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张一万两银票。”
听了云商的人,在场所有的谢家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着实没有想到会这么高。
“这位公子,你怕是在这儿讹人吧。”
谢若薇的脸色极其不好,开口便道。
“讹人?谢二小姐,你这恐怕就是污蔑我了,你自己问问阿阮,从小到大的费用是不是得值这个数目,说来,我还给你们减少了一些费用呢。”
阮梨点了点头,的确,从小到大,她用的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是寻常高门大族无法用到的东西,这样算下来,的确远远不止这个数。
然而,谢家人就不这么想了,这可是足足五千张一万两的银票,除了富可敌国的云城,别说他们了,就算是皇帝想从国库里面拨出来这笔钱,也得费好大的力气。
“阿阮,就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些事情也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我们就看看现在。”
“谢老太太,我现在和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吧,这些日子住在谢家的住宿费,我也会在稍后派人拿过来,之后的日子,我还会在这里再住些时日,我等会儿会让人一并送过来。”
她淡淡的地笑了笑,微微福了一下身,这是她对于谢家最后的礼仪。
“谢老太太,我便先退下了,告辞。”
说完,她转身便走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谢家人。
见阮梨离开了,云商也转身跟着阮梨离开了。
他们在回阮梨的院子,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谢若凌。
谢若凌这些时日基本上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要避避淑贵妃的风头,以免查出来自己和淑贵妃有什么。所以,他呆在房间里,这些日子里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也没有再见到过阮梨,好不容易见到了,他自然要上去拦一把。
谢若凌吊儿郎当地走到了阮梨的面前,一只手在阮梨的面前晃了又晃,道:“唉,阿阮妹妹。”
云商皱了皱眉,抬起一只脚,走到了阮梨的面前,横在了阮梨和谢若凌的中间。
“你谁啊?”
谢若凌见有人阻挡他和阮梨,心里自然充满了不爽。
“你成为不了的人。”
阮梨听了云商有些欠揍的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很是自恋,说的话也每每让人感觉他很是欠揍。
果不其然,谢若凌一听到云商说的话,瞬间变怒了,说:“你这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大话!”
“什么大话?本公子向来只说实话。”
谢若凌被气得有些说不出来,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谢若凌,淑贵妃的事情都还没有完全过去,你倒是好心情啊。”阮梨前进了一步,说,“还有啊,谢若凌,别在这里狗眼看人低,左相国而已,谢家而已,你当真以为你这家世背景无敌了?”
“还有啊,谢若凌,这位公子确实是你成为不了的人。”
阮梨笑了笑,虽然云商很多时候都很欠揍,但是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许多人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人。天下第一富商,商业协会掌权人,他更是掌握了每一座城池的经济命脉,城市经济的繁荣与衰落皆与他有关,这是多少人想也不敢想的地位与华权。
“谢阿阮,别以为你是阮家后人,就可以在这里乱说,我告诉你,在本少爷从今的那些年,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乡下过着苦日子,挖着野菜呢。”
“是啊,阿阮这个在乡下长大的阮家后人,都比你这从小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优秀。”
云商走到阮梨的身边,对着对面的谢若凌说。
“好了,我们走。”
阮梨也不想跟谢若凌多说,拉着云商就打算走。云商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就打算走。
谢若凌看着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这俩人,心下很是生气,对着阮梨和云商的背影在原地破口大骂。
看着云商和阮梨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道身影。
那个人是商会的掌权人,军队的粮草供给和俸禄银饷都是由他一手供给,有一次军队粮草不够用,他们那时候不知道自家大将军就是云王的第五子云翼,所以那个时候在云王第二子来到军营里面的时候,众人也很是惊异。而那位贵人,一出手便是上百吨粮草,瞬间就解决了军营里的燃眉之急。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兵,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去前面的帐篷看这些贵人,只能在贵人离开的时候才能偷偷地从后面的帐篷里看看那位贵人的背影,也仅仅是一个背影而已。
但是他看这个贵人,怎么感觉越看越像。
不可能不可能,那位贵人可是云王之子,怎么会和一个农村来的丫头认识。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这个荒谬想法,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眼中的贵人在对他口中所谓乡下来的丫头嘘寒问暖。
“小七,你没事吧?”
云商拉着阮梨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阮梨被云商转得有些晕,定了定自己的身子,示意自己的二哥让他安心,道:“哎呀,二哥,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啊,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那就好。”看着阮里没有事情,云商便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那一副时时刻刻都想要算计人的模样,“你不知道,你三哥和四哥写信告诉我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是有多着急,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就赶来了。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定让云城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二哥哥,还好有你们。”
阮梨笑着,此时的她,像是一个极其快乐的小孩子。
突然,云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开口询问道:“对了,你四哥之前给我写信说到你的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四哥哥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跟你说。”阮梨嘟了嘟嘴,像是有些不开心继续说,“我的未婚夫沈司晨,沈家少将军。”
“沈家?哪个沈家?”
云商一介皇商,自然是不知道沈司晨的大名,此时听到沈司晨的名字自然是不知道她在说哪个沈家。
“沈家,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沈青菱的胞弟,京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皇后娘娘沈青菱。”
云商顿了一顿,默念了这个名字。
听到云商的默念,阮梨很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转过头向他询问道:“二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阮梨这话,云商可是比什么都明白,他知道,阮梨多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
但他还是没有承认:“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今日在皇帝面前,大哥哥那一副样子,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哥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管是大哥哥还是你,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二哥哥,我长大了,对于有些事情,我有知情的权利。”
听见阮梨的话,云商的脸上也是难得的严肃,道:“小七,是,我们的确知道你的身世。”
听着云商的话,阮梨看了一下周围,虽然没有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云商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面前不算简陋的房间,云商嫌弃地皱了皱眉,道“小七,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啊。”
“对啊。”
“这么差?”
阮梨听见云商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这里比不上云城,更比不得云王府,在京都能有这个样子算是不错了。”
“原来这京都经济这么差的吗?那我还让京都的经济萧条,那还不得萧条成什么样子。”
阮梨看了看云商,客户觉得这句话是他的风格。
“太低级了。”云商双手环胸,“该!”
果然,这才应该是她二哥哥的风格。
“所以,二哥哥,关于我的身世,你知道些什么?”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初姑姑把你送来了一年多以后,阮家遭遇了灭门,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一样,把你送了过来。后来,我们发现父王每次提到轩辕宸这位皇帝都是赞不绝口,但要是一把这位皇帝和姑姑联系起来,他就嗤之以鼻。我们便觉察出了什么,不成想追查下去什么也没查到,却查到了你的身世。”
“那我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是,我们查到当初九歌姑姑原本生下了两个女儿,但据说,其中一个没过多久就死了,另一个被她养在身边。”云商看了一眼她。
她听到这个的时候,内心有一瞬间很是伤痛。
“而那个传闻死去的孩子,便是被偷偷送来云城的你,另一个孩子被九歌姑姑养在了身边,直到阮家灭门的时候,那个孩子也死在了那一场灾难之中,我父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赶到京都,甚至没能找到那个死去的孩子。”
听见这话,阮梨双目无神,她突然觉得,她的母亲早就料到了阮家会灭门,所以早就将她的妹妹阿阮送了出去,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让人把阿阮送到云城,而是将阿阮送到了莲花村。
而现下,她更是亲耳听到了当初的事情还有自己的真实身世,心下许久没有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