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露见灵柯离开,顿时松了口气,然看到灵柯身后的粗使婆子还想要将夏日带走,急忙出声:
“将夏日留下!”
灵柯脚步未停,清脆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李朝露的耳中:
“郡王妃莫不是忘了,这丫鬟已被你赶出府,眼下她已经重新卖身给我。”
说完没理会叫喊着让众人上前的李朝露,神色冷淡但气势威严的带着人离开。
郡王府的下人们一脸惶恐的看着神情冷漠的灵柯,一时被对方的气势镇住,不敢上前动手,当然其中也有李朝露眼下失宠的缘故。
灵柯目不斜视的离开郡王府,心下思量。
诚然李朝露没有解释清楚,但她眼下也已确定事情定然与自己猜想的那般狗血。
是的!狗血!
在灵柯看来,这他妈就是狗血。
原主和李朝露相差五岁,一个十岁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和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是怎么分不清楚的?
顾良俊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
可上辈子原主嫁给对方后,并未得宠,甚至没能生下孩子,怎么也不像是故意的。
所以,那就只能是对方眼瞎!
醉仙楼里,灵柯坐在顶楼的包间中,纠结着要不要将此事交给卢雁调查。
毕竟一是原主的性子确实有些娇气,再有便是顾良俊是从一品的端阳郡王,讲真,以现在李长从的官位,还是有些低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卢雁调查出来不告诉自己,或者和稀泥,她又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吃了这个闷亏吧。
左思右想片刻,她索性先让李朝露和顾良俊自己狗咬狗,届时她再找寻其他办法。
想到这里,她便对着巧双吩咐了几句。
巧双听此领命而去。
顾良俊向灵柯“请罪”未果后,便驾马去了郊外散心。
尽管冬日里天气有些冷,周围也都是干枯的杂草,看起来有些寂寥,但顾良俊却是满头大汗,看着头顶万里无云的晴空,心情一派舒畅,将烦心事抛诸脑后。
正在他神游之际,护卫江峰上前:
“郡王,李二小姐的丫鬟求见。”
顾良俊的好心情在听到竟是灵柯派人前来,顿时消失,随即面露不悦,但也想知道对方找自己所为何事,便整了下衣服,淡淡开口:
“让她过来。”
巧双被带到近前,朝顾良俊行了个男子的拱手礼,等顾良俊开口询问后,便坦言说道:
“郡王,我家主子让属下告知您,郡王妃对她动手与当年您被救之事有关,还望您仔细探查。”
说罢,她再次拱手一礼,便要转身离开。
看着如此无礼的小丫鬟,顾良俊面露寒霜,对着旁边的江峰吩咐道:
“杀了她!”
“属下遵命!”
江峰面无表情的开口,拔出腰间的长剑,朝巧双的胸口刺去。
巧双有着张淼的精心培养,加之灵柯时不时的开小灶,且本身天赋异禀,虽内力不显,但技巧和身法绝对出色。
侧身避开对方的长剑,她手中的长鞭缠在了寒光凛凛的长剑上。
江峰一脸讶然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姑娘,心中升起几分羞恼,随即内力朝剑身汇集,上方缠绕的鞭子立刻被弹开。
巧双虽学了半年,但还是比不上常年习武的江峰,没有恋战的心思,待长鞭松开后,急忙踩着轻功飞快朝远处飞去。
江峰见此想要上前去追,却被顾良俊拦下:
“退下!”
江峰的脚步微微一顿,有些不甘的拱手道:
“属下知罪!”
顾良俊淡淡扫了眼对方,冷声道:
“自己去领罚。”
说完走到自己的爱马旁,利索的翻身上马,朝城中赶去。
当年他奉命剿匪,成功后却中了埋伏,若不是被一仿若仙子的少女所救,他定会英年早逝。
可若当真是他认错了救命恩人,定然无法原谅……李朝露!
灵柯见巧双有些狼狈的回来,皱了皱眉:
“你跟顾良俊的人动手了?”
巧双还没回答,灵柯便察觉到屋顶上方有一道绵长且熟悉的气息,眸光一闪,手中的杯子便朝房顶砸了上去。
“哎呦!”
熟悉的男声传来,让灵柯心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李二小姐,你都认出是我了,怎么还动手?”
顾景哲翻身从窗户进来,坐到灵柯身边有些不满的开口。
灵柯也不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动手,自然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
“闲王当真是悠闲。”
顾景哲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丝毫不在意灵柯话语中的嘲讽:
“一缕茶香染流年,偷得浮生半日闲。”
随即轻抿了一口茶水,感慨道:
“好茶!”
灵柯看着对方这自来熟的样子,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
“不知闲王寻小女子可是有要事?”
顾景哲倒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道:
“本来没事,眼下倒是有事了。”
灵柯挑眉看向对方,示意对方继续。
顾景哲看了眼灵柯,随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李二小姐,你这般淡定的姑娘,本殿下还是第一次见。”
灵柯嘴角微翘,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笑容。
见此,顾景哲急忙求饶:
“你别笑了,这也太吓人了。”
灵柯收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顾景哲没有再逗弄灵柯,而是打量了下四周,小声问道:
“李二小姐,我堂哥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
灵柯笑了笑,简短回答:
“并未。”
顾景哲见灵柯这态度,只好讨饶: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不该偷听你们谈话。”
见灵柯仍旧不开口,他便继续说道:
“昨晚相府的事情目前虽未在京中传开,但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也大多清楚,我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灵柯挑眉看向对方: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顾景哲倒也干脆,双手一摊,直白道:
“看戏啊。”
灵柯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随后轻咳一声:
“既然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顾景哲则是凑到灵柯身边,小声道:
“我想知道端阳郡王妃为何这般行事。”
巧了,灵柯也想知道,但她没问出来,开口道:
“此事你可以去问端阳郡王妃。”
顾景哲皱了皱眉:
“我毕竟是皇子,不太方便与已婚妇人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