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丰将一切都告知灵柯后,没有多做停留,快步朝学校走去。
灵柯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话心底有什么触动,毕竟她早就猜测原主被针对定然有原因,不过是没想到这般狗血罢了。
回到家后,她先是做了晚饭,随后便又看起了书。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放假,灵柯便带着已完成的盖头来到了雁山园。
刚进门,便见季玉正陪着一个雍容华贵,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在店中查看。
灵柯虽未上前,但却也被季玉发现。
季玉朝她使了个眼色,灵柯顿时会意,率先去了三楼的会客厅。
正在灵柯已无聊的第三次回忆昨天晚上背的单词的时候,季玉走了进来。
“安安,让你久等了。”
季玉一脸歉意。
灵柯摆摆手,并不在意:
“你还在工作时间,忙点很正常。”
灵柯拿出盖头,季玉接过后急忙仔细看了起来。
灵柯记得上次的要求,指了指并蒂莲花朵边几乎看不出来的一个小缺口,解释道:
“这里是我留下来让买家下针的,只要缝一针就行。”
季玉点点头。
等终于检查完,她缓缓舒了一口气,说道:
“安安,你这技术,当真是精湛。”
灵柯谦虚的摆摆手:
“不过是养家糊口罢了。”
看着这精美华丽的盖头,季玉有些爱不释手,但她……买不起,或者说舍不得花两万买一件自己用不到的盖头。
将钱转给灵柯后,她试探性的问道:
“安安,你还想不想接个大活?”
见灵柯有些诧异,她便解释道:
“就刚刚我陪着的那位女士,是监管部门负责人的太太,她很喜欢刺绣,所以想在我们这边定制一件刺绣旗袍,就是她的要求比较高,但我觉得你的手艺绝对能够胜任。”
灵柯想到之前打听到的杨思和高少轩的背景,有了些兴趣,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季姐,我也不瞒您,我确实需要钱,倘若能够胜任,我当然愿意。”
季玉见灵柯答应下来,松了口气,随即笑道:
“这旗袍虽是定制,但你只负责绣花就行,而且佣金是两万!”
灵柯倒是没有想到仅仅是自己的佣金就两万了,那成品估计要五万左右。
想到这里,她不由皱了皱眉,随即试探性的开口:
“季姐,听您说这位夫人是监管部门负责人的太太,那她怎么会这么有钱?难道是……”
季玉听此,急忙对着灵柯“呸呸”了两声,随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瞎说什么呢?这位监管部门负责人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一直清正廉洁,不过他夫人祖上是大官,家里不少人都是商人,甚至还上过国家台新闻呢,你可别胡说。”
灵柯听罢,点点头:
“我知道了季姐。”
因着那旗袍的外形和轮廓还没制作完成,灵柯并未将其带回家,不过眼下手里有一万多块钱,便将换房子的事提上了日程。
灵柯仍旧是在附近找的房子,这附近虽都是老小区,但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且之前对原主和卫勇也很是热心,她并不想离开。
不过因着她的举动,倒也有不少人担心她突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是走了歧路。
“安安啊,你还小,可千万不要为了钱做不该做的事情,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好好上学。”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对着灵柯谆谆叮嘱。
灵柯笑了笑,将自己绣的手帕递了过去:
“奶奶,你看,这是我绣的手帕,这种帕子在雁山园可以卖到50块钱一条呢?而且我还能绣更好的,您放心我知道什么最重要。”
老奶奶接过手帕,仔细端详起来,然而越看越是心惊。
她年轻的时候也跟着老师傅学过些刺绣,但灵柯这手艺绝,对要比那收了自家三个大洋的老绣娘还要好。
其他人虽不是很懂刺绣,但好赖还是能够看出来。
尤其灵柯挑的还是自己用心绣的,用的也是上好的锦缎,自是让大家相信了几分。
灵柯将自己的绣艺暴露出来,也是不想以后自己名声受累。
诚然这附近的人心地都比较善良,但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八卦。
她虽不是很在意,但名声这种东西,太差总归还是会影响正常生活。
一旦你身处社会中,就再也无法完全脱离集体和社会活下去,那么自然或多或少会在意自己的名声。
灵柯最终租了挨着王奶奶家另一边一户五间房间的小院子。
外面的小院空荡荡大约五十平,虽有些破旧,但房间坐北朝南,五间房间都可以照到太阳。
房租一千块,押一付一,灵柯和卫勇都很是满意。
倒不是灵柯租不起更好的,但她若表现出自己有大笔财产,很有可能会被人盯上。
再者卫勇的身体也不适合住楼房,同时熟悉的环境,也能让卫勇更自在些。
搬完家,灵柯和卫勇也有了自己的卧室。
灵柯还淘了些便宜的家具和电器,摆在了房间和厨房。
卫勇看着打扫干净的院子和房间,高兴的拍了拍手,随后对着灵柯喊道:
“安安……好!”
灵柯见罢,轻笑出声,父女二人顿时笑作一团。
王奶奶正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听着隔壁的笑声,不由也咧开了嘴,咯咯笑了起来。
晚上灵柯做了桌丰盛的饭菜,并第一次邀请王奶奶上门做客。
因着是乔迁之喜,王奶奶倒也没有拒绝,但也带了些实惠的牛奶和鸡蛋,作为上门礼物。
灵柯也没有客套,接过后便将人迎了进来。
等吃完晚饭,送走王奶奶,卫勇将东西收拾好后,灵柯便让对方去睡了。
因着忙碌了一天,卫勇也很是疲惫,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灵柯摸黑进入房间,看着床上打着小呼噜的卫勇,坐在了床边,发起了呆。
卫勇和她亲生爸爸长得不像,甚至她家老赵还是个蛮聪明的人,但卫勇给她的感觉却很像老赵。
那个总是笨拙的逗她笑,关心她,夸她厉害的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柯缓缓吐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
她都活了几百年了,也不知道老赵和她妈是不是还活着。
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绪挥退,灵柯深吸了口气,点在了卫勇的昏睡穴上。
接着她先用酒精给银针消毒干净,随后打开手电筒,将银针一根根插在了卫勇的身上。
等做完针灸,已过去了一个小时,灵柯也累得满头大汗,给卫勇解开穴道后,她方踉跄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