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吃完东西,各自回屋睡觉。
女人们则面无表情地收拾着碗筷,孩子们想要继续玩耍,也被老人们捂住嘴巴,不让他们闹出动静。
如此情形,江柚和修岑算是看得更明白了。
这里地位最高的是那些能带回口粮的男人,至于其他人,都依附他们生存。
江柚没耐心继续观察,【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吧!】
修岑点头,【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暂且留着如何?】
江柚点头,暂且留下倒是无碍。
他们小心提防就是,倘若有那些个想对他们出手的,嘎了就是。
江柚和修岑分开绕到屋舍背后,虽说是依山而建,但不至于全无空隙,容纳单人通行还是无碍。
房屋后面有木格子窗户,更为他们提供了极大地便利。
屋里的男人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可见平日里是过惯了这种日子的。
江柚拿木仓射击毫不手软。
她跟修岑行动迅速,很快就解决了一大半屋舍里的人。
江柚这头继续往下一个方向走,刚刚挑开窗户,就看到房间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上拿了个破旧的皮球,正眨着眼睛正看着她。
她心头倏忽一紧,正犹豫着要不要解决掉这孩子,他手上的皮球从手上滚出去。
江柚赶紧隐匿身形,小心提防。
而这番动静也惊到床上熟睡的人。
男人扭头看到门口的孩子,怒极起身,拎起孩子就往他身上重重拍了两下,嘴里还不住地骂着,“小兔崽子,就不能给劳资安静点!”
屋外的老人看他要打孩子,赶紧跑过来,“天哥消消气!孩子不懂事,我等会儿教训他!”
老人欲夺过孩子,也被男人不客气地踹了几脚,“老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活着有什么用!浪费劳资们辛苦弄回来的口粮!”
老人唯唯诺诺,抱着孩子出去,边离开还边捂住孩子嘴巴,不让他哭出来。
叫天哥的男人重新躺回床上。
江柚屏住呼吸,重新挑开窗户,瞄准床上那人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修岑听到这番动静,留意着那个孩子和老人的动静。
孩子扒拉在老人耳边说话,“爷爷,后面有人。”
老人惊恐地立即捂住孩子嘴巴,“小宝乖,爷爷陪你玩啊!咱们小点声。”
小孩的手还指着刚刚那房间。
老人赶紧把他的手压下去,“小宝乖,咱们不说话啊!”
他安抚着小孩子,赶紧把孩子带到院子里去,陪着他玩耍。
只是心里,浮起浓重的担忧。
他每天负责打扫屋子,刚刚进屋就察觉到了天哥房间的窗户没关严实。
天哥那人最爱挑刺,如果刚回房间发现窗户没关严实,肯定会教训他,结果却没有。
这就说明,窗户是在他睡着以后被挑开的。
再结合小宝的话,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只是,很快,这种猜测又被现实兜头浇灭。
他以前是另外一个的村长,天灾期间,环境恶劣,村里的男人们为了村子都死了大半。
长久下去不行,他就带着村里剩下的人来到这一处天然的躲避之所,原本以为可以苟活下去。
却不料突然有一天,有一群外来人员闯入。
他们杀了村里的男人,只留下老人孩子还有女人。
一群老弱妇孺,实在无法跟一群青壮年男人抗衡。
久而久之,这群外来人员便成了村里的主宰。
为了活命,原来村里的人不得不屈服,为他们做奴做仆,以换回一点点生存物资。
老人和小孩平日里会受到一些责骂,女人们更惨。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随意出入这处避难所。
一举一动也都会被留意观察着,稍微表现出不服从,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你凌辱践踏,最后进入他们的肚子。
原本村里的人商量,不如自我了断,也好过受这等屈辱。
不过冷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身死,下一步就是走上餐桌成为那群人的口粮。
谁也不愿意成为他人肚里的果腹之粮,一天天也忍受到了今天。
这期间,他们也偷偷放过不少人,希望被放走的人能带来官方的人回来解救他们,可惜,从来没有人来过。
他们不知道被放走的人是否已经逃出生天,只知道自己的希望一次次破灭。
所有人都快撑不下去了。
他多么希望,小宝的话是真的。
也多么希望,对方能够伸出援手,拉一把在地狱中挣扎的他们。
老人在院子里屡次叹息,悲凉又绝望。
修岑全部听到了,他跟江柚汇合以后,便把刚刚的情况跟江柚说了。
江柚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坚持一开始地想法,“暂且放了吧,再视情况而定。”
她不知道也不了解对方的经历,不可能仅凭几声叹息就放下戒心。
屋里所有的男人都被解决。
江柚和修岑来到关人质的那间柴房。
这里以前定然也关过不少人。
后窗已经被封锁,所以从后面无法进入室内。
江柚和修岑商量以后决定先退出,等着看剩下那些老人和女人的反应。
他们退到山洞口,一番折腾,耗费不少精力。
江柚从空间拿了没太大味道的蒸饺和馒头,两人席地而坐,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山洞里面的村舍没有太大动静,直到太阳西沉,屋里睡觉的男人们竟然无一人出门,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老人和女人们商议着进屋查看。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这群外来人口就以这样的方式试探过他们的忠诚度,没有通过考验的都死了,他们只能谨慎。
于是,一群老人女人各自去了不同的房间。
看到屋内的情形,男人躺在床上,眉心一点红,枕头上浸染了大片血迹,而他们毫无声息。
如此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所有人都沉默着上前查看,手指探了探对方鼻息,确认人已经死亡,所有人都退回院子里。
第一个人开口,“人死了。”
接二连三的,其余人才压着狂喜的声调说着,“我那个房间也是,死了。”
待到所有人都确认完毕,他们才狂喜出声,大喊出声,“都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