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转了下,他突然想到个好办法,朝白子麒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听说过凌王?”
白子麒神情怔了下:“可是大明的二皇子厉墨行?”
厉文渊点头:“正是。”
白子麒脸色有几分难看,直言道:“凌王虽然勇猛,但听说他去生辰的时候府上发生大火,凌王不幸烧伤,导致毁容,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厉文渊默了片刻道:“我二哥虽然容貌有损,可日常行事也是风度翩翩,不少女子对他仰慕有加,就算真的影响平日的生活,找些名医来诊治就是,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
白子麒冷冷一笑,讥讽道:“莫非是凌王殿下在大明找不到合适的女子,所以才作践我们的三公主。”
言罢,起身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白子麒依旧气愤不已,重重在重楼对面的位置上落座。
重楼原本陪在他身边,围猎结束后才回到营帐休息的,看他面色不好,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太子殿下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温文儒雅,一点都不像个邪教教徒。
白子麒气愤道:“这个容王简直欺人太甚,竟然想把三公主许配给毁容的凌王。”
重楼微微一笑,顺手给他斟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息怒,其实凌王这个人,小僧上次来大明的时候也见过,比起容王来,小僧反而更钟意他。”
白子麒有些意外:“为何?”
重楼单掌竖在胸前:“让小僧猜猜,殿下不喜欢他的原因是什么?大概是听说他在去年的火灾中被毁容了吧?其实大可不必担忧这一点,小僧的医术殿下是见识过的,无论他的容颜改变有多大,小僧都有信心将它复原。”
白子饮麒顿时一喜:“当真?”
重楼笑看着他:“小僧何时骗过殿下?”
白子麒心情大好,站起来道:“能得国师赏识,想必这个凌王定非等闲之辈,本宫都有点等不及看看他了。”
重楼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纵容,像哄孩子似的道:“殿下无需心急,今晚在宫里宴会,想必凌王定会参加。”
顿了下,又道:“还有一个也会来。”
白子麒追问:“什么人?”
重楼笑得更深:“当然是新上任的圣女娘娘。”
白子麒有些不以为然:“听说大明每隔四年都会举行一次圣女选拔,不知这有何意义,明王若是想让一个女人进宫,不是易如反掌有事么?竟还如此大费周折。”
重楼摇摇头:“非也,殿下只怕对圣女的身份有所误会。圣女就算进了宫,明皇也是碰不得的,只放在紫薇阁里供养起来。”
白子麒对圣女似乎并不感兴趣,一挥手道:“罢了,本宫对什么圣女不感兴趣,只想见见你说的那个凌王。”
重楼眼里闪过一丝饶有兴味的笑,并未再答话。
那边厢,厉文渊对白子麒提亲失败,又不想让厉墨行再与苏意远走近,只得打算傍晚进宫与皇后商量。
恰逢皇后心情不佳,正歪在榻上休息,听说她来,这才懒懒的坐起身来。
厉文渊察言观色:“母后看起来情绪不佳,不知是否遇到什么烦心事。”
皇后锁着眉:“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厉文渊正襟危坐:“母后请吩咐,儿臣听着呢。”
皇后叹了口气道:“那个苏意远,你打算如何处置?本宫虽然不想管你府上那些事,但不等于任由你胡来,既然是苏意远主动要求合离的,那她以后就不能再出现在皇族人身边。”
厉文渊有些意外:“母后为何这样说?”
皇后厌恶道:“今日上午秦思彤过来告诉本宫,昨晚看到凌王进宫与苏意远幽会,两人举止亲密,似有不轨之举,你可知道此事?”
厉文渊心中顿时醋海翻波。
他以为苏意远进宫后就与厉墨行断了联系,没想到二人还偷偷幽会。
看来联姻之事宜早不宜迟。
“母后稍安勿躁,儿臣正好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何事?”
皇后疑惑的问。
厉文渊道:“北燕使臣此次来我大明,意欲与我国联姻,母后应该知道吧。”
皇后点点头,寻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让凌王与燕国联姻?”
厉文渊颔首,兴致勃勃道:“听说燕国三公主是个泼辣的女中豪杰,且喜与男子交往,凌王容貌尽毁,想找其他更好的女子已是不可能,正好可以让这个三公主来牵制他。”
皇后蹙眉道:“可他一旦联姻,势力必定大增,这对你将来即位可不利。”
厉文渊现在不想把厉墨行和苏意远分开,立刻道:“那又如何?他身中魔毒时日本就无多,只需稍微使些手段,说不定就说不过今年了。”
皇后握拳思索了片刻,又朝厉文渊打量了片刻,不禁道:“你不会还想着让苏意远回王府吧?本宫可不会答应。”
心事被人一眼看穿,厉文渊多少有些尴尬,辩解道:“母后想多了,儿臣只是不想她与凌王走近,坏了儿臣的计划。”
皇后哪里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正色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母后的,想办法将苏意远除掉,反正留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厉文渊哪不知这点,但真正要到下手的时候,却总有些舍不得。
但当着皇后的面,他对不得不应允下来,拱手道:“儿臣知道了,时辰不早,儿臣还要去前殿陪燕国使臣,就先告退了。”
言罢,拱手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他离开,总有些不放心,朝外面唤道:“来人。”
贴身嬷嬷立刻现身,福身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到阴阳阁传信,君无缘也该出关了,当初让他坐上阴阳阁主的位置,就是为了给本宫排忧解难,可不是让他天天躲清闲的。”
“是。”
傍晚时分,苏意远正准备换好衣服去前殿,窗外突然又传来了响动。
她停下脱衣的动作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是厉墨行。
她稍微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今晚宫中夜宴,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厉墨行知道轻重缓急,站在窗外也不动,只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过来。
苏意远看着他:“这是什么?”
“我看书上写,这个东西你可以用。”
苏意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盒膏药,打开轻轻一嗅,就闻到一股清凉的香味,便知道是什么作用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转身朝屋里走去。
厉墨行自己从门口走进来,看苏意远正坐在镜前盘头发,便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