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圈后,她停下脚步,长长的舒了口气,对姜锦晏笑道:“没什么不适了。”
听她说没事了,姜锦晏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他抬手抹了把额间的薄汗,带着姜怜走到一旁的凉亭坐下。“休养了这么多日,皇姐总算痊愈了。”
姜锦晏倒了杯茶水递给姜怜,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自从那次姜怜不听他们的劝告,想要偷溜出去却惹的伤口复发后,她就再也没闹过。安安稳稳的歇息养伤,总算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伤养好了。“嗯……”姜怜点点头,饮了口茶水,她心中亦是松了口气。从前几日尘不厌说她伤已痊愈后,便要她每日都到院中走动,若是几日后都没有什么不适,那就是她的伤已无碍,也无后患。尘不厌的话,姜怜是信的。而她也能感到伤势痊愈后的身体很是轻松,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沉重无力。“皇姐,皇兄喊苍玄过去,是要说你们成婚的事吗?”
姜锦晏突然问道。姜怜想了想道:“不曾说是何事,但,应当会是要商议婚事吧。”
他们的婚事,因她受伤已是推迟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些天她伤已无碍,成婚一事自是要提上日程不能再耽搁了。苍玄这几日总是被姜天宸喊去,多数都是在和他说成婚一事,想必今日去,也免不了提起婚事。“我前几日听皇兄和苍玄说圣上已命人将聘礼送来了,再有几日就该到皇城了。”
姜锦晏说着,看向姜怜,不知在想什么,又若有所思的问道:“皇姐,这聘礼都有什么?”
“嗯?”
姜怜被他突然的问题难到了。她认真仔细的想了想,而后对姜锦晏道:“不如,你待会等苍玄回来再问?”
她看起来像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样子吗?因她受伤多日,她连姜天宸为她准备了什么陪嫁都不知道,也还没有时间去问,就只知道金银首饰必不可少。其它的还准备了什么,就只有等她去问姜天宸才能知道。她的陪嫁和苍玄的聘礼,不单单是他们之间的事。要给什么,给多少,这都是圣上和姜天宸决定的事。他们是两情相悦,成婚和任何利益无关,但他们的婚事,却也是两国间的事,是两国联姻,是政治,是利益的交换……这之间的牵扯,千丝万缕。虽然知道姜天宸和圣上很是顺利的答应他们两个的婚事,还很是愿意让他们成婚。从无反对之意。但姜怜知道,这其中不乏有些互利互用的事。无论怎样,姜怜都很庆幸。庆幸她与苍玄之间,没有阻碍。可安稳的厮守此生……“啊,也对……”姜锦晏后知后觉的抓抓头发,他都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妄想姜怜会知道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姜怜突然反应过来,看他神情有些奇怪,不知他怎么问起这个了。“啊?没,没什么。”
姜锦晏有些许不自在的避开姜怜的目光。看他还有些不自然的躲闪,姜怜更感到他有些怪怪的了。想起了他这些日子好像经常会问起她和苍玄的婚事,他好像很在意他们什么时候成婚。像是比他们还要着急一样?他为何会这么着急呢?姜怜看着他莫名其妙微红的脸庞,还似是有些苦恼的愁眉苦脸……“你可是想见云央了?”
“没有!”
姜怜话刚问出口,姜锦晏就急着反驳了,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看他的反应,姜怜总算明白他近日为何总要问他们成婚的日子什么时候定下了。原来,是他想见萧云央了啊。姜怜没忍住轻笑出声道:“你若是想……”“我没有!”
姜锦晏脸色更红了,还不等姜怜说完他就反驳。似是怕姜怜再说起萧云央,姜锦晏连忙说起另一件事。“皇姐,你可知道昨日尘不厌带不归离开了。”
姜怜突然听到他这话,愣了愣,问道:“皇兄放他们走了?”
这件事她倒还真是不知,尘不厌昨日午时还来为她诊过脉,不曾想竟是昨日就走了?“皇兄昨日就让尘不厌见了不归,而后他就说要带不归离开……”姜锦晏说着,眉头皱了起来。“不归他……”姜锦晏若有所思道:“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不知可还活着?”
姜怜有些不解:“皇兄不是没有杀他吗?”
姜天宸答应了不杀不归,那他定不会食言,而且,昨日尘不厌不是已见过不归了吗?怎么会不知他是不是还活着?不归若是死了,那尘不厌怎会无动于衷的带着他的尸首离开?姜锦晏点点头道:“皇兄自是没有杀不归,但昨日让尘不厌见不归时。”
“盯着他们的人说,听到不归要尘不厌杀了他。”
“不归不想活着了。”
姜锦晏道:“也不知尘不厌有没有对不归动手……”不归被姜天宸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姜锦晏是知道的,他也去瞧过了。让不归那样活着,对他而言,当真是不如死了痛快。所以,得知不归说要尘不厌杀了他,姜锦晏并不意外。但他在猜想,尘不厌到底会不会对不归动手呢?“皇姐,你说尘不厌会不会亲手杀了不归?”
姜锦晏问道。他觉得应该不会吧,不归再如何,也是尘不厌的孪生弟弟,尘不厌应是下不去手吧。姜怜眉眼微皱,她想了片刻道:“也许,会……”不归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姜怜也是知道的,若是要不归那副样子度过残生,对他而言定是生不如死,痛苦至极。尘不厌会愿意看到不归那么痛苦的活着吗?姜怜以为,他不会。所以,尘不厌或许真的会亲手了结了不归,结束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