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功回来,便见灵柯身边放着几大包药材,疑惑道:
“盼娣,你这是?”
灵柯指了指一旁的平安堂,解释道:
“我刚刚去那里找大夫给奶奶配了点药。”
林成功听此,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冯大夫吧。”
灵柯不知道这冯大夫是谁,只是囫囵的点头嗯了一声。
“这冯大夫怎么回事?上次请到家里还说自己治不了,现在却又能治了,难不成是觉得你年纪小,哄骗你?”
林成功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说着有些犹豫的看向那边的平安堂。
灵柯急忙制止对方分散的思维,解释道:
“冯大夫说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还是我央求了几句,他见我可怜,才开了些强身健体的药材,总归对奶奶来说,能够稳住病情,不会恶化。”
听此,林成功点点头,没再多追究。
两人又买了点东西,方回村。
路上自是又一番颠簸。
胡氏见灵柯白着一张脸回来,对林成功自是好一通埋怨,不过却也明白这怪不得谁,便忙招呼灵柯去休息。
灵柯将药放到厨房后,坐到赵大娘身边,轻声道:
“奶奶,我今天去了镇上,找冯大夫问了问您的病情。”
见赵大娘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便笑道:
“您放心,冯大夫说,您先吃着药,加上我给您按摩,您会好起来的。”
赵大娘顿时眼中满是欣喜。
旁边的胡氏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开口。
等吃完饭,胡氏离开前,将灵柯拉到一旁,轻声问道:
“盼娣,你奶奶的病……”
灵柯坚定的开口:
“会好的!”
胡氏虽仍旧有些怀疑,但也不好打击小姑姑的信心,只得作罢,毕竟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
接着灵柯开启了每天给赵大娘喂饭、按摩、喂药的日子,每天充实却也很是平静。
再说消失了几天的林富贵两口子,终于再次回了村中。
林富贵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将林来宝抱下来,进入院中。
林大妹看着脸色苍白,身形瘦了一圈的林来宝,心下大惊:
“爹,来宝这是怎么了?”
林富贵恶狠狠瞪了林大妹一眼,却轻声道:
“小声点,你弟弟好不容易睡着,不要吵醒他”
那边孙兰花也是踉跄着下马车,准备回家,然却被车夫拉住了衣服:
“大嫂子,您车费还没给呢?”
孙兰花想要出声呵斥,但想到儿子刚睡着,便没有出声,而是将自己的袖子从对方手中扯出来,没好气的说道:
“我家没钱。”
“没钱你坐什么马车!”
车夫也恼了,顿时高声责问。
那边林富贵在车夫提高声音的瞬间,便看向了怀中的林来宝,见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醒来,心下一松急忙将人抱进了屋。
“你声音小一点。”
孙兰花没好气的说道。
车夫哪里会理会她的话,出声道:
“你还让我声音小一点?你不给钱还有理了?你们村长呢!就算我不是你们村的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说着便又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
林富贵皱着眉头看向两人。
车夫一脸怒容:
“你们赶紧把车钱给我,不然我就立刻喊人了!”
林富贵深吸了口气,问道:
“多少钱?”
车夫伸出一根手指:
“一钱银子。”
孙兰花适时出声:
“我听别人说五十个铜板就够了!”
车夫也不理会:
“那你刚刚还打算赖账呢。”
林富贵深吸了口气,平静心中的怒气:
“小兄弟,路上我也跟你说了我家的情况,孩子病了,治病花了不少银子,现在手上确实有些困难。”
车夫一脸讥讽:
“那是你的种,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为你养孩子。”
林富贵听罢,明白对方不可能不要钱,也没了说好话的兴致:
“给你三十个铜板,赶紧滚!”
见对方还想要开口,他再次威胁道:
“你用一钱银子讹诈我们,我给你三十个铜板已经算是厚道,不然我们就去衙门找大人评评理!”
虽然他都不知道衙门的门口朝哪个方向开,但这不妨碍吓唬对方。
车夫听罢,愤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急忙催促道:
“赶紧给钱!”
孙兰花颤抖着从怀中掏出荷包,从里面倒出铜板,正在数着,就被车夫抢走:
“行了,别数了,一共二十五个。今天就算我倒霉,少点就少点,以后你们别让我在镇上看到,否则……”
说完冷哼一声,驾着马车消失在门口。
“来宝他爹……”
孙兰花看看空空的手心,几乎要哭出来。
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来给林来宝看病,甚至还借了不少,只剩下荷包中的几十个铜板,眼下荷包都没了,家里当真是一分钱都没了。
林富贵看着这样的孙兰花,更是烦闷,没忍住一巴掌便甩了上去:
“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
孙兰花捂住被打红的脸颊,看着林富贵离开的背影,眼泪直流。
那边林富贵也没有回房,想到什么朝那边躲在角落的三姐妹问道:
“这几天盼娣有没有回来看看?”
林大妹三人对视一眼,纷纷摇摇头。
见罢,林富贵眼中怒气更胜,随即看向那边的孙兰花开口道:
“你去找盼娣拿钱!”
孙兰花眼前一亮,点头道:
“好。”
然就在出门的瞬间,却又被林富贵叫住:
“你晚点等天黑了再去。”
孙兰花摸了摸肿胀的脸颊,倒也没有拒绝。
林富贵吩咐完便回了屋,而孙兰花指使三个姑娘干活,吩咐完也便回了房准备休息下。
见父母离开,林大妹看着缩着脑袋的林招娣,嗤笑道:
“你不是一向是老好人吗?怎么现在不去给三妹报信了?”
林来娣冷嗤道:
“得了吧,从家里过继出去,娘都没想到二姐,且村长也不愿意要二姐,她现在明白名声没用了呗。”
这两天林招娣一直被两人挤兑,倒也没还嘴,只不过手指死死攥紧,指甲插入了肉里都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两人嘲笑了几句,便也没有再开口,毕竟她们其实也就是看似受宠罢了,而家里最受宠的那个,现在还躺在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