂了回去。

“我和我女友还有点事要去做。”他道。

以潇:“你怎么对人家用中文……”

“真的是你女友?”没想到,selina同样用中文回答他,虽然还带了些洋人的腔调,但十分流利,看出以潇的疑惑,她笑,“我拍过中国电影。”

以潇点头,想起自己没带名片,干脆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朝她伸出手:“你好,很遗憾,我的确是他的女友。”

selina跟她回握,耸耸肩:“ok,那不管结婚还是分手,希望都能通知我。”

以潇还未说话,沈终意先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selina一幅受伤的模样:“真残忍。”

今晚的晚会是好莱坞某位巨星举办的生日宴会,来的媒体并不多,甚至没有采访环节,只允许媒体拍摄图片。

晚会进行到晚上十点,终于散场。

回到车上,以潇靠在他肩上,问:“你是不是经常参加晚会?是不是每回都有这么多人想搭讪你?”

“没有。”车里味道沉闷,沈终意把车窗稍稍打开,“你不喜欢,以后都不来了。”

“也不是。”以潇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跟徐行开会吗?”

“嗯。”他揉揉她的头发,“我叫人订了后天的机票。”

她抬头:“这么急?”

“剧组那边马上要开始剪辑,我得回去盯着。还是你想多待几天?”

以潇赶紧摇头:“不想。那我明天去购物,顺便帮袁俏买东西。”

沈终意嗯了声,忽然想到什么,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以潇戏瘾就先上来了。

她坐直身,一脸正派:“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终意:“……”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请你停车。”

在司机震惊的眼神中,沈终意重重地叹了声气,声音冷冽:“既然都上来了,还装什么单纯?”

回到家,以潇洗完澡正准备睡觉。

男人一从浴室出来,就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她瞪大眼:“干嘛?今天周四,是休息日。”

他们约好了,一周三次,一三六。

沈终意拉开她的被子,嗤笑道:“女人,什么时候由得你说了算?”

以潇:“……”

……

第二天醒来时,沈终意正在系领带。

见她醒了,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然后把昨天在车上拿出来的那张卡丢在床头柜上。

“这是你昨晚的酬劳。”

以潇花了半分钟清醒。

——然后抓起枕头朝他丢去:“你再给我演试试!!?”

——

很快就到了两人回国的时间。

他们出发时是悄无声息的,回国却受尽瞩目。

没别的原因,只是国内媒体发布了那天晚会的照片。

除了那位大牌女星之外,其余的照片全是他们两的合照,男才女貌,十分登对。

国外照片是出了名的颜值鉴定机,没有滤镜没有美颜,全是生图,连这种图都能hold住,可见两人的颜值有多能打。

偏偏这两人,还不是以演员明星的身份出镜的,反而更提起了群众们的兴趣。

以潇并不喜欢站在群众的视线中,所以回国之后十分低调,有许诺然在,她连《凶手》的宣传都没陪袁俏去。

跟星娱脱离关系后,她迅速跟沈终意签了合同,把余庆签到手下,开始帮他到处跑通告。

十月份,《凶手》上映,票房爆满,播出第一天,影评网站给出的分数就高达9.1,并把这部剧称作是国内悬疑片的里程碑。

沈终意也在国内完完全全站稳了脚跟,无数剧本纷沓而至,他却一部都不接,打算继续拍摄自己搁置许久的那几部剧本。

“沈导,马上到您上台了。”小辉匆忙走过来,把麦克风递给他。

“嗯。”

沈终意低头看了眼手机,安安静静的,什么信息都没有。

他已经两星期没跟她见面了。

在一起久了,只分开几天都受不了,他甚至都想把这破宣传活动丢了,去见她。

在台上聊了半小时,活动结束后,又跟员工们去吃了顿饭,才得以回宾馆。

刚踏入房间,他立刻给以潇弹去视讯。

没人接。

直到晚上九点对面都没回应,他隐隐开始心急,正准备壮胆给打个电话。

门铃忽然响了一声,很快就停了。

他下床一看,门缝里被塞进了一张小卡片,上面的画面不堪入目。

他看也不看,转身准备回卧室。

门铃又响了一声。

他皱眉,走上前,透过猫眼看清站在外面的人。

那人头裹黑布,戴着口罩和大墨镜,弓着腰,跟做贼似的,又按了两声门铃。

“……”

他打开门,倚在门边,气定心闲地看着她。

“沈,沈导好。”女人的声音被掐得嗲里嗲气的,“我,我是总经理派来给您按摩洗脚的。”

说是按摩洗脚,实际上要做什么,大家都知道。

沈终意挑眉:“好啊。”

他明显感觉到对方顿了一下。

他笑容更深,往旁边一让:“进来吧。”

女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大步进了房间。

沈终意把门关上,走回房间,慢悠悠地脱掉自己的上衣。

“快点脱,不要浪费时间。”

“沈终意!”以潇把头巾一撩,怒气冲冲地冲向他,作势要揍他,“看我不打死你!”

谁知才跑到他跟前,他一个弯腰就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大夏天的穿这么多,不嫌热?”

她的动作蓦然止住:“……你看出来了?”

“废话。”

“不可能,我明明穿得这么严实。”

沈终意顿了顿:“如果你穿成相亲时那副模样,可能就真的认不出了。”

“……闭嘴。”

沈终意闭了嘴,同时也把她的嘴堵住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真的太想她了。

——

十二月,袁俏的预产期将至,同时,网上对这个孩子的议论达到了最顶峰,评论下面没有一刻消停过。

许诺然终于忍耐不住,不顾袁俏和经纪人的反对,直接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张袁俏的照片,意思不言而喻。

十二月十七日,宝宝平安落地,是个男孩。

以潇成了干妈就忘了男朋友,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等袁俏出院了,又往他们家跑——袁俏和许诺然早在五月份就领了证,只等着袁俏身材恢复了,就办酒席。

这日,她在袁俏家里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回家时,沈终意正坐在沙发等她。

两人洗漱完,进了被窝,沈终意忽然叫她:“以以。”

“嗯?”

“……没事,晚安。”

以潇皱起了眉。

这几天来,已经是他不止第几次的欲言又止了。

她攀到他身上:“到底什么事?”

“没事。”他揉揉她的脸蛋,把人抱到怀里,“睡吧。”

一月,刘妍给她打电话。

“今年就跟往常一样,年前两天回去拜年。”

以潇那时在给余庆挑通告,应得心不在焉:“好。”

刘妍沉默半晌,问:“你跟小意提了没啊?”

她莫名其妙:“提什么?”

“……”

“他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今年不和咱们一起回家?”

以潇如梦初醒。

当晚,沈终意刚回家就被她缠上了,她两条腿挂在他腰上,抱着他的脖颈,可怜兮兮道:“沈导,我错了。”

沈终意一愣,拖住她的臀:“怎么了?”

“我最近太忙,给忙忘了。”她转过脸,亲了他一口,“今年跟我回家吧,大美人。”

“……”

没得到回应,她撑着他的肩起来:“沈导,你不会生气了吧……”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的眼眶边缘泛了些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虽然没有眼泪。

她急了:“你哭什么?”

沈终意没说话,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许久,他才终于开口:“……我以为你反悔了。”

她笑了:“我为什么会反悔?”

“任何事情在没决定下来之前,都有可能被反悔。”

“决定下来?……”

说到这,以潇忽然想起什么,她拍拍他,“沈终意,你先松开我。”

被放开后,她打开包包,在里面翻翻找找,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东西来。

是一个男戒。

沈终意瞪大了眼,是真的呆了。

“你别误会,这个不是结婚戒指啊!我也没有在跟你求婚!”

她慌张道,“就是那天陪袁俏逛首饰店的时候,看到这个,觉得挺好看的……”

他喉结动了动:“……嗯。”

她帮他戴上,嘴里还在念叨:“但是呢,这戒指只要你戴上了,那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后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得要我来拿主意。”

她轻咳一声,“……这也算是“决定”了吧,你有没有安心一点?”

沈终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她抱住。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坚定又郑重:“我爱你。”

这句话在床上听过不少遍,一下了床,味道就变了。

缠绵的意味少了些,却更容易让人头昏脑涨。

“……我知道。”

沈终意抱紧她,忽然道:“那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第一次见你,你把名牌举到我眼前的时候……”

以潇眼睛一亮:“你就喜欢我了?”

“没有。”他坦诚,“我就想离你远一点。”

“……”

“因为你对我而言,太亮了。”

“你不按常理出牌,固执又缠人……”

“沈终意,你在骂我?”

“……更多的是可爱。”

“没用,你刚刚就是在骂我对吧?”

他气极了,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你能不能有点情调?”

“不能,我好困啊。”

“……”

她攀着他的脖子,痞里痞气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高中时都快把你迷死了吧,你看我们的毕业照里,你的眼睛还挂在我身上。”

沈终意笑了,放弃继续跟她谈情调:“是。”

她满意了,捏了捏他的脸:“走,先把我抱去浴缸里,我今天要在浴缸里睡觉。”

“不行。”

“……你才收了我的戒指,不准反驳我!”

“好吧。”

半小时后,以潇先忍不住了。

她声音都带了些哭腔:“我要出去!”

沈终意伏在她背上:“今晚不是要睡在这?”

她拼命摇头:“……不睡了,不睡了。”

从浴室出来,以潇累极了,头刚沾了枕头便昏昏沉沉的。

倒是沈终意神清气爽的,就坐在床头,撩着她的头发。

半晌,他起身,从今天换下来的西装里找出一个盒子来,盒子上面刻着两个字母:s&y。

打开盒子,里头是精致小巧的女戒,在昏暗的卧室中闪闪发着光。

看了十来秒,他合上盒子,放回原位。

就让她再过几天主子瘾。

沈终意回到被窝,刚想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沈终意……”

他挑眉:“嗯?”

“沈嗯嗯。”

她在说梦话,要不仔细听调子,都听不出是在叫他。

沈终意轻笑一声:“嗯。”

怀里的人又安静了。

直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熟了,冷不防地,又嗯嗯啊啊了几声。

到了最后,只听她嘟囔:“嗯嗯嗯嗯……好吧……是我迷死你了。”

沈终意蓦然僵住,片刻,把她抱得更紧。

“是我。”

她的爱炽热又浓烈,早在九年前,十八岁,就已经彻底把他惯坏了。

至此,眼底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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