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卧室门被有节奏地轻敲,池璃一下子就醒了。
只敲了三下，池璃跑过去开门。
不是啾啾，是啾啾舅舅：“吃早饭了。”
池璃低着头玩头发：“哦。”
“怎么了？”
池璃不理他,就低着头看地板。
盛清然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尖,等她抬起脸颊,他便轻笑出声。
“唇怎么肿了？”
池璃不高兴，但是也没挣脱，就让他捏着小下巴看：“你说呢？”
“我昨天也没怎么亲啊。”
他凑近了,滚烫的气息打在她脸边,用指腹轻揉有些红肿的位置。
他手腕用着力，池璃干脆就把脸蛋放在他手心，小声地嘀咕：“不准再这么用力了。”
盛清然弯腰,轻启唇,抿了下她的，她唇上便染上层透亮的水光,“这样行吗？”
池璃还不习惯他们这么亲密,脸上一烫，把人推了出去：“我去洗漱。”
她这边还害羞着,池熠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语气还挺不好,“你搬家了？”
“需不需要再给你换个姓？”
池璃虎着脸：“干嘛，说话这么难听？”
池熠根本不听她说话，“你的猪蹄好了没？”
池璃翻了个白眼,但也不敢惹他：“差不多了。下午去泡温泉。”
“还要去泡温泉？”
池璃：“活血化瘀。”
“我可去你的。”池熠说了句。
池璃：“怎么了，骂我干嘛？”
池熠嘟嘟囔囔：“没骂你,还有谁去？”
“啾啾。”
池熠：“怎么，你二位开着儿童车去泡温泉。”
池璃知道他有气，告诉自己耐心耐心,“还有盛清然。”
“没了？”
“哦。”
“行，挂了。”
就这？他说完就挂了，池璃一阵心虚，但也确实不知道他是打电话干嘛来了。
池璃洗漱完，啾啾已经坐在餐厅等着开饭了，举着小勺子晃着小脚脚奶声奶气地叫她：“姐姐。”
池璃一下子心都萌化了，上去亲了亲他的脸蛋。
“舅舅呢？”
“在厨房打听话。”啾啾听话地回答，“和姐姐的哥哥。”
池璃：“？”
池璃干脆推开厨房门，盛清然处理着手上的料理，手机放了外放。
她一进去，就是池熠聒噪的声音，“行了吧，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不是说婉宁姐在？”
“在哪了，你告诉我。”
可能是听到开门声，他转了过去，看见她之后唇边有了笑意，抬手关了手机外放。
厨房一下子安静了。
“端出去先和啾啾吃。”
池璃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她也不敢说话，指了指他还放在流理台的手机。
盛清然轻轻摇了下头，示意她没事。
池璃还是不肯走。
男人弯腰，直接在她唇角亲了下，小声道：“听话。”
也不过是亲了下，池璃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过了好一会想起他对电话那边说：“想多了。”
愣神和啾啾吃了好一会，盛清然在旁边和他们吃了一会。
“我哥打电话说什么？”
“他也想和我们一起去，”盛清然微笑：“可是他没空。”
“你看我信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他放下筷子，唇角弯了起来，轻笑出声。
池璃虎着一张小脸。
盛清然倾身凑过来：“你哥说...”
池璃微微躲闪，只觉得耳朵根痒痒的：“我想占你便宜。”
池璃一下子很没有礼貌的推着他的脸到旁边。
啾啾竖着耳朵，一脸好奇：“舅舅和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啾啾也想听。”
盛清然看了他一眼，英文回他了句：“少儿不宜。”
还确保小朋友可以听懂。
这操作，很盛清然。
可以。
吃完，池璃秉着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态度，勤奋地把碗筷摆入洗碗池，刚撸起袖子就被人拎了出去。
“去收拾一下，一会准备出发。”
池璃看了眼碗池，盛清然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想洗下次给你个机会，今天先去收拾你的必需品。”
池璃吐了个舌头，跑了出去。
温泉在北郊，开车需要一个小时。啾啾在车上没有事，都睡了一觉。
不知不觉，小孩子就把他软乎乎的小脑袋靠在了她大腿上，小脸颊又软又q弹。
池璃开心地玩了一路，到目的地以后，啾啾木着脸：“姐姐...”
“啾啾觉得脸蛋有点酸。”
池璃表示不敢说话，盛清然全称围观，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捏了捏池璃的脸颊。
事实证明池熠确实想多了。
他和啾啾在一边，她一个人在隔间，中间隔着个粉色樱花帘。
她在这边可以听见啾啾在那边闹腾的声音，还有盛清然的笑声，声线很低，带着浓浓磁意。
过了一小会，啾啾从帘子一角探出个小脑袋，他的小卷发被打湿了，蓝色的眼睛蒙着水光：“姐姐。”
“嗯？”
啾啾撅起小屁股努力往这边凑：“舒服吗？”
“嗯。”池璃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小孩子开心地有钻了回去。
温泉上缓缓升腾着细腻的水珠，小朋友身后的男人随意将胳膊搭在池边，露出水面的肩膀带着浅色的水珠，唇色染着水汽的红。
只是透过缝隙无意间的对视，池璃一下子觉得泉水之下好像被人放了烧着的木柴。
她自己不知道，她耳朵粉粉的。
盛清然喉结微滚，过了会，轻轻戳了戳啾啾的小屁股，小声说：“舅舅带你去游泳。”
啾啾有些勉强，他泡在这里还挺舒服。
这个季节，泳池的水很凉。
盛清然抬了下下巴，眼神漆黑，啾啾不情不愿的说了声：“好吧。”
“去叫姐姐。”
“哦。”
小朋友又慢吞吞地扑腾到了池璃那边，“姐姐，我们去游泳吧。”
同样不想去的还有池璃。
但是想到...
池璃咽了下口水，“好的，你们先去。我马上。”
隔壁响起水声。
美色当前，池璃还是说服自己走出了舒适区。
游泳馆还带着暖意，池璃碰了下水，不凉。
五年过去了，她虽然不是旱鸭子了，但还是有点怕水。
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池璃想打退堂鼓了，一不小心看到水面上冒出的两个身影时，池璃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啾啾才学游泳，盛清然怕照顾不过两个人，请了陪护格外看着啾啾。
池璃在水边试探的时候，盛清然已经有些想笑了。
他静悄悄游了过去，“我带你下水？”
池璃疑惑，他在水上对她伸出手。
池璃猛然摇头，“不要，太粗暴。”
“我要优雅地下水。”
她这么说，盛清然就饶有兴趣地看了她好一会。
啾啾游了一圈，池璃没有下水。
啾啾又游了一圈，池璃还没有下水。
啾啾趴在池边：“姐姐不敢吗？”
池璃大声道：“怎么可能！”
盛清然看着两个人，手间无意识将湿发抚在耳后，露出额头，更显鼻梁高挺。
池璃看了一眼，给自己鼓劲。
啾啾撅着小屁股，小短腿一蹬一蹬游了。
池边，盛清然再次发出邀请：“我来？”
“不要，”池璃一口拒绝，之前没少被池熠欺负，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不能再这么可怜了。
她慢慢半蹲在池边，心里默数三二一。
还没数完，手腕被男人苍劲有力的长指握住，池璃顺着力道扑向水中。
咕噜噜的气泡冒出，池璃一脸惊讶，甚至忘记了闭眼。
水下，盛清然弯了下唇角，吻上她的唇。
女孩子白皙的长腿缠上面前的人，散开的黑发随着水流无意间缠上他的颈侧。
浓烈的黑，耀眼的白。
他们在水下纠缠，盛清然指腹按下漂浮的泳衣裙摆，缓缓渡气给她。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们冒出水面。
女孩子杏眼满满的委屈和难以置信，盛清然果断再次在她唇角吻了吻，“下次不了。”
他承认错误这么快，池璃那句：“你怎么学池熠...”都说不下去，气鼓鼓看了他好一会，池璃气鼓鼓游走了。
窈窕的身影委屈又可怜，小腰细软，红唇甜腻。
男人看了一会，抬手抚额，糟了，干坏事好像有点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