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长道:“庄统领,你们这位灵卫简直欺人太甚!嫖娼不付钱也就罢了,还杀伤我不少手下!”
楼中顿时炸开了锅。
“好不要脸,快放了茉莉姑娘,不然我要你不得好死!”
“灵卫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
白嫖!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庄叶飞一脸严肃的到:“青云,是这样吗?”好像不是他让罗越先带许青云来的。
“不是的,是烟雨楼……”春秀在许青云身后急忙辩解,却被淹没在声浪中。
许青云二话不说,噗的一声,白溪剑插入老鸨的心脏,再拔出来,老鸨已经躺在血泊中没了声息。
你想打我,我就打老鸨;你威胁我,我还打老鸨;你诬陷我,我就杀老鸨。
“你!”成元长暴怒,许青云却悠然把剑架在那茉莉脖子上,自言自语的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一脚将老鸨的尸体踢下楼去。
这楼中,无人不识老鸨,他在奉天城经营烟雨楼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个名人,现在却落得这么凄惨下场。
场中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少年在哪冒出来的?为何如此凶悍!
庄叶飞似乎也没想到,许青云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凶杀人,心中怒气直冒,但是一天没弄清楚他与季梦晗的关系,他便不敢翻脸。阮晓黎见此情形却心中升起惧意,那谈笑杀人的少年,和他平生遇到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当许青云把茉莉提起来的时候,成元长忍不住怒吼道:“你敢!”茉莉可是他的摇钱树,整个烟雨楼的根基所在,老鸨没了可以再找,茉莉要是死了,整个烟雨楼就垮了。
许青云对庄叶飞道:“庄统领,这烟雨楼逼良为娼,我身边这个女孩就是认证,还请你秉公处置。”
成元长也看向庄叶飞,仿佛在说,我送你那么多女人、丹药!
庄叶飞进退两难,让他冒险打杀许青云,给他一百个胆子现在也不敢,许青云越是猖狂便越是说明了他的背景;而如果要他同意许青云的说法,那就是断自己财路,打自己脸。
许青云就是看准了他这种心态,才敢如此豪赌,当然,有白羽这种底牌,就算翻脸他也可以轻易远走高飞逃离此处。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庄叶飞语重心长的说道:“青云阿,你太冲动了,审案断案都是知府大人的事,我们灵卫府说了不算。”
成元长不可置信的盯着庄叶飞,因为帮你设计圈套,我死了这么多人,你竟然只说了句太冲动了?
但是庄叶飞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让成元长想起来,彼此之间实力的差距,以及奉天城谁说了算,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本知府在此,有何案情,尽管说来!”
这时候,周俊杰着一身紫色官袍,踏入楼中。
“周大人来了!”
哗啦啦一片衣衫作响,无论是楼上的贵客,还是楼下的草民,全都向这个男人跪了下去。他们的眼眸中充满了尊敬,贵得诚心诚意,心甘情愿。
许青云此时才知,周俊杰在着奉天城中竟然有如此大的民望,他这时候才寻思过来,那春秀将纸团给自己,是不是想让他找周俊杰主持公道?
周俊杰温文尔雅的道:“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
烟雨楼发生这么大的事,周俊杰第一时间便知道了,而且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弄得一清二楚,甚至庄叶飞的阴谋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望了一眼许青云,心想:“这小子真他娘的是个闹事的天才。”
庄叶飞冷冷的道:“周大人来的还真及时阿!”
周俊杰笑道:“好说,好说!”大袖一挥,飘然来到许青云身边,明知故问的道:“青云,这是怎么回事?”
许青云拉出春秀,将纸团交给周俊杰,大声道:“她有冤情,我本想带他去知府衙门见大人,这烟雨楼百般阻挠,想我堂堂白灵卫,为民请命,光明磊落,惩凶除恶,义不容辞,怎能怕了这群小人?就失手打死了几个,请大人明察。”
庄叶飞听的眼眉纸条,恨不得一刀砍了许青云。
“民女春秀,是寺儿沟人氏,八年前在河边玩耍,被抓来这里……”春秀盈盈下拜,有条不紊的说道,显然这套话语已经在心里练过无数遍!
成元长道:“大人,冤枉阿,这女子是我们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有凭据为证,他一心想跑,才编出谎言欺骗大人,请大人明察!”
春秀急忙辩解:“我没说谎……我不是……他才是在说谎……”
周俊杰抬手道:“此案本官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一声令下,二十多个衙役鱼贯而入,全都有灵者的修为,在春秀的指引下,去营救其他女孩,但片刻后回来,却一人为搜到,显然早已经被转移走了。
“请大人明鉴!”成元长反而让手下递上来一张凭据,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春秀被五十两银子卖到了烟雨楼。
春秀急得眼泪直流,哭喊着:“大人,我没撒谎!”
周俊杰温和道:“放心吧,我会派人去寺儿沟调查。”他心中清楚,这次藏污纳垢的地方,怎么会干净,谁在说谎,一目了然。
这些年来,周俊杰在奉天城,投下了数千万两银子,轻徭薄赋,才有了奉天城如今的繁华。作为一方知府,他不但不贪钱,收受贿赂,反而自己筹钱投入地方,将奉天城治理的街上一个乞丐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他一来烟雨楼,才有着那般山呼海应的官威。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不止是受先贤教导,一心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那么简单,而是作为修炼之人,有着更深的考量。
但在这样的治理下,就很少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卖到这个火坑里来。对于烟雨楼来说,没有新鲜充足的“货源”,当然就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