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庚帝垂眸看着她的脸,语气随意得不像是在处理一群人的命运,“当朕没说过。”
【棕熊:第一次见主神大人这么傲娇。】
【束之桃:啥?】
【棕熊:主动问你,然后你没反应过来就说不问了。】
“别!”
束之桃瞬间清醒。
她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咽咽口水说:“我以为这件事会很难办到……”放那么多人出宫,不是把宫门打开就可以了。
方才还要撤回自己话的人嗓音平静:“不难。”
这些年的铁血统治令他拥有绝对话语权,别说放一批宫妃出去,就是关了后宫从此不再碰女人,也没人敢拿继承人说事。
“那,那。”束之桃不知为何腼腆了,她不大好意思说出后面的内容,只好眼巴巴瞅着男人,希望他能懂自己的心意。
修长手指漫不经心摩挲着她的面颊,只听那平稳声线轻轻道:“明天拟旨。”
束之桃:“!”诶!快乐真是来得太快啦!
束之桃:“好!我太爱你啦!!”
激动之余,她忍不住直接捧住男人的脸,对准他的唇上去就是一口——然后没控制好力道,把自个儿嘴皮子都磕红了。
束之桃眼里一下子溢上来水雾,眼尾红了一片:“嘤!”
庚帝:“……”
他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慢慢伸手将她的下巴挑高,狭长的眸子在她嘴上的红肿处看了看。
接着低下了头。
【棕熊:我不看,我自动屏蔽我自己。】
他动作温柔,身上的冷香丝丝缠绕过来,将她裹进一场美梦里。
“……”
分开后,束之桃就剩下傻乎乎的笑了,眼尾残留着一抹红,眼眸中的水光映着可爱的笑,一句话也不会说。
男人是担心第一次亲近给她留下只有疼痛的坏印象,下回再想哄着她干什么就难了,所以格外慎重。
*
如果不是系统提示剧情点出现了,束之桃还以为原剧情已经彻底崩坏了。
【棕熊:这几天是剧情中暴君被杀的点,我感受到了一点来自系统局的操控影响,你们最好是小心一点。】
【束之桃:……为啥我觉得那个人一直都知道我的坐标呢?】
【棕熊:我也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不动手的原因可能是顾及宿主在主神大人身边。
起因是晋南王如剧情里那样造反,但事实上束之桃来了之后,庚帝的行事作风就收敛了很多,下半年定的北伐大计也往后延,避免了很多悲剧发生。
宫里头始终是庚帝控制,哪怕晋南王呜呜呀呀杀到金銮殿也不用担心,绝对只会是庚帝设的一个局。
可谁也没想到,晋南王本人没有往皇宫打,他的方向竟然是瑞王府——
【束之桃:这??】
【棕熊:没得到女主所以心里不平衡吧。】主神大人也不可能特意去保护瑞王夫妇,他眼中单薄得就剩下宿主。
*
“过来。”
正准备与人谈事的男人一见到她怯生生出现在门口对着她招招手,殿中的另一个人退了出去,庚帝如往常那般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抱着。
他环着她的腰,语气淡漠:“吓到了?”
今日宫中气氛是有些不同的,宫人们行色匆匆,天空上有一大团黑色压着,逼得人胸口闷闷、喘不过气来。
靠近宫门处仿佛能听见外头的刀剑相撞声,仔细听了又没有——
“之星还在瑞王府。”
她听系统说外面的情况没有那么危机,可由于瑞王府是晋南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沦陷得很快。
庚帝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对比之下,他的手指就显得不太规矩了。
沿着那截曼妙柔软的腰线反复摩挲,越碰一下眸色越深一层。
束之桃:“你能带几个人去把之星和瑞王爷救出来吗?晋南王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顿了顿,束之桃脑子里出现几个画面,她又说:“我也想去。”
“……”修长手指停在了她的腰间,男人眼眸一冷。
*
【棕熊:我还是没想到主神大人居然会放你出来??】
【束之桃:我自己都没想到。】她以为他会生气qaq
【棕熊:很奇怪。】
【束之桃:不管啦,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之星的位置?】
【棕熊:还在瑞王府里,周围有几个看守,目前没有性命危险。】
被侍卫一路护送到瑞王府,束之桃利落地翻身下马。
瑞王府被里三层外三层包严实了,可为首那人一听说是宫里头来的,也懒得跟她放狠话,忙不迭跑到院子里报告了。
不多时,有个管事的人小跑着出来,上下一扫束之桃的模样,摸了摸小胡子,眼神不太友善:“哟,您这身娇肉贵的,暴君也舍得放你出来?”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了。”束之桃笑眯眯地回答。
管事的嗤笑一声,并不怎么将她放在心上,只伸手点了点她身后几个侍卫:“要进去可以,把他们留在外面,等您事儿说完了再出去。”
“……”几个侍卫没有强行说‘不行’,皇帝临行前也没有交代,所以他们只沉默着站在那,等待她的决定。
【棕熊:不会有危险,没事。】晋南王某种程度上是不敢跟皇帝硬刚的,他能围了瑞王府都算是花光了所有力气。
多半是在束之星那遇到了某些困难,所以想以束之桃为威胁,可谓是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得到了系统的准许,束之桃便大着胆子让身后的几个保命符留在原地。
*
见到穿着银甲的晋南王,束之桃直接问:“之星在哪里?”
比起先前生活优渥不必沾染腥风血雨的贵公子模样,眼前的晋南王已然提刀染过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血的残暴来,与庚帝站在一起更显暴戾。
至少庚帝是懒得对下面的人有任何情绪波动,哪怕想杀人也是云淡风轻,透着一股子上流阶层的矜傲。
再次望见这张漂亮得可以入画的脸,晋南王不似从前般厌恶,他眼睛直勾勾黏在了束之桃身上,言语轻佻:“自然在我房里了。”
“……”束之桃唇咬到发白,“你是土匪吗?见人就抢?她都已经嫁人了!”
“那又怎样?嫁给这种废物,不如不嫁!”
说着,束之桃看见那群侍卫把一个血淋淋的人丢到地上,那人一点生气没有,不知是昏迷还是——
看着晋南王高举起来的剑,束之桃叫道:“你别动他!”
“他敢糟践我的之星,我凭什么不能动?!”
“……人家明媒正娶,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什么叫糟践?”束之桃的声音分明不是沉冷的调子,长相也并非有压迫的攻击性,可这样一抬眼,仍带着些让人忌讳的隐怒,“更何况瑞王比你尊重之星多了。”
晋南王面上表情一阵一阵的抽搐,眼中凶光大盛。
*
束之桃明明是被绑着进来的,面上一点弱势的情绪也没有。
当她看见束之星软在床上无法动弹、额上已急出好些汗珠时,不免开口:“没事的,之星。”
安慰完束之桃又看向晋南王,眼神冷静:“用一个女人来威胁另一个女人顺从你,王爷,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吧?可要好好记着啊,人生的荣耀时刻嘛,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
“毕竟谁都没有你这么蠢,造个反也造的低三下气,造的下三滥叫人看不起。”
晋南王:“你再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那你记得拔的时候站远一点,我真怕我一口唾沫就把你淹死了。”
系统第一次感觉宿主如此护犊子,因为晋南王说束之星的夫君瑞王是废物,所以她非要说回来。
“你!”
说着,晋南王真要夺过侍卫手中的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