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转告苍玄大人,近日不安稳,西夏使臣来访,恐会多生事端,定要护好殿下。”
魑魅说着,望了眼坐在屋脊上的姜怜,眸色暗了暗,沉声道:“也莫要让殿下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他说完,也不多做停留,就要离开。“魑魅,你是否忠于殿下?”
影一不加掩饰的直接问出,微眯的双眸透着一丝危险。魑魅动作微顿,眸色一凛,嗓音沉冷:“收起你的疑心,殿下是我们唯一的主子。”
话音未落,已不见魑魅的身影。夜色渐浓,影一隐在繁茂的枝叶中,神色凝重,望了眼在屋脊上出神的姜怜,眸光一转,消失在了夜色中。……“是息影命他来传话?”
苍玄坐在凉亭的屋檐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姜怜。影一在亭下,恭敬道:“他未曾提起,不知是息影大人,还是陛下。”
苍玄眉心微蹙,垂眸看了眼影一:“近几日,息影可曾回来过?”
影一答道:“不曾。”
“不曾?”
“是。”
苍玄眉头微拧,对此事心生疑惑。自从那次他回来后,便没有再见过息影,息影也不曾回来对姜怜复命。死士一众,也一直都隐在宫中听从姜天宸差遣,似是和长公主府的联系越发薄弱。更像是忘了他们的主子是谁。“大人……”影一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他的疑虑:“自从殿下将死士交由陛下,息影大人便未再出现过,此事……大人觉得是否可疑?”
苍玄望着远处的屋脊,姜怜的身影不见了,他也从屋檐上跃下,走到亭中坐下:“你也察觉到了。”
影一道:“是,属下觉得,即便息影大人如今听命陛下,也不该同我们断了联系。”
影一说出了他的怀疑,自从殿下将息影调给姜天宸,他便像是失踪了一般,未再主动和他们联系。这一点很可疑。苍玄默了许久,漆黑的夜色隐下他的思绪。“这几日小心些,护好殿下,不得有闪失。”
苍玄道:“派些人在宫中盯着些。”
“是。”
影一道。影一离开后,苍玄仍坐在亭下,他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不多时,亭下闪进一个身影,恭敬的跪在苍玄身前。“主子。”
苍玄将手中的一块乌黑的令牌丢给扶白,嗓音沉沉:“这令牌你可还认得。”
扶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令牌的样子,瞳眸一震,恭敬答道:“回主子,这令牌是京中暗卫所佩。”
“嗯,不错。”
苍玄道:“京中暗卫,为何会出现在天启,还要对小王爷下手?”
“这……”扶白听了,心中一震。忙的答道:“主子,属下不知。”
苍玄眸光深谙,沉声道:“你当然不知。”
“圣京有人想要把手伸到天启,不太安分。这皇城中,恐怕,不止一个。”
扶白默了一瞬,思绪繁杂:“主子,此事可要禀告圣上?”
“暂且不必,你想办法探查皇城中是否还有京中暗卫,若是有,将他带来见我。”
苍玄心中有一猜测,在没有确定前。他还不想让圣上知晓。“是。”
扶白答道。……翌日。姜怜一早便被姜锦晏吵醒,他发现阿悔和石头不见了。“皇姐你干嘛把他们送走?”
姜锦晏很不开心:“他们走了又没有人陪我玩了。”
姜怜无奈扶额,和他解释着:“阿悔的样貌留在府中会让人生疑,没有查清他的身世之前,不宜留在府中。”
“你放心,我让人将他们安顿好了,没有不管他们。”
姜锦晏撇撇嘴道:“那好吧。”
“那阿悔和石头不在,皇姐能不能陪我玩?”
他最重要的还是想让她陪他。自从出宫后各有了府邸,他们便很少在一起了。这次姜锦晏的府邸烧了,在修缮,他好不容易有理由住在这,也想能多和皇姐待在一起。本以为她会答应,可没想到被她一口回绝了。“锦晏,今日皇姐有事,要出府,不能陪你玩。”
姜怜道:“不是还有阿怒吗?你先和阿怒玩,等皇姐回来再好好陪你。”
姜怜哄着他,并非不想陪他,而是有件事,她必须去确定。“皇姐出去做什么?”
听到她要出去,姜锦晏眸光一亮:“皇姐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添乱哦!”
可他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不行。”
姜怜耐心和他解释着:“锦晏乖,这件事不是玩乐,很重要。”
“……”姜锦晏圆溜溜的双眸望着她,蒙上一层水雾,心里委屈,撇撇嘴道:“我知道了……”看他那乖巧又可怜的模样,姜怜无奈:“锦晏乖,皇姐很快会回来的。”
姜怜不告诉他去做什么,他也不问了。她要做正事,姜锦晏也不会缠着她。只是有些委屈:“那皇姐要快点回来陪我哦。”
看他不闹了,姜怜轻笑道:“好。”
把姜锦晏哄走了后,姜怜换了身轻便素雅的衣裙,准备出府。离开寝殿前,想了想,唤了一声:“苍玄。”
等了片刻,来的人不是苍玄,而是影一。“殿下,大人一早便被陛下召进宫中,现下,还未回来。”
“嗯?”
姜怜听此,眉心微皱:“他怎未告诉本宫?”
“……”影一默着,他也不知,得到传令,大人便走了。也没吩咐要告诉殿下。“许是宫中召的急,大人来不及同殿下讲……”姜怜听着影一为苍玄找了一个最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理由。即便再着急的事情,苍玄都不会不告诉她擅自离开。恐怕,他还在因昨日的事气着吧。昨晚姜怜想了许久才想到苍玄为何生气。但她不想去哄他,不想解释。这样也好,能让他主动离她远些,让他少一些心思。“本宫要出府,你们不必跟着。”
“殿下要去哪?”
影一眉心一皱。昨日魑魅才传了信来,要好生护着殿下,不得有闪失。今日殿下便不让他们跟着,要一人出府?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