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正在听着下面人,正在报告着最近这段时间曹丕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这曹丕的行为看起来倒是很正常。
亲手杀了和自己竞争了很久的兄长,接着,又逼死了自己最爱的弟弟,看起来有点儿悔恨,但这悔恨确实也算多。
曹丕所表现出来的,都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情绪,倒是并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眼睛里在微微的眯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
他觉得自己应该非常了解曹丕这个人。
“咳咳。”微微咳嗽了一下,眼神里渐渐变得深沉了那么几分。
作为一个帝王来说。
他的城府必须得非常深沉。
接下来就是收编这些曹魏的将领。
收编曹魏将领这事儿,还是得让曹丕去做。
就看曹丕敢不敢杀人了。
这些曹魏的将领,都是久经沙场的,留下来的终究都是一些祸害。
他还想要再看看这曹丕的表现。
门外,法正推门进来。
“皇上!”
“事儿都已办妥了。”
说着。
他解下了腰间的长剑,放在了潘凤的面前。
长剑之上看起来是血迹斑斑。
在这血迹斑斑之间。
法正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他低着头。
看着的脚尖,在那脚尖之上有那么一滴血迹,血迹在鞋面之上,久久的凝固着。
潘凤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嗯。”
“辛苦了!”
“下去歇着吧!”
法正的喉咙蠕动着,他站在了潘凤面前是时,只感觉到了浑身是一片冰凉。
他在迟疑了半晌之后,这才说道:“皇上答应过我的事儿?”
潘凤道:“朕既都已经答应了,那就是一言九鼎。”
“汝放心、”
“难不曾……汝以为朕还会骗你?”
“不。”法正在摇了摇,接着,又赶紧的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臣就先退下了。”
等到法正转身离去的时,只感觉到了鼻头之上一阵发酸,接着,眼泪就从眼眶之中溢了出来。
他心里现在感觉到了害怕。
是真的好害怕啊。
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一根柱子。
等到他一下回过神来时。
庞统和魏延此时正在回来复命。
魏延看着法正有点儿神不守舍的样子,问道:“法孝直,你这是怎么了?”
法正说:“没事儿。”
“今天杀人太多了。”
“总感觉到有点儿罪孽在缠着我。”
“哈哈哈。”魏延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再多杀一点儿人就没事儿了。”
“你还是下去歇着吧!”
“吾知你是一个文人,一个文人杀人之后,心里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儿……”
“一点儿小小的情绪。”
“再多杀一点,多杀一点儿。”
一旁的庞统用手肘在使劲儿捅咕了一下魏延,道:“别说了。”
魏延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法正对着两人微微拱手,接着,快步就走开了。
等到法正走远了之后,庞统这才说道:“你可知法正今天杀了多少人吗?”
魏延道:“多少?一个?十个?”
“他这副身板,杀一个人的都费劲儿,他能杀多少啊?”
庞统道:“十万!!”
魏延一下子愣住,“十……十万啊!”
“那他这是立下了大功了啊!”
“我说进城之后的,总是能够闻得到一股血腥味儿呢。”
“那血腥味儿一直就缠绕在了鼻头之上,许久都不消散。”
“原来是城内死了这么多人啊。”
庞统道;“你还觉得这是一个好事儿?”
“从此以后朝中恐怕……就没有法正这个人了。”
魏延道:“为何?”
庞统冷哼了一声,说道:“为何?”
“杀的都是普通人啊,他们从另外的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是风国的百姓的。”
“杀了这么多人,你猜猜会有多少人会恨上法正啊。”
魏延道:“他不是一直都很招人恨的吗?”
“就算是多一点儿也无妨啊。”
庞统摇了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凡是造成这种屠杀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就算是……人屠白起也不例外。”
“若是皇上亲自出手,那也就算了。”
“这倒是无人能说什么。”
“可偏偏皇上就让法正去做了这件事儿。”
“偏偏就让法正去做了这件事儿啊。”
庞统的心里一时间也有那么一点儿感慨,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了起来……
很多的事儿。
他心里很清楚,但是清楚就不一定就要说出来的。
眼神看向了远处,远处是潘凤的房间。
现在的潘凤,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帝王。
世间唯有帝王最为是无情。
薄情寡义。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
或许还真是一种夸耀。
最为的庞统这种很聪明的能臣来说,他的心里实际上也是非常纠结,因为,他不知道以他以后所忠诚的帝王……
是一个明君好,还是昏君,或者是一个庸君好。
等他们进入到了潘凤的房里之后。
潘凤将手里的折子给放下了。
看了一眼两人,说道:“来了?”
、
魏延道:“皇上。”
“曹彰已死。”
“特来复命。”
潘凤点了点,说道:“行!尔等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说话时,指尖在桌面之上敲击着。
敲击的声音不算是很大,但让人都能够知道,这个时候潘凤正在思考。
至于潘凤到底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可去猜。
也千万不要去猜……
帝王之心,一旦猜到了可能就会奖励你一个人头落地。
“辛苦了。”潘凤说:“下去歇着吧!”
庞统点头,道:“多谢皇上。”
说罢。
赶紧是拉着魏延离开了。
等出来了之后,魏延说道;“没说给什么奖赏呢?”
庞统道:“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奖赏?”
“没要你的命就算得上一种奖赏了。”
“赶紧走吧!”
“现在……”
“现在看着皇上时,我这心里都有点儿害怕啊。”
魏延道:“害怕?”
“为何?”
庞统道:“因为,那上面坐着的乃是一个帝王。”
“帝王!”
“帝王就必须得让人畏惧他。”
“崇敬他。”
“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