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也不客气,一边拿着烟锅抽烟,一边说自信说道:“都干了几十年的木匠活了,手上怎么可能没点真家伙。”
“我原先还以为李爷爷您就木匠活厉害,没想到画画还这么厉害,这是没赶上好时候,要是赶上好时候您说不定还能跟齐白石齐名呢!”林菁书瓜儿甜籽儿蜜的拍着李老头的马屁。
“齐白石是谁啊?”
“齐白石可是大画家,我看您画的不比他差,我都想将您的画作拿回去收藏了。”
李老头笑眯眯地用烟锅轻敲了一下林菁书的头,“你这小丫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能说会道的,你妈是把家里的蜜罐子都给你吃了吧?”
“哪有,李爷爷本来就厉害嘛,还不许人夸了。”她小心翼翼看了李老头一眼,嘿嘿笑了一声,“李爷爷,咱们都是那么多年的老邻居了,能不能便宜点。”
李老头笑了一声,这丫头越长大越鬼精鬼精,以前木讷不讨喜,现在就连讲价都这么招人喜欢,他眯了眯眼睛,比了一个数,“280,你这推车要做小半月,材料也耗费不少,不能再少了,别人低于330我肯定不干。”
林菁书连连点头,这价钱比她预计的少了不少,她爽快道:“行,那我先交定金,回头做好了我再补交尾款,那就麻烦李爷爷了。”
与李老头交接完之后,林菁书就准备回家了。
她回去的路要路过林家,来时林菁书走得飞快生怕遇到林家人,去时也一样。
好巧不巧,她刚路过林家门口,就看到了从家里出来的林雪。
两人四目相对,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林雪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表情:“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菁书懒得搭理她,径直往前走,谁知道林雪不依不饶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说道:“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这贱人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她敢肯定招待所那次是林菁书故意带人去捉她妈和大伯的奸,害得她妈现在遇到胖婶儿那帮人就跟过街老鼠似的。
林雪恨不得当场撕碎林菁书那张婊子脸!
林菁书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向她:“我都说了路过,你别得寸进尺,这条路是你家的吗,还不许人路过了吗?你有空管别人的闲时,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吗,高考成绩就快出来了,你想好怎么跟林庆义和吴秀莲交代了吗?”
林菁书能这么笃定地说出来,就是因为她知道上辈子的林雪第一次高考落榜了。
林雪被林菁书怼得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就算成绩还没出来,她也知道自己考得很不好。
“我高考成绩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好端端的你干嘛从这里路过,难不成是丁雪梅后悔了,又想来找大伯所以来让你当说客?”林雪满脸恶毒地说道,“她也不看看她那张黄脸婆脸,拿什么跟我妈比,大伯看到她那张脸早就想吐了,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有脸活着,我是她我早就找一口井投井自杀了!”
林菁书本来还满脸平静,林雪怎么骂她,林菁书都只会当成对方在狗叫。
可林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么恶毒的话骂丁雪梅,尤其是咒丁雪梅去死,这是犯了林菁书的大忌!
她二话不说,一巴掌猛地扇在了林雪脸上,直接将对方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林雪捂着肿痛的脸,怨毒地说道:“贱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林雪冲过来与林菁书厮打到一起,可她一个正儿八经十几岁的小姑娘,又哪里是林菁书这心理年龄超过四十的女人比。
上辈子的林菁书在厂里可没少跟那些老婶子撕逼,打起人来生猛得不得了。
在林雪冲过来的一瞬间就被林菁书薅住了头发,然后又啪啪甩了两巴掌。
林雪直接被林菁书打哭了,眼泪鼻涕在脸上肆意横流,狼狈不堪。
“啊!!!林菁书,你不得好死……”
“你再嘴贱,信不信我一砖头敲掉你的牙!”林菁书揪着林雪的头发冷冷地看着她,“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骂些不三不四的话,就不是两巴掌那么简单了。”
“你放心我妈绝对不会回头找林庆义,他就是个恶臭的粪坑,吴秀莲喜欢在粪坑里待着那就让她待着好了,真当别人都跟她一样喜欢吃屎吗?”
她说完,松开了薅住林雪头发的那只手,她甩了甩沾满断发的手,满脸嫌弃。
林雪捂着头嚎啕大哭,再也不敢跟林菁书犟一句嘴了。
林菁书冷哼一声,有些人就是犯贱,越是忍耐越得寸进尺,被打了一顿就老实多了。
王教授家和林家挨得很近,林菁书从林家过路势必也要从王家门前经过,她刚跟林雪干过架,心里头发虚,她刚刚完全就是一副彪悍的泼妇样,她可不想被王教授一家看到,有损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喵!”
一声猫叫把林菁书吓了一跳,昆布不知何时跳到了她的脚边,磨蹭着她的小腿让她抱。
她正奇怪昆布怎么会在这里,就看到穿着白衬衣的褚砚,如玉般清澈透亮地站在门口。
林菁书一时嘴巴发干,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什么。
她弯腰抱起撒娇的昆布,犹犹豫豫朝褚砚打了一个招呼。
褚砚“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林菁书等着他说话,发现他很久没有开头,于是就先他一步说道:“我今天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说完,她将怀里的昆布又重新放回了地上,刚想走,褚砚忽然开口说道:“等等。”
“嗯?”林菁书看向他。
褚砚从口袋里拿出一管乳膏说:“这是外敷的药膏,你脸上有伤。”
他在自己脸上比了一个大概的位置。
林菁书照他比划的方位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着微微的刺痛感。
脸上起了一道檩子,估计是被林雪的指甲刮到了,褚砚不说她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