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秦兆寻机缘巧合下铺成路,由秦寒因心生而成的灾难就这样来了。
第一个中招的自然是高太医府中。
首当其冲生了病的,便是其子高清,他不明原因病倒,先是起了高热,而后陷入昏迷,嘴里浑浑噩噩说着一些从不曾说过的话语。
刚嫁入高府的沈清絮衣不解带照顾他两日,紧跟着也倒下。
高家本就世代行医,高太医更是太医院位居榜首的,但此病症来的蹊跷,不知病因,查不出病症,一时间竟让高府众人人心惶惶。
高太医拉不下脸面去城中找医者,但第三日,京都城竟也出现高热昏迷,嘴里胡言乱语吐字之人……
高府一众人,上至高太医,下至低等杂役,皆病倒在家。
此病症蔓延,高太医在太医院就职,整个太医院便跟着遭殃。
高府下人分居各处,所沾染到的,自然无一幸免……
朝堂、市井、官员府中,此病症一时间闹的整个都城不得安生。
病倒的无药可医,一开始还有医者前往前去探究究竟是何病症,但渐渐的,被接触到的都会传染。
往日里向来热闹,氛围极好的京都城,一时间人人自危,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竟是无一人敢再外出。
可即便如此,到了夜里,会因为一场噩梦或者新生的一个念头就此病倒……
好在这些人只是陷入高热,昏迷不醒,短暂的失去意识,其余一切倒还正常,若真出现了死人的迹象,只怕整个大启都要面领国破的危机。
自病症发起,京都城门紧闭,城中消息不曾外泄,皇帝只一心求神医解此症……
可就在这样病倒之人一大片的情况下,唯有秦王府无一人有恙。
一时间,城中不但病症四起,更令人恐惧的便是流言纷纷,传言秦王府什么样的都有。
“此次我大启当真遇到了难题,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朝中上朝的大人都要寥寥无几了。”
秦王府,秦骁麟摘下头上的乌纱帽,忧心重重的对着秦王妃开口道。
宋华也跟着叹息,这几日,因为城中异样,他们紧闭府门,除了王爷平日里上早朝,其余时日都窝在家中,不敢外出。
外头疯传的流言更是叫人头疼。
“王爷,此事实在过于蹊跷,为何城中皆是如此?而我秦王府却无一人生病?”
“谁知道呢!”秦骁麟也纳闷。
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早年间走南闯北,这些年更是将天涯海角都走遍了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遇到过,却唯独没有一件事令他如此头疼,无论如何想都觉得费解。
“老二今日进宫,可有说什么?”
秦兆寻医术精湛,这是整个城中无人不知的事。
故此,在病症开始时,秦兆寻便被皇帝下旨宣入宫中,协同太医院所剩的几名太医一起研究此病症的解药。
俗话说,对症下药,可这次城中之人生的病实在费解,不知何症,如何下药?
皇帝更是将秦寒因和秦羡南也一通宣进宫住下。
有人说秦王府是有贵人相助,福运缭绕,故此,即便城中病闹的厉害,但依旧绕过了秦王府。
亦有人传言,说是此次病症全拜秦王府中人所赐,否则,为何城中家家户户无一人幸免,唯独他秦王府阖家上下竟都活蹦乱跳?
对此,秦王又能说些什么?
他自己都给不出任何解释,觉得纳闷。
涟漪院儿中。
只只看着缭绕在王府头顶的一片浊气,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掐诀,继续净化浊气。
这次浊气太盛,以至于全城遭难,净化起来也是吃力。
什么病症,实际上都是浊气作祟罢了。
病从高府起,那些高府的人,心中稍有丝丝恶念便会被浊气钻了空子侵蚀身体,最后高热昏迷,嘴里胡言乱语。
好在只只这几日施法稳住,少量少量的净化浊气,若非不是这样,只怕这些人早就没命了。
刚施完一轮法,月娘恰好来了,她脸上表示很是悲痛。
“小郡主,三少夫人肚子痛,像是要小产了!”
只只眉心一跳,现如今秦王府上下可都盯着这一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
“走,去看看!”
府中府医,连带着二公子都被宣进宫中,携太医院之人一起商讨此次病症来源,配制解药,以至于诺大府中一人生了病都寻不到医者。
故此,月娘得了命令,立刻来找了只只。
只只已经准备好了,跟上月娘,二人一道朝着金缕阁去。
此刻,金缕阁中已经乱成一片,宋华瞧见只只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了。
她含泪看着只只:“你三哥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孩子,没想到现如今却还是……”
只只微微抬手,这几日,她稚嫩未褪的小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宋华言语停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只只背着药包进了屋子里。
她忙迎上去,开口问月娘。
“月娘,这小只只,当真可以?”
月娘可是曾亲眼见过小郡主的神通广大。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时常不将面前的小姑娘当成是奶娃娃,反倒跟碰到了大人般爱聊。
此刻听到秦王妃质疑小郡主的实力,故此便无比肯定的点头。
“王妃放心,怕是这诺大城中所有医者加起来,都不如小郡主一根手指头。”
宋华:“……”
就连一旁的秦骁麟都有些忍俊不禁的勾了下嘴角。
他家小乖乖莫不是真有什么通天本领?
“小只只,你可一定要尽全力帮三嫂嫂保住这个孩子,你不知道他(她)对我有多重要。”
榻上,苏嫣儿身子见了红,小腹高高隆起。
她既紧张又难受,此刻,一瞧见只只,立刻攥住她的手低低开口。
只只反手握住苏嫣儿被冷汗浸湿的手,嘴角绽开一抹笑。
“三嫂嫂,你放心好了,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只只一定尽全力。”
“好。”
须臾,只只看融入自己掌心的浊气,向来眉眼弯弯,笑容甜腻的脸上染了浓浓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