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书,是那群混蛋干的,怎么能怪你呢?”王教授安抚着林菁书,知道这丫头也被吓傻了。
王教授夫妇接到外孙受伤的消息后,就立马报了警。
刚刚警察已经来医院例行检查了,表明他们会尽快抓到嫌犯一伙儿的。
看着身上缠着绷带,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外孙,王教授夫妇心疼不已,自家这孙子可怜呀,先是被人下毒,后又被人砍伤。
幸好,褚砚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他们也得跟光头拼命!
“菁书。”
虚弱干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褚砚,你醒了?”林菁书坐在一旁,听见褚砚醒了,比王教授夫妇动作还快,来到了病床前。
“你没事吧?他们后来有打你吗?”褚砚被关押在小黑屋时就已经昏迷,对于程千野前来救他们一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我没事我没事,你身上疼不疼?”林菁书说不出心中是何种感受,褚砚醒来第一件居然是问自己有没有事,一股酸涩从心头漫过。
王教授夫妇俩看着他们这副在意对方胜过在意自己的模样,十分有眼力见的没有上前打破这氛围。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之色。
“我们怎么逃出来的?”褚砚确认林菁书身上没什么伤后,才开始问正事。
“是程千野来救我们的……”林菁书大致将后续经过告诉了他,但绝口不提光头狮子大开口索要程千野所有生意一事。
可是褚砚是什么智商,只听林菁书说完后,他问道:“程千野这么容易就将我们带走,光头肯定是要了他那间餐馆吧?”
毕竟上次在白汉街的争斗,就是光头蛮横地想抢走那间餐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程千野不割下这块肉,他们会这么平安无事兵不见血刃地回来吗?
林菁书一怔,褚砚居然猜到了!
她点了点头,承认了褚砚的猜想。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褚砚事实,其实光头不仅仅是要那间小小的餐馆,而是程千野所有的产业。
林菁书心里明白,虽然这段时间和程千野交好,但关系再好也没有好到程老大愿意为她放弃所有的产业。
只要程千野不满足光头的血盆大口,那么光头就会再次找自己的麻烦,她心里明白,自己算是被这个地痞缠上了。
其实程千野说的也没错,光头缠上他们的根本原因就是想拿他们当作筹码逼程千野就范而已。
只要能让光头意识到,自己根本成不了逼程千野就范的筹码,那么光头就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这过程可能会再次见血……不过,幸好,褚砚就要回燕京了,只要他能安全,自己也就放心了。
……
第二天,警局消息传来,光头一行人被抓住了。
林菁书要上学,她只能等放学了才能来医院看望褚砚。
她去水果摊上买了一些水果,领着两袋朝医院走去。
“褚砚是跟平城那个所谓朋友在一起出事的?”一道洪亮的男声从病房内传出,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林菁书推病房门的动作一滞,愣在了原地。
“好好的姑娘怎么会跟混混有牵扯呢?”方蓉蹙眉开口,又看了眼褚议,“褚砚啊,别跟那个乡下女孩儿混在一起了,跟混混有牵扯的能是什么好人!”
“堂嫂,不准你这样说她。”褚砚半靠在床上,声音冷淡。
褚议和方蓉昨天得知褚砚受伤的消息,今儿一大早就从燕京急匆匆地赶来。
拜那个乡下丫头所赐,伤成这样了,褚砚居然还为她说话,方蓉心里忍不住腹诽,那丫头究竟给褚砚下了什么迷魂汤啊。
“奶奶得知你受伤的事,着急的很,要不是我们拦着,她今天说什么都得跟我们一起来。”褚议站在一旁说,心中也十分不满害褚砚受伤的那个丫头。
“你再住两天院,到时候就回燕京疗养,这边的医疗水平都差,回去了也别跟这乡下丫头来往了,这次她害你受伤,我们就不追究了,要是还有下一次……”
“那丫头也是受害人,你们别说得这么难听。”王奶奶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出声反驳。
林菁书站在门外,眼眶被泪水充斥。
将两袋水果放到门口后,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二天放学。
林菁书又买了一些吃的来到医院。
这次,病房里只有王奶奶守在这。
“菁书丫头,你来了?”王奶奶招呼了两句后,就离开了病房,给他们两个小朋友一个单独说话的空间。
“你昨天为什么没来看我?”褚砚褐色的眼瞳直勾勾地注视着林菁书,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责怪。
褚砚的气色好多了,不再似那天瘆人的白。
林菁书将手中的吃食放在了桌上,声音平静地回答道:“对不起,我昨天有事耽搁了,就没来看你。”
“那病房门口的水果是什么意思?”褚砚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啊……什么水果。”林菁书装蒜,不想承认昨天来医院了。
“昨天你来看我,是不是听到了我堂哥堂嫂的话?”褚砚认真地看着林菁书的表情,语气中有一些着急,“你别当真,他们说话一向难听,这件事不怪你。”
“你要吃油粑粑吗?”林菁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用筷子夹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油粑粑。
褚砚没伸手,只是张开了嘴,示意她喂自己。
林菁书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将油粑粑送进了他的口中。
“明天中午我就要回燕京了,你……”褚砚想说的是,你能不能来送送我,但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等我高考完,会来平城找你的。”
“嗯。”林菁书点点头,神色自然。
林菁书这番淡然的模样,却让褚砚心中浮现一丝难过。
他舍不得她,但是她好像对于自己的离开,并没有流露出什么难过不舍的表情。
好朋友要离开,不应该感到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