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你怎么可能找的到他!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你放了他!”
晚娘嘶哑的吼着,妄想挣脱束缚她的铁链。方才她还不屑的嘲讽,此时却是乱了分寸。姜怜步伐轻盈的在她面前悠闲踱步,手中的皮鞭垂至地上,在地面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哦?”
姜怜嗓音淡淡:“与他无关?”
“他可是你的夫君,你口口声声称你怀的是三皇子的孩子,只这一条,就不会与他无关。”
“不,不是,他不是我夫君,和他无关。”
晚娘急忙撇清二人的关系,却对一事依然坚持:“我腹中的就是三皇子的孩子!即便你今日杀了我!我也绝不改口!”
“杀了你?”
姜怜抬眸看了眼晚娘那双怨毒的双眼,唇角勾起,不带笑意:“你放心,本宫现在不会杀你。”
“该杀你的人也不是我,是……”姜怜皱眉,似是想不起来了。淡淡问道:“春华?”
春华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姜怜,答道:“回殿下,白介。”
“嗯,白介,白公子。”
姜怜缓缓说着:“该亲手杀了你的人是白介。”
“这白公子好生可怜,自小眼盲,全家四十二口皆被你所杀,他却不知仇人面貌,同你这灭门仇人,同塌而眠数年。”
“你说,他若是知晓真相,会不会想要亲手杀了你?”
“姜怜!”
听到白介的名字,晚娘像是疯了一样,嗓音嘶哑的吼着,挣扎着。“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不要告诉他!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着她那有些癫狂的嘶吼,姜怜不为所动,抬手想要挥鞭,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腕。回头一看,春华望着她,眼底神情复杂,满含忧色。春华将她手中的皮鞭轻轻拿走:“殿下,奴婢来……”春华不知道她和苍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苍玄胆敢那般对待殿下,而殿下绝口不提,待他甚是容忍。他又为何会突然离开,殿下又是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春华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但她只知晓,不管殿下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最敬爱的殿下。往后苍玄不在,她依然会护着殿下。姜怜眸光暗了几分,明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她竟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春华接过皮鞭,面色阴冷,一鞭抽去,她的力气虽不大,却是鞭鞭抽着痛处。姜怜回到桌椅旁坐下,端起茶盏轻饮,左肩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却全然不觉。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着酷刑。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没多久,晚娘便痛晕了过去,姜怜命人将她泼醒,让春华回到她身旁,丢了那令人心生寒意的皮鞭。这一轮刑罚过去,晚娘方才嚣张的气焰骤减,盐水泼在身上,渗入皮肉,比行刑还要痛上几分。她痛苦的喘息着,怨毒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瞪着还在悠然饮茶的姜怜。姜怜自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漠然抬眸望去,眼底一片寒意。“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姜怜冷然道:“是谁指使你?”
“无人指使!”
晚娘咬着牙,恨恨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这回答,姜怜毫不意外。春华又为她斟了杯茶,姜怜饮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你就这么想死?”
姜怜淡道:“一次次的激怒我,就是想要我尽早杀了你。”
姜怜抬眸望了眼半死不活的晚娘,勾起唇角:“你这主意打的不错,只是算漏了一点。”
“本宫有耐心。”
“你!”
“你是不是以为,现如今,这些事情都在你们的掌控中?”
姜怜冷笑:“本宫将你带回府中,严刑逼供,而你死于酷刑。”
“现下这几件事,只差你死了,你们的计划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本宫说的可对?”
晚娘血污下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眸心猛缩,不可置信的望着姜怜。姜怜放下茶盏,葱白的指尖在白玉茶盏的边沿轻轻抚摸,嗓音淡淡:“你一早便没想着活着回去,你的目的也并非让所有人都相信你腹中是三皇子的孩子。”
“你是一步死棋,只有死了,才会有用。”
“你,你在胡说什么?”
晚娘嗓音微颤,似是在害怕什么。“看你这幅样子,看来,本宫猜的不错。”
姜怜神色淡淡:“你们的目的,不是三皇子,而是本宫。”
话音未落,晚娘彻底怔住,眼底震惊,一时间竟是忘记反驳。一旁的春华也是一愣,但她很快隐藏了情绪。姜怜这会,似是心情不错,端着茶盏在手中把玩:“是不是很奇怪,你们做的这般天衣无缝,本宫怎会知晓?”
“你……”晚娘不知是痛到无力,还是被揭穿无法反驳,她迟迟未能说出一句话。过了良久,才毫无底气的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怜眸光深了几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既不知,本宫也不与你浪费口舌。”
“你想死,本宫偏要你活着。”
姜怜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再与她浪费口舌也全无意义。命人将晚娘看好,不死便可。天色已黑,雨还在下。这场雨似乎会下许久,没有要停下的势态。回到寝殿,冬儿已备好了膳食。姜怜自从后院回来,便一言不发,动作缓慢的进食着饭菜。冬儿与春华在一旁候着,神色担忧。冬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今日一早去了趟锦王府,这才回来不久。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不止殿下看起来不对,就连春华看上去都要比往日忧郁。之前同殿下一起用膳的苍玄大人也不见了踪影。冬儿心中有疑,又不敢多问,看着殿下麻木的进食,她也甚是担忧,从未见过殿下这般像是丢了魂一样。外面的倾盆大雨伴着雷声,白日里听着都那般令人心神不宁,夜间更是让人感到一丝害怕。姜怜用过膳食,沐浴过后便遣走了春华和冬儿,还有侍候的婢女。偌大的寝殿只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