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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之桃差点去不了秘境。
因为大师兄在名单上动了手脚,让她的名字被另一个外门弟子取代。
——原身是掌门的徒弟,而且是内门弟子,在玄云门中实力可以排到前二十,按理说好资源都有一份的。
棕熊提醒束之桃名单有误时,她还没来得及去找掌门修改,就已经被林浅发现了。
林浅拉着一脸懵逼的束之桃去找大师兄,她当着束之桃的面对大师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大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就算再讨厌之桃师姐,也不能毁了她的前途啊!而且这种事、这种事……多么卑鄙无耻,你身为大师兄你做出来,你让我怎么想?让其他弟子怎么想!”
“用这样低劣的手段对付伤未痊愈的师妹,师兄,你真是我的好师兄!让我刮目相看!”
“……”
林浅越是说一大堆不理解大师兄的话,大师兄对束之桃的厌恶值也就越高。
最后高到束之桃都麻木了。
大师兄用那种十分隐忍的目光等她说完,然后倒了一杯清茶给林浅,怕她说那么多话口干——没给束之桃倒。
林浅不要。
束之桃试探着伸出爪子碰那杯茶的时候,大师兄很冷漠地移开了手。
束之桃:qaq
林浅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在意到了束之桃的小动作——也是,之桃师姐被自己拉过来时就在倒水喝,跑了一路也没吭声。
林浅瞪了大师兄一眼,毫不犹豫夺过大师兄手中的茶杯,递到了束之桃面前。
“喝!”
“……好,好的。”
束之桃在大师兄冰冷冷的目光中默默捧着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大师兄捏了捏眉心,说:“我不后悔。束之桃之前若念着你的前途,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伤人者人恒伤之,她做的事比我做的事恶劣千百倍,师妹——你为何对她这般容忍?对我却……”
大师兄停了停,他吐出一口浊气:“束之桃没资格去秘境,哪怕是师父来了,我也是这个回答。”
“……好,那我们就去找师父!”
林浅冷笑着转身要走,却走不动。
因为她拉着的那人不肯走。
“之桃?”
“……大师兄认为我没资格去,我得向他证明我有资格。”
束之桃喝完了杯中的茶,也没有把茶杯还给大师兄,她知道大师兄很有可能在自己面前直接把茶杯摔碎。
“我想要名额。”
束之桃低下了头,在袖子里掏啊掏,终于掏出来一把短刀。
她在林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下!
林浅大惊叫道:“之桃!你,你做什么!”
尽管提前让棕熊把疼痛感知调到50%以下,束之桃还是感觉到了疼qaq
她惦记着说台词:“大师兄,我知道这一下还给师妹还不够,但我想去秘境,我不能受太多伤。”
将匕首插回刀鞘,她认真地板着小脸:“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还,可以吗?”
大师兄冷冷的动唇:“这点伤,你明天就好了,何必做戏。”
“那我不会用任何药,也不会让师妹替我疗伤,让它好的慢一点,可以吗?”
“……”大师兄没说话。
林浅却急得不成样子,她用力捂住伤口,空出一只手在束之桃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个笨蛋!名额是早就定好的,他根本没资格随意修改!咱们是有道理的呀!”
谁知这小笨蛋巴巴地说:“可我不想你们再吵架了,再说本来也是我做的不对。”
“……”林浅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摇了摇头。
她在小师弟的保护下一点伤都没受,这大概是她不那么讨厌之桃师妹的原因之一。
他们都说之桃师姐是另外有预谋,有其他的诡计,林浅是一个字都不信——之桃师姐是真的改了啊。
为什么不能给之桃师姐一个机会呢?
之前大师兄走火入魔发疯伤了那么多师兄弟,不是也好好过来了吗?
二师兄惹得好几个女弟子为他要死要活,不是也受大家尊敬吗?
三师兄……哦,三师兄是没什么错的,小师弟年纪小,也没铸成大错过。
再说林浅自己,她也曾做过不好的事情,可大家都原谅她了呀。
怎么到了之桃师姐这里,这一套行为处事的方法就行不通了呢?
“大师兄。”
林浅不可能真让束之桃手腕上的血就这么流着、无动于衷,她根本做不到!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师父若知道大师兄滥用职权,该有多么生气?你让一个外门弟子平白高兴了一场,又有多么伤人心?是,你可以以大师兄的身份评判任何一个弟子,但请你不要再以为我好这种可笑的罪名了!”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真是求求你,你不要再做这些卑鄙的事情了!你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大师兄!”
林浅扶着连连回头的束之桃要走,可大师兄身形一闪,用剑鞘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浅抬着下巴,神情坚定且倨傲:“大师兄还有何贵干?”
“……我做的一切,让你讨厌了?”
大师兄何曾用过这样低三下四的口吻,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林浅的眼睛,只是攥紧了剑柄。
林浅自嘲地笑笑:“我竟不知道,大师兄是为了讨好我?明明我说过很多次不需要呢。”
“……她伤了你,她该付出代价。”
“那日在广场上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
束之桃在心中小小的补充:而且日后修为无法精进,几乎是个废人,付出的代价也够多了。
“不够。”大师兄冷冷道,“一万个她的命,也比不上你。”
林浅闭了闭眼睛,很疲惫地回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浅师妹。”
大师兄却执意不肯松开剑鞘,他紧绷着的侧脸上不难看出已然动气。
是被心爱之人的不理解,也是被心爱之人的抛弃。
像一头被困在金笼里的凶兽,咆哮者、挣扎着,受伤还凶恶。
他一字一顿:“除非她在我面前自废修为,我才会放过她!”
林浅本来静下去的心又被撩拨起了惊涛骇浪——这句话是怎么说得出口!他们都说之桃师妹被猪油蒙了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那此时此刻做了同样事的大师兄呢!
“你……”
“大师兄。”
束之桃真怕这场争执没完没了,她赶紧拦住继续要讲道理的林浅。
对上大师兄冰冷到毫无情绪的眼,她心底有些怕他,但还是说:“你想要我自废修为来补偿师妹,二师兄说不定想杀了我,三师兄说不定也想给我几巴掌几棍子甚至几剑——”
“这个账我是还不完的,我也不能成全了大师兄就不成全其他师兄师弟呀!”
“当初在广场上你们都是答应的,也放我出来了,不能看师妹对我稍稍好一些,便想让我付出代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