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公主殿下私入朝堂,此举乃是蔑视我天启律令!亦是违反了当初先皇遗令!”
“朝堂之上岂能儿戏!望殿下莫要让长公主殿下在朝堂任意妄为!”
丞相不理姜怜,向姜天宸控诉着姜怜此举,于理不合。她知道姜天宸对姜怜放任,惯宠。但毕竟是朝政之事,多少还是能让姜天宸有所顾虑,不敢太过偏向姜怜。有了上次被姜怜反将一军的前车之鉴,丞相早就防备着姜怜,她若上朝,定会坏了他的计划!丞相不打算给姜怜辩解的机会,想要逼迫姜天宸责令姜怜离去。“臣附议。”
“臣附议。”
同丞相一气的朝臣也跟着丞相的意思,对姜天宸施压。殿内气氛凝重。姜天宸坐在金銮宝座,气势威严,看着朝堂上一半的朝臣都跟着丞相言语行事,望着那些人,眸光冷然。“陛下,此事本就事关长公主殿下,殿下既来了,刚好可以给众臣一个解释,臣以为并非儿戏!”
沈重山也撩起衣摆恭敬跪下,为姜怜求情,正面和丞相对抗着。丞相瞪了眼一旁的沈重山,刚想再说什么,便被一个声音打断。“陛下,臣以为,长公主殿下此举并无过错,殿下既来了,不妨听听殿下的解释。”
姜怜看着那开口为她言语之人,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陈子渊竟是不同丞相一气?他们丞相府,父子三人,倒是有趣。丞相厌恶她,想要栽赃陷害她,恨不得除了她。陈子渊则是态度不明的好心劝告她,替她言语。而陈淮书对她的心思,姜怜更是清楚不过。她看着陈子渊,前世对他的记忆少之又少,姜怜不了解他,更是有些看不透他。似是感到了姜怜的目光,陈子渊眼眸微抬,刚好对上姜怜的视线。不过一瞬,他似是有一丝慌乱的垂下眉眼,恭敬立在那。朝堂上分为了两派,以丞相为首的一派。为姜怜求情,让她留下解释的自为一派。看着这场面,姜怜抬眸与上位的姜天宸相视一眼,姜天宸对她微微颌首。姜怜了然。“好了,睢宁既来了,便听听她的解释。”
姜天宸声音浅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此……”“此事朕允睢宁解释。”
姜天宸嗓音沉冷,眸光扫向丞相:“怎的?丞相是觉得朕在儿戏?”
“老臣不敢。”
姜天宸一开口,丞相就知道他要纵容姜怜。他心中再是气恼,也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姜天宸允了,丞相不敢多言,其他的朝臣更是不敢。姜怜望着陈子渊的方向有些愣神,眉心微蹙。关于陈子渊,她想起一件事。但她又不确定哪件事是她的梦,还是前世发生过?“睢宁?”
姜天宸唤了她一声,姜怜回过神,敛下思绪。沉然开口道:“陛下,三皇子一事,是为污蔑,那女子腹中的孩子并非是三皇子的子嗣。”
“长公主殿下此言可有证据?若此事是假,那三皇子为何不肯说出那日所在何处,做了何事?”
丞相不待她说完,便质疑着她。姜怜抬眸看了眼丞相,神色淡然:“三皇子不愿说出那日是在何处,是因那日同他在一处的人是本宫。”
“……”姜怜话音一落,大殿内瞬间静默,无人敢言语。但众人心中却是惊讶不已。三皇子和长公主私下会面?三皇子被人这般污蔑都不肯说出实情。他在隐藏什么?众人皆知,皇后与长公主因一事关系变得恶劣。三皇子怎会和长公主私下有所联系?也有人联想到了三皇子和二皇子的太子之争,猜测是不是三皇子想借长公主的权势夺得太子之位?她这一句话,惊起了众人心中诸多猜忌。“长公主殿下这话也是空口无凭,殿下说同三皇子在一处,那为何三皇子迟迟不肯说出实情?”
“莫不是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
丞相言辞谨慎起来。他也未能料到,姜怜会是这般解释。虽不知她所言真假。但若她所说是真,那晚娘腹中的就绝无可能是三皇子的子嗣。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一出戏码?丞相看得出晚娘一事是有人要陷害三皇子,可他不知是何人所为。他只是想借机扳倒三皇子,可姜怜此言一出,他心感不妙。这朝中除却他这一众想要扳倒三皇子,其余少数中立,另一众人则是支持三皇子。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竟有人做了这样一出戏,毁三皇子之名。这朝中竟是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丞相虽与姜怜为敌,可并不蠢,朝局之事他看的最是清楚。此事有蹊跷。“此事,也并非不可告人,只是本宫不愿讲。”
姜怜嗓音轻缓,语气淡然。丞相冷哼一声:“殿下若是不愿讲,那单凭殿下一人之言,又怎能令人信服,殿下所言是真。”
“自是有人能证明本宫所言真伪。”
姜怜向上位的姜天宸行了一礼:“陛下,睢宁将那女子也一并带来,请陛下允她上殿。”
姜天宸不曾迟疑:“允。”
殿前侍卫将晚娘带上了大殿,她身上衣衫整洁,只是面色苍白的厉害,看上去似是奄奄一息般的虚弱。“殿下带她来,是想做什么?”
丞相疑声问道。“自是让她来证明,本宫所言的真伪。”
姜怜缓道:“还有,她是受何人指使。”
“……”此话一出,众臣心中一凛。晚娘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神情呆滞,她伏地跪下,声音孱弱:“陛下,民女有罪,一时糊涂,污害了三皇子的清誉。”
“哦?”
姜天宸凌厉的眸光瞥向跪在下方的晚娘,嗓音沉冷:“那日你信誓旦旦的说腹中孩子是因三皇子欺辱了你,还拿出三皇子的贴身玉佩,如今怎又改了口?”
晚娘伏跪在地,身子微颤:“回陛下,民女是受人指使,被逼无奈。”
“何人指使?”
姜天宸声音微厉。晚娘默了一瞬,答道:“民女不知。”
“……”她这一回答,让殿内众臣各怀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