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没事吧?”秦羡南围着秦寒因转,见他大哥气息平复,他满脸焦急地问。
秦寒因摇头,他肩上的小团子已经睡着了,匀长沉稳的呼吸撩在耳边。
他看着秦兆寻给只只把脉,见秦兆寻片刻后摇头,自己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秦寒因沉着嗓音问出这句话时,破败的小院儿已经被大批官兵包围。
外头那些人都被驱到小院儿里,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大家看着茫然无错的看着此刻的场面。
为首的官差头子站到秦寒因面前恭敬回禀道:“回将军,情况下官已基本了解,府中四公子是被相府表小姐掳到了这里。”
“而聚众在此的各位公子小姐都是受表小姐的邀上的山……”
“所以呢?这又是怎么回事!”秦羡南已经将角落里的秦洛白抱到了怀里,他气的脸色铁青。
秦寒因和秦兆寻见到秦洛白这个模样,二人心底皆是一痛,无声的威压在他们周身涌荡。
那官差只觉得额头冒汗,整个人腿软到站不住……
“下……下官已经清楚了,四公子身上的伤,在场者都有参与。”
谁能想到呢?
不可一世,谁也管束不了的秦王府四公子有一日会被城中其他富贵子弟群殴?
而这模样……
“岂有此理!”秦寒因不想吓到了怀里的小团子,他尽量让自己声音不那么冰冷。
但是做不到。
自己的弟弟被人打成了这样。
“将军您看……这都是些孩子们之间的事,咱们……”
“说的什么屁话!”那官差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羡南粗暴打断,“什么叫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你眼瞎吗?没看到我弟弟被人打成了这样?”
怀里的秦洛白被他放到了地上。
秦兆寻立刻上前查看伤势进行包扎……
他们眼底皆是一片猩红。
那官差头子吓得后退几步。
秦羡南捏紧拳头像是随时都要给上那人一拳。
“三公子冷静!”
“狗屁的冷静!”秦羡南压不住体内的暴躁气息,他胸膛起伏不定,“我秦王府的人,好大的胆子!”
“这些人,全部收押入狱!”秦寒因沉沉吐出一句话。
官差为难的看着他,但对上秦寒因冰冷极具压迫感的眸,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这些孩子事关城中多少达官显贵,总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官差看了看秦寒因怀里的小奶娃,又瞧了瞧地上奄奄一息的四公子……
无奈,现下只能如此。
“不……我们不服!”
小孩子终归比不了大人有气势。
人群中,那孩子只质问一句便没了声音。
但紧接着,更多的孩子开始反抗。
能入得了国子监,同秦洛白做同窗的,家境总归不差。
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胆子也大了。
“我们是被忽悠着上山来的,事先并不知道秦洛白在这儿!”
“说得对!”
“凭什么他秦洛白欺压我们可以,我们反抗一下就要进大狱?”
都是稚嫩未退的嗓音。
官差小心翼翼打量秦家几位公子的脸色,心想着孩子们发生总该心软。
可他忘了秦家几位公子并非旁人,他们怎么可能心软?
几道冷笑声传来。
“全部收押入狱!再有多说一句者,你们是如何打的秦洛白,本公子不介意打回去!”
因着站的高,男子红衣张狂被风吹的好似一簇燃烧跳跃的火焰。
他眼眸流转,顾盼生辉,嘴角上挑,虽勾着笑意,但眯眼瞧人时周身威压不知觉笼罩在场所有人。
这话若是换成个孩子说倒也罢了,但若是出自他这样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口中,不免多了几分蛮不讲理之意。
但他开口,在场再没人敢说话了……
秦王府二公子,谁没听过有关于他的传言?
那个杀人有十八般花样,将人命玩弄与鼓掌中的人。
——
只只再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揽月阁。
床头三个大男人守着,见她苏醒睁眼,有端茶递水的,有暖身询问的,还有光看着什么也不做就让只只心花怒放的。
对于三位哥哥们的询问,只只一一摇头,并未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开口,睡久的缘故,嗓音有些哑:“小哥哥还好吗?”
见她安然醒了,守在床头的几个人嘴角都带了笑。
“只只放心,自己好好休息,你小哥哥就是受了些皮外伤,除此之外没什么事了。”
只只小手抚上秦寒因的脸颊:“让大哥哥担心了。”
秦寒因心里一阵感动:“只要我们只只没事,大哥哥这点担心算什么?”
秦兆寻捏着只只的小脸蛋儿:“小兔崽子胆儿挺肥的,敢只身一人跑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只只撅了小嘴:“那人家担心小哥哥嘛!”
“你二哥哥说得对!”秦羡南难得附和秦兆寻的话,他将只只的小肉手捏在掌心把玩,“再怎么担心,也不能搭上自己,你要知道你小哥哥丢了我们还能冷静的找,你要是丢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个大男人便开始哽咽了。
这后果谁都不敢去深想。
只只疼惜的拍拍秦羡南的手背:“三哥哥,只只知道啦,下次绝对带上你。”
“你……”秦羡南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指尖弹在只只脑袋上,“还敢有下次啊?”
“不敢……不敢了……”
捏着被子盖住了半张小脸儿,只露出自己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转动。
这无辜的小样儿惹的床头三人皆是一阵无奈。
“真是拿你没办法了……”秦兆寻话音刚落,门外“砰”的一声,夹杂着来人的痛呼。
“哎呦我的四公子啊,您这伤还没好,怎么就过来了……”
“看,摔了吧?让管家爷爷扶你起来……”
外头,月娘和王管家一左一右将秦洛白给扶了起来。
“你好好将养着,怎么下了?”还是秦羡南先跑出去的。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秦洛白哼哼唧唧借力起来,脑袋上白布包着,根本瞧不出五官。
月娘将他腋下的拐杖拾起来递给他。
秦洛白低下头别扭道:“我来看看只只怎么样了。”
“小哥哥进来吧。”
如果不是秦兆寻按着,只只险些从床上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