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这么忍你让你,那可不是因为怕了你……”
“而是因为城哥!”
“城哥?”
听到刘宝雄的话,杨振微微一愣,半晌才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李城?”
刘宝雄低头不语,一脸失言的表情。
只可惜都是千年的狐狸,他这种想假借失言以摆脱目前困境的把戏,又哪儿能瞒得过陈芳和李逐名这种人精?
不过在这谁也不知道杨振的下一个大嘴巴会不会抽到自己脸上的局面下,同样也急于摆脱困境的陈芳和李逐名对于刘宝雄的‘失言’,明显也是乐见其成。
也是因此,在对望之中。
先是瞥了刘宝雄一眼,一副看你回头怎么跟城哥交代的表情之后,李逐名这才看向陈芳道:“既然现在这事不想让杨生知道,杨生也已经知道了……陈署长,要不咱们就跟杨生明说了吧?”
“也只好如此了!”
陈芳拿腔捏调的轻叹一声,然后才看向杨振道:“虽然这事的确是城哥吩咐的,不过杨先生你也别误会……”
“城哥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说真就想卡你的脖子,不给伱开基金赚钱!”
“毕竟咱们渔村有的是钱,给谁赚那都是赚……”
“只不过具体到给谁赚,又不给谁赚!”
“那还得得看他李城的意思——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杨振闻言也不给陈芳和李逐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是冷哼出声道:“虽然我不知道李生对我这么个小人物如此上心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这是李生的意思!”
“那么无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都希望是他亲自跟我谈,而不是假借于他人之口!”
说到此处,杨振微微一顿之后,才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芳和李逐名道:“毕竟我这個人虽然也喜欢狗,但要有什么具体事务,我却更喜欢先跟狗主人谈,而不是想先讨好狗!”
之前被杨振一口一个老娘匹狗东西。
陈芳李逐名也很愤怒,却也还能强行给自己找安慰,说这或许是杨振没文化没素质的口头禅,并非故意。
而现在杨振这句喜欢狗,但具体事务却一定不会跟狗谈的话,却是将李逐名陈芳彻底的逼到了墙角,让二人想要找些借口进行自我安慰那都找不到。
也是因此,听到这话的李逐名陈芳那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道:“来渔村短短几个月,居然就已经闯出了偌大的名声,并得到了城哥的看中……”
“我们承认你的确有几分本事!”
“但有件事我们希望杨先生你也别忘了,那就是这里是渔村,不是国内!”
“要是太过张狂,杨先生你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够分量!”
“对别人我不敢说!”
“但对你们,我觉得我的分量还是足够的!”
“二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说到此处,杨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脸老子光脚的难不成还怕你们穿鞋的的表情。
看着杨振那凶狠的眼神,别说是刘宝雄李逐名,便是连陈芳在一时间也是忍不住有些憋气,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我们回头会转告李生!”
“不过李生什么时候见你,甚至是见不见你,却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
“你们只要把我的话给李生带到就成!”
说完这话,杨振便直接起身,一秒也不多耽搁的直接离开。
看到杨振离开之时那一脸多跟自己呆一秒那都嫌脏的模样,再想到之前杨振是又让自己倒酒又让自己烫菜,稍有不如意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过来,简直就没把自己当人看的嘴脸。八壹中文網
刘宝雄那是恨的钢牙咬碎,回头看向陈芳李逐名悲愤道:“我也就罢了,毕竟我就只是个生意人,有几个臭钱而已……”
“可你们二位不一样啊!”
“你们二位一个是名满渔村的大状,一个是渔村署长,女王亲封的太平绅士啊!”
“那王八蛋半点不给面子也就罢了,居然还骂你们是狗……”
“这事,你们二位难道也就这么算了?”
“要是可能,我们当然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可问题是这王八蛋踏马一看就是亡命徒出身,手底下还有着不知道多少的亡命徒!”
“要能一把全部弄死那还好说,可但凡有一条漏网之鱼……”
“我们给大阴佬舔屎端尿,削尖了脑袋,熬了大半辈子才混到了今天的位置!”
“我们不想就这么算了又还能怎么的?”
“难不成你还想我们拿着身家性命,去跟这种王八蛋拼命不成?”
这些话,李逐名陈芳自然不可能说出口,只是闻言看着刘宝雄冷笑道:“我们当年开始玩借刀杀人这招的时候,大刘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你要不怕死,那你就去跟他拼啊!”
“可你想死也别拉着我们!”
“毕竟我们踏马还没活够呢!”
见二人真有些发火的迹象,刘宝雄赶紧赔笑,表示自己实在是气不过,绝对没有想拿二人当抢使的意思。
“以前我还不明白女王家不但兵强马壮,而且还有大漂亮撑腰!”
“像渔村这么大一块都已经吃肚子里的肥肉,要换成是我怕死也不可能再吐出来……”
“女王家凭什么还要跟国内谈判!”
“今儿看到这王八蛋,我可算是明白女王家为啥还得跟国内一遍又一遍的谈了……”
“不要命的穷鬼,真是踏马的不好惹啊!”
感慨几句之后,刘宝雄说声别说姓杨的了,越说越憋屈越闹心。
然后便岔开话题,问陈芳和李逐名觉得黎滋阴怎么样。
本来就是李逐名挑选,只不过是借刘宝雄之手将黎滋阴推上来而已。
因而对于刘宝雄的询问,李逐名自然不会多言,只是让刘宝雄问陈芳。
不管陈芳怎么决定,他都听陈芳的。
陈芳闻言也不客气,直接道:“虽说初次见面,了解不多,我的评价可能不太准确……”
“不过我感觉姓黎的还算听话,用也不是不可以用!”
“就是做人似乎完全没有下限……”
“我怕万一真由他来负责宣传抹黑,到时候编造的谎言怕是连我们自己都不敢信,更别说是咱们想要依靠的那些西边精英!”
“黎滋阴完全没有做人的下限这点我承认!”
“但陈绅士你要是担心他所编造的谎言没人相信,达不到抹黑国内的目的这点……”
“编造谎言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要谁信,而是要让愿意相信的人相信!”
说到此处,李逐名还不忘拿诸如bbc等国际知名的报纸,电视或者电台之类的打比方,表示这些报纸电视电台之类不说别的,就说拍个照片。
它们自己国内,永远都是天蓝水清,笑语欢颜。
可但凡是跟他们关系不幕的地方,那天就永远是灰蒙蒙的,人永远都是表情呆滞的,就跟刚刚被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虽然我们都知道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些摄像师在拍照的时候,不但对拍照的画面进行了刻意的筛选,并且还在镜头前特意添加了阴间滤镜的结果……”
“但信的人却还是相信!”
“至于那些精英!”
“他们本身或许的确不信,但只要有别人相信!”
“即便他们心里不信,那他们也会假装相信!”
“更何况舆论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三人成虎潜移默化……”
“有些人或许一开始的确不信,但时间长了,周围的人相信的人多了,说不定他们自己也就信了!”
说到此处,李逐名看向陈芳笑道:“所以我觉得陈绅士你黎滋阴没下限,编造的谎言太假有没有人担心这点,真的是没有必要!”
“倒也是这么个理!”
陈芳闻言笑笑,然后便摊手道:“既然李大状你都这么说了,那对于让黎滋阴负责杂志之类,专事抹黑之类,我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既然二位对黎滋阴没有意见!”
“那这事我们就算是敲定了!”
刘宝雄闻言在黎滋阴的名字上打了个对号,然后便又开始了下一个议题,表示为了更好的控制渔村,除了对国内的抹黑之外,渔村本身的情绪也相当重要……
要个个都家庭美满,荷包鼓鼓。
社会没有矛盾,那即便宣传抹黑的再好,遇到什么事也无法调动社会的情绪。
“对于渔村本身经济,咱们肯定不能乱来!”
“毕竟本身经济垮了,老百姓们的荷包里没了钱,咱们赚谁的钱去?”
“所以李生的意思是,咱们最好从房地产方面下手!”
“利用一切手段,推高房价!”
“只要能把房价推高……”
“老百姓赚的钱虽然没少!”
“但最后却依旧只能通过房子流到咱们的口袋里!”
“他们自己口袋里还是没什么钱!”
“也就是说他们即便再辛苦拼命的赚钱,那也等于是在帮咱们赚钱!”
“而且一旦房价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不但拼了老命也只能是在帮咱们赚钱,而且还不可能住的安乐!”
“住不安乐,心里就难免有气!”
“到时候有什么事,咱们稍微撩拨!”
“那些情绪,怕就能如火药桶般,一点就炸!”
听到刘宝雄的话,李逐名是马屁如潮,狠狠的翘着大拇指对李城虚空拍起了马屁道:“李生这招简直是一石二鸟,一箭三雕,实在是高,太高了啊!”
“咱们这儿又没外人!”
“李大律师你就别光顾着拍马屁了!”
刘宝雄闻言笑道:“毕竟城哥的计划虽高,但具体实施,那还得看咱们……”
“要咱们想不出什么合理合法的办法帮助城哥推高房价!”
“到时候耽搁了城哥的大计是小……”
“要耽搁了让渔村这么几百万人替咱们赚钱,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倒也是!”
李逐名闻言干笑,回头看向陈芳道:“法律方面我熟,但这如何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推高房价,还不为人所诟病的主意,可就得陈绅士你来了……”
“毕竟这方面,你可是专家!”
“不过就是跟搅屎棍多学了几年而已!”
“专家倒是不敢担!”
陈芳略微谦虚了一下,然后才道:“要单纯的推高房价还不为人所诟病,那肯定不容易,不过我们要是能把我们的想法,暗藏在各种符合人们或者是国际社会关切的议题背后,那实施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听到这云山雾罩的话,因为没在机构呆过,别说是刘宝雄,便是连李逐名那都是一头雾水,干笑着让陈芳说清楚些。
“我这难道说的还不清楚么?”
陈芳闻言无语白眼,表示渔村和国际社会当下最关心的,无非就是环境啊动物啊之类的问题。
自己等人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动物保护之类的也就不说了,毕竟这玩意儿纯粹就是那些洋人日子好过了,肉吃多了撑的搞出来的……”
“要日子跟国内一样不好过,一年半载的都见不着一点荤腥!”
“别说是什么猫狗野味不吃!”
“便是连屎,估计那些洋鬼子都照样能冲上去啃几口!”
听到这话,李逐名如同想起什么了一般的道:“但这环境问题,我可是听说这玩意儿,纯粹就是那些洋人为了遏制新兴地区的发展,而刻意搞出来的……”
“咱们渔村现在可也在蓬勃发展之中!”
“利用这玩意儿搞事,陈绅士你就不怕最后咱们渔村因为这,也作茧自缚么?”
“咱们渔村虽然的确也在蓬勃发展之中!”
“但咱们渔村的地理位置已经就决定了,咱们未来的长远,只能是依靠金融以及转口服务贸易之类,绝对不可能是依靠工业!”
“所以我们即便利用这些议题,那也不可能存在什么作茧自缚的问题!”
“更何况咱们就算作茧自缚了又如何?”
说到此处,陈芳微微一顿然后笑道:“就算作茧自缚,那倒霉的也只有那些老百姓,难不成李大状你还怕这些事最后会倒霉到咱们自己的头上不成?”
“倒也是!”
李逐名闻言恍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