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桃夭见沈烈错愕在原地,那一瞬间他失神的表情像极了猫。
她着急地大喊:“还愣着干嘛,快和你的人上车啊,我刚开过来的时候看了,他们后面还有十几个望风的人在往这边赶呢!”
沈烈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把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偏瘦小的男生扔上了车。
他冲身边的人低吼:“别恋战,快上车,我垫后!”
沈烈反应过来了,廖老板那边的人自然也反应过来了。
有一个人认出了开车的鹿桃夭是那天晚上被沈烈从夜魅带走的女人。
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被打的血沫,骂道:“臭娘们,原来是你!”
说着他就拿着铁棍要往车上冲,眼看他就要冲上车,鹿桃夭吓地在驾驶座下意识地抱头。
真不是她怂啊,她是真的天生害怕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
人不可能是全能完美的,上帝给了她能攻略所有男人的情商和技能,就没再给她强大的胆魄和武力值。
眼看着那个杀气腾腾的男人就要跳上车的时候,沈烈猛地出手,他用看起来瘦削单薄的身体一把架起了男人,把他凌空扔了出去。
随着那个男人的惨叫,砸倒了三四个他们那边的人。
但是沈烈也因为腾出手拦那个男人,被身后的敌人找到了空档,肩膀重重的挨了一记闷棍。
“沈烈!”鹿桃夭吓得大喊他的名字。
沈烈反手抢过偷袭那个人的棍子,一脚踹飞了他后,快速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是没什么情绪,只是没有了之前厌恶的神色,微微对鹿桃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好在沈烈的这群哥们挺机灵的,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不再跟廖老板的人缠斗了,纷纷推开跟自己大家的对手,跟猴子一样蹿上了车。
沈烈就拿着棍子守在车门口,等自己的兄弟们都上了车后,最后才上了车。
他上车的时候几近脱力,是一个侧滚翻滚上车的。
在沈烈上车的那一秒,鹿桃夭“啪”的一下关掉了车门,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而几乎是在鹿桃夭开走的那一刻,廖老板支援的人赶到了,一个带着火的大油桶砸到了面包车刚刚停的位置。
也就是如果他们再晚一秒走,连在鹿桃夭在内的整车人都会有在车里被烧的危险。
整车的人劫后余生一样,或瘫或坐在车的车座和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沈烈缓过一口气后,被兄弟们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挥开兄弟,走到车头,在鹿桃夭旁边的副驾驶座一屁股坐下。
他双手撑在腿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鹿桃夭:“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鹿桃夭没好气地反问:“你第一时间不是感谢我,竟然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沈烈抿了抿好看的薄唇,不说话。
这遇到不好意思说话的事情时下意识抿唇的表情倒是跟上个世界的傅司奕蛮像的。
还有两人在遇到好意时多疑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好在鹿桃夭早就猜到了,她早有准备。
她直接把有三四个未接电话提示的手机丢给沈烈,没好气地说:“我同学在前面那个街区的歌城ktv过生日唱歌,
他们全都喝多了,这个点他们那个街区打不到车,托我租了面包车去接他们的,喏,刚刚还在打电话来催呢,
我是纯纯为了避开拥堵路段绕路经过这边的,谁想到正好遇见你被廖老板他们的人打啊,
那你好歹救过我两次,也是因为我跟廖老板他们结怨的,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挨打见死不救吗?”
沈烈看鹿桃夭的手机,上面确实有四个徐浩的未接来电。
并且在他低头看到的时候,徐浩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鹿桃夭边开车边说:“是不是徐浩电话又打进来了?你把手机给我,我跟他解释一下今晚我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沈烈就面无表情地把电话给挂了。
鹿桃夭一脸问号:“嗯?你怎么挂了?”
沈烈板着俊脸,把手机不着痕迹的塞进自己兜里,一脸严肃地说:“你在开车,不能接电话,要遵守交通规则。”
鹿桃夭脸上的问号变多了:“你……一个刚刚混完街角,打完群架的人,跟我说要遵守交通规则?”
“我打群架跟遵守交通规则冲突吗?”沈烈问。
鹿桃夭:“……倒是不冲突。”
沈烈不说话了,鹿桃夭也不说话了。
可过了一会,沈烈又突然问:“徐浩就是今天下午跟你一起出教室那个娘娘腔?”
鹿桃夭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娘娘腔,人家那是白净斯文,是现在最流行的小奶狗,你懂什么呀!”
沈烈冷嗤一声:“什么小奶狗,明明就是娘娘腔,这种男的,在我们圈子里一拳就能打哭,你眼光真差。”
鹿桃夭气鼓鼓地说:“我懒得跟你讨论这些,就你这样的,要不是长得帅,这辈子都得做单身狗!”
听到被夸帅,沈烈的嘴角无意识地勾了勾,很快又绷了起来,冷声道:“反正不管他是小奶狗还是哈巴狗,你都不能跟他谈恋爱。”
鹿桃夭奇怪了:“为什么?”
沈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爸和你妈应该不准你早恋,而且你没脑子,容易被男人骗,知人知面不知心,
要是徐浩又跟蒋航一样,你再被卖一次,可不是每次运气都能这么好,刚好遇见我救你。”
鹿桃夭受不了了,她一脚油门靠边停车,打开了车门:“不提蒋航你不会讲话是吧,行了行了,后面的人也甩掉了,
上次你救我,这次我救你,咱俩扯平了,你赶紧带着你的兄弟们下车吧!”
说完之后她郁闷地嘀咕:“真是的,我都十九周岁再过个生日就二十岁了,竟然还说我早恋,管天管地还管我找男朋友!”
沈烈坐在副座上没动,紧抿着漂亮的薄唇,看着鹿桃夭,再加上浑身因为大家脏脏婆婆的样子,看起来竟然像极了受气包。
鹿桃夭等了半天不见他下车,忍不住问:“下车啊,愣着干嘛?”
沈烈深吸一口气,生硬地说:“麻烦你把我们几个送到北街区,我几个哥们都受伤了,不能走路,这个样子去路边拦车也没人敢载我们。”
鹿桃夭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嘴角还有两颗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格外的可爱,沈烈又看得走了下神。
随即他恼羞成怒,拿鹿桃夭的手机做威胁,凶巴巴地说:“你笑什么笑,你现在已经连车带人被我们哥几个绑了,赶紧把我们送过去!”
鹿桃夭好像已经摸清楚了沈烈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性格。
她不紧不慢地伸出两个手指:“刚刚救了你们,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现在再送你们去北街区是另外的价格,帮我打两个星期的午饭,我就答应送你们。”
沈烈为了兄弟们忍辱负重,咬牙道:“成交,算你狠,鹿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