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滚滚消逝。
唯有魔门顶峰之上，还有层层黑云呈现压城之状。
此刻，偌大个魔门，其所有子弟们都纷纷看向魔门顶峰。
确切的说，是看向那座高耸入云，直插云霄的，魔门门主魔破天的石像。
因为黑云笼罩和遮挡的缘故，到底魔破天如何了，他们这些弟子们根本无法知晓。
“你说，咱们门主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见咱们？”
“不知道啊，咱们门主向来苟的很，我听二师兄他们说，这次门主大人突破到仙人境后，压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自己真身。”
“？？？门主大人当真如此恐怖？！”
魔门顶峰下，不少魔门弟子们得知此事后，都惊恐万分。
魔门秘术《玄天变》他们自然知晓，它本就是魔破天所创。
而在大师兄魔空这些年的传道授业之下，他们哪怕此刻并未成功修得，但对《玄天变》里面的一丁半点还是了解的。
比如，玄天变可以幻化出形色各异的动物，死物，甚至是人等。
但相应的，施展玄天变幻化出此，是需要耗费一定灵气的。
即，每一道所幻化而出的身体，都会多多少少地从本体内继承一部分灵气。
当然，众弟子们也知道，那些身体此次继承的，不再是灵气，而是仙气。
“要真如二师兄所言，咱们门主自始至终都没有显露真身，完全凭借几道玄天化身，只继承门主大人实力一丢丢的他们就能杀死仇的话，那咱们门主大人当乃人界最强战力！”
“对！”
“这是母庸质疑的！”
“我还听说，咱们门主大人这次还斩掉了大魏那狗皇帝半条胳膊，哎，可惜的是，没杀了他。”
有人对此纷纷应喝和附声。
也有人对此持不同意见。
“这怎么了？！就如你们刚才所说，那斩掉狗皇帝魏焱的，只是门主大人的一道玄天身躯，未出全力就能让狗皇帝落荒而逃，也贼特么牛叉了好吧？！”
“是是是，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咱们门主大人之所以如此，必然是将主要的精力用来对付那个从八荒龙楼来此的仇。”
“你们知道他是什么境界吗？”
魔门弟子里，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内门子弟，特意说到此停止。
他想要的就是拉扯起众人那期待和崇拜的心。
然，紧随后而来的诸葛宇，魔能，魔净，魔蝉等人，将他内心想要装叉的想法打断。
“行了，都散了吧。”魔能看向众人，厉声一喝。
众人相视一眼，纷纷不解，难掩激动和有些愤懑道：
“二师兄，您这是什么意思？”
“门主大人闭关三年好不容易出关一次，还是以仙人境而出，我们这些弟子们难道没资格看吗？”
“是啊！我们不能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吧？”
闻声，魔能心中一叹，有些无奈。
五弟，果然如你所料。
你这莫名其妙搞出来的动静，恐怕今日不给弟子们一个实打实的交代，整个魔门都将会彻底压不住啊。
魔能没有急着答复，而是看向魔净和魔蝉。
几人眼神交映，皆看到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那就按照五弟交代的办吧。”
魔蝉灵气传声，声音传入魔能，魔净，诸葛宇脑海。
当即，他们不再在此迟疑，纷纷踏身而起。
想进入魔门顶峰，很简单，只需要你踏入灵识境。
可惜的是，整个魔门除了他们几人外，根本没有再多余的灵识。
“师兄师姐他们这是……”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哎，还能什么意思，咱们菜呗。”
“不然你我要是灵识境实力，现在不早就跟着他们一起飞上魔门顶峰了？”
众弟子你一句，我一句。
当即，浩浩荡荡，密密麻麻，人潮拥挤的魔门弟子们，竟出现一些直觉愧疚之人。
他们皆觉得此言在理。
门主大人现在已闭关三年，而他们魔门内院弟子们，也一直卡在真元境三年。
这要是被魔破天知道了，恐怕他根本就不会有喜悦吧？
相反，他们还会觉得门主大人会很愤怒！
武道世界实力为尊，这点，这么多年了，可谓是亘古不变。
当然，还是有一些脸皮较厚，内心极其固执如牛的弟子，仍旧以一副今日誓死要见到魔破天真容的态度！
对于魔能魔蝉魔净他们刚才所谓的态度，全然不顾。
……
魔门顶峰，天阙楼。
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酷似年轻小李子的俊俏男子，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林石应声。
“这……”一踏入魔门顶峰，亲眼看到魔破天石像仍旧伫立原地时，饶是以魔能的心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五弟，这怎么可能？！”
“刚才引发的天地异象和雷劫，当真都是你自己引发？”
“可那是实打实的仙人雷劫啊！”魔能忍不住质疑。
魔净紧随其后证明：“先前那雷劫，我有幸看到先祖秦皇以血脉踏入仙界时曾亲眼目睹，这点，你三哥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说到这，他厉眼看向林石，眼中诚恳道：“还是说师父刚才只是出关面对魏焱和仇，将他们震慑走和斩杀后，师父他又回到了闭关之中？”
听到魔能和魔净的质疑，林石不可谓心中无奈。
我就知道，这事解释起来，一时半会根本就没人相信。
“四师姐，您？”林石试探性地看向迟迟未曾说话的魔蝉。
后者目光从他身上移走，看向的，是因助林石突破境而吞噬掉最后一道雷劫的神·聚灵树。
此刻的它，身姿庞大，树干粗犷。
无论你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它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这棵树，我看到它吞噬了一道雷劫。”魔蝉伸手抚摸着它，终于出声。
“五弟，它是你带来的，对吧？”
闻声，林石连连点头。
对于魔能魔净魔蝉诸葛宇等人，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点，无论是那日大师兄下山时，有没有交代，林石都信。
一来，是因为，因果就是如此。
二来，是林石自己在魔门生活这么久，他心中自清澈的如明镜。
“那日我渡雷劫，最后一道天雷，确实是被它所吞。”林石一边说，一边示意他们跟着自己慢慢走近，“这棵树，名聚灵树，是一棵可以吸收和诞生天地间灵气的树。”
“此外，它若一但被种下，其自身便会不由自主地将此地当成是自己的家。”
最后，林石看着魔蝉魔能魔净等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种下它，便注定了它将来要和咱们魔门这个大家庭自生自灭，它在魔门在，魔门在它在！”
本来他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在听到林石口中那个“大家庭”时，终究还是将先前自己脑海中种种困惑压下。
震惊也好，惊恐也好。
难以置信也罢。
林石自从被魔净提拔到藏书阁后，给他们，给整个魔门带来的惊喜，奇迹和震惊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们这些身为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的魔门弟子长辈，都有些无地自容。
林石看到魔能魔净魔蝉他们皆低着头不再吱声，似乎心中沉默不语在想写什么，识趣地没有打搅。
他曾用《天算》估算过，今日自己突破境所引发的雷劫，还有杀死仇，斩断魏焱一条手臂的事情，无法压。
无法瞒。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林石自然知晓且深深的明白。
这点，和他前世因为不知自己经纪公司为了包装和打扮自己的人设，竟公然对外公布假身份证，假户口本等一切虚假的信息是一样的。
这种东西，根本就压不住。
魔门顶峰，黑云依旧浓郁，只是少了先前剧烈而刺眼的雷电和轰鸣。
有的，倒像是即将骤下暴雨的宁静。
一缕冷风从雷云中吹刮而来，但在打在魔能，魔净，魔蝉，以及诸葛宇脸上的时候，他们竟觉得体内那径相起伏的灵气像是受到了什么滋润和洗礼。
轰~
所料不及地，卡在灵识境巅峰许久许久的魔能，竟直接被这一缕灵气的滋补而破了通天。
“这？！”
“这就是聚灵树？！”魔能面露惊恐，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诸葛宇见状，哪还顾得上刚才魔蝉训斥他，让他遇事冷静的话，二话没说屁颠屁颠地跑到聚灵树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拿起聚灵树的一根枝干，上演之前林石所教的“握手礼”。
“聚灵树啊，您也帮帮我呗，我也想要破境，不用多，让我直接和二师兄一样就行！”
“或者……您要是实在灵气不足，让我突破到灵识境中期也行。”
见它没有回应，诸葛宇心中不放弃，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再次哀求。
“哈哈哈哈~”
魔蝉，魔能，魔净，以及魔石，皆被诸葛宇这一幕给逗笑了。
魔能因突破境界大好，当即搂着林石道：“五弟，给二哥讲讲你是如何收拾大魏那狗皇帝的！”
“倒是忘了，”林石闻声一拍脑门，“二哥，这次是我大意，只能斩断魏焱一条胳膊送你，望您不要怪罪。”
“不过二哥放心，我早晚会将魏焱的尸首原封不动地俸给你，让你报先皇后之深仇！”
哎~
魔蝉和魔净相视一眼，叹了口气。
皆觉心中欣慰。
林石这般，哪怕门主尚未出关，又如何？
只要他一心向着魔门，不再事事瞒着他们，让他们整天都心惊胆战和猜不透。
他林石，便永远是他们的五弟！
我们，便永远是一家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