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欢迎回来。”
邪神教基地外,龙名目光和善地看着飞段,面带微笑说道:“感谢邪神大人的眷顾。”
站在他身后的一众邪神教教徒,也将邪神教的标志项链抵在额头处。
异口同声,一脸虔诚道:“邪神大人眷顾!”
但面对这副大阵仗。
飞段的浑身都被鲜血浸湿,肩上还扛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人。
“你的颜色……”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龙名,最后一脸不屑道:“你的颜色很浑浊,甚至令人作呕啊。”
“嗯?”
听到这意义不明的话,龙名不禁愣了愣,皱紧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飞段显然没有回复他的意思。
只是一言不发地从他身旁走过,留下原地面色铁青的龙名咬紧了牙齿。
“教主大人。”
身后的教徒上前一步,开口试探道:“你,没事吧?”
而察觉到身后教徒们那异样的目光注视,龙名也回过神来。
在这样一个以杀戮为乐趣,以弱肉强食为教义的教派中,他刚刚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露怯了。
如果被这些教徒看出自己的怯弱,那么也就没人会再服从他的命令了。
“该死!飞段这家伙……”
龙名眼中浮现出冰冷刺骨的杀意。
飞段是他花费数年时间,牺牲无数人命才得到的唯一成功实验体。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跟飞段撕破脸皮。
但他绝不允许,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邪神教,因为飞段这家伙的叛逆,而反噬于他自己。
既然飞段已经不受控制,那就只有毁掉他了。
毕竟,飞段现在已经不是唯一了啊。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当龙名再次转过身子,脸上就已经只剩下笑容了。
“让我们看一看,飞段第一次出去觅食,获得的成果怎么样吧。”
说罢,便带着一众教徒向着基地内走去。
………………
待众人走进基地,就看见飞段已经将那個男人挂在了神像上。
然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短矛,在其手腕上轻轻划下。
嘀嗒~嘀嗒~
在寂静的基地大厅内,飞段就这么任由男人的鲜血滴落在地。
然后便闭上了双眼,去感受那股力量。
那股邪神大人赐予他的力量。
“嗯?”
龙名见状微微皱眉,然后才开口问道:“飞段,你在做什……”
但是在所有人惊讶目光的注视下。
飞段单手结了一个未印,一股特殊的查克拉开始在眼部经络中游走,迅速转化为另外一种力量。
“这就是邪神大人赐予我的力量。”
说着,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邪之眼。”
灯火明暗不定的大厅,被钉在神像上的男人,脚下那诡异的宗教图案。
还有,那一只泛着猩红光芒的眼睛。
在一众教徒的眼中,这一幕居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邪神赐予的力量?”
龙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眼飞段那泛着猩红光芒的右眼。
秘术卷轴中可没有提到这种变化,那现在飞段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禁忌实验又出现什么副作用了吗?
该死,怎么感觉事情已经脱离掌控了!
“赞美邪神大人。”
虽然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表面还是毫无异样地赞许道:“不愧是和我一样邪神大人虔诚的教徒,居然也得到了邪神大人的眷顾。”
在这些邪神教的教徒面前,邪神的存在大于一切。
尽管心中并不相信什么“邪神”和“邪神的力量”,但身为邪神教的教主,他也无法公开质疑邪神大人的“神迹”。
否则这些教徒会直接合力将他这个“异教徒”撕成碎片。
“赞美邪神大人!”
身后的一众教徒也回过神来,一脸虔诚狂热地齐声呼喊。
即使是一些心怀疑虑的人,也没有傻乎乎地跳出来质疑,反倒是更加大声地赞美邪神大人的仁慈与伟大。
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邪神的存在越可信,邪神教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强大。
他们这些依附于邪神教的教徒,能够从中获取的利益自然也就越多。
“这群愚蠢的家伙。”
龙名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心中暗暗盘算道:“等下就召集一些人,趁着飞段晚上睡觉的时候将他杀死吧。”
就在他暗起杀心的时候。
“唔,这里是……”
被钉在神像上的男人也苏醒过来,用茫然懵懂的目光巡视四周。
直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飞段,男人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惊恐。
“你,你是那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旋即便看到了自己手腕处流出的鲜血,男人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
他曾经是砂隐村的上忍,之后是一伙流浪武士、叛忍的头目。
但是在昨天。
就是面前这个疯子!
面前这个不死的怪物!
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所有手下!
现在又将他带到这种地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啊哈哈哈!就是这种颜色!”
飞段狂笑着捂住左眼,右眼中的猩红光芒更加耀眼。
“啊~赞美邪神大人~”
他一脸狂热虔诚地笑道:“感谢邪神大人,让我看见这种颜色,这真是世上最美丽的颜色了!!”
说罢,飞段又舔了舔黑色短矛上的鲜血。
全身上下都开始浮现出黑白相间的诡异纹路。
“啊啊啊!又是这种东西,不要!我不想死!”
看到飞段的变化,男人再次回想起了手下被杀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扭曲。
“在邪神大人赐予我这只眼睛后,我在你们身上看见了各种各样、象征着各种情绪的色彩。”
飞段看着男人自言自语道:“无数种颜色交杂在一起,就如同呕吐物一样令人作呕,我不明白邪神大人的用意是什么。”
“直到,我无意间发现有一种情绪和颜色,可以抑制住其他的情绪,压制住其他的色彩,慢慢支配全身。”
在男人那惊恐目光的注视下。
飞段一边语气癫狂地说着,一边将黑色短矛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那种颜色只有在死亡的瞬间才会出现。”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不要!!我……”
男人发出一阵恐惧的哀嚎,黑色短矛也直接刺进了飞段的心脏。
看着面前气息逐渐消散的男人。
飞段一手捂住左眼,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那种颜色,名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