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盯着长相清秀的上官翎,突然说道:“走。”
上官翎没想到苏乙变脸这么快,一愣:“又想去了?”
“对,一醉解千愁!”苏乙回道。
上官翎问道:“哎呦,你有什么愁?”
“生死之愁。”
“你是说中毒的事?”
“对啊。”苏乙无奈说道。
上官翎脸色一正:“你不需担心,何姑娘医术了得,定能替你解毒。”
“希望吧。”苏乙低头说道。
“别想了,走吧,宴雨楼。”上官翎提出。
苏乙喃喃自语:“又是宴雨楼……”
宴雨楼的确是城里最好的酒楼之一,尤其讨官家人喜欢。不过苏乙想起上次的回忆,总感觉有些不太妙。
“什么?”上官翎侧目问道。
“我说你婚配了没有?”苏乙转移话题问。
上官翎顿足,脸上一红,欲言又止,又快步走开。
苏乙二丈摸不着头脑,脸皮这么薄吗?还脸红。
其实苏乙并不想去喝酒,可看见上官翎长相清秀又是百户,便忽然想到,如果把妹妹许配给他,也不失是个好去处。
他这才同意和上官翎去喝酒,顺便打探一翻这小子的为人。
如能为妹妹寻个好归宿,了却苏乙一桩心事。
宴雨楼。
苏乙再次步入,上次差点被杀,心有余悸,希望这次能开开心心喝酒,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眼看几杯酒水下来,话也多了。
“上官兄,来,再来一杯。”苏乙打了个酒嗝问道。
上官翎夹了一筷酒菜,一抛而入嘴,一排好看牙齿便露出来。
不知是否酒劲影响,苏乙越看对方越顺眼。上官翎生得清秀,五官在男子中极少见地好看。
上官翎被苏乙盯得心里发毛,便挥开折扇将苏乙的注意力引走。
“我观苏兄的拳脚相当了得,师承何处呢?”上官翎忽然问道。
苏乙一愣,随即脑中闪过斩念刀,又想起白铁尘的老家伙,不由心有余悸说道:“都是微末之人,不提也罢。”
他顿了顿,又说道:“上官兄,年纪轻轻就是百户,前途不可估量啊。”
“过奖,过奖!”上官翎谦虚说道,眼角处却有一丝得意之色。
“来来,再喝!”
一顿饭下来,菜没吃几个,酒倒是喝不少。
桌面一片狼藉,酒壶就占据了一大半,苏乙半躺在椅子上。
两眼看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词:“上官兄,再来。”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拿起酒瓶就一顿狂倒。
“咳咳!”
苏乙用力咳嗽起来,因为倒得太急,一股酒水咕噜灌进,呛了一口,胸前浸湿一片衣裳。
他拂袖一擦嘴上的酒渍,又开始说道:“上官兄,我有一个妹妹,尚未婚配……。”
苏乙边说边偷看上官翎是什么反应,可这一眼不得了。
此人不知何时已喝趴在桌子睡着,细听还有轻微鼾声发出。
苏乙摇头苦笑,还以为灌醉对方他就可以随心问了。
上官翎的确是醉了,却是醉得不省人事,白忙活了。
就在苏乙考虑如何是好时。
雅间的门被一脚踢开。
砰——!
一声巨响,将苏乙吓一大跳。
我勒个去!
不会又来刺客吧!
可是定眼一看,苏乙心大乐了,这不是医馆门口被打跑的泼皮吗?
居然又送上门了?
他斜眼一看,喝道:“怎么,嫌打得不够狠吗?”
苏乙瞧了一眼为首的泼皮,鼻青脸肿,不知是谁给了他的勇气,敢回来再打。
“好啊,两个都在,正好一起杀了。”为首的泼皮大喊一声。
苏乙瞅了一眼酒醉的上官翎,这下有点麻烦。
他是不惧这些泼皮,可误伤上官翎就麻烦了。他说不定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停!”苏乙赶紧喊了一声。
正在磨刀霍霍的泼皮一怔,怪叫着:“要说遗言吗?”
苏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而后说道:“我是天牢差拨,这位是锦衣卫百户,你们怎敢对朝廷命官刀兵相向!?”
众泼皮一眼苏乙的令牌,顿时发出一阵嘲笑:“切,原来只是狱卒一个。”
为首泼皮一指上官翎,更是嚣张无比:“百户我也照杀,你一个小小的狱卒算得老几?”
苏乙大吃一惊,狱卒敢动正常,可对方却扬言要杀了锦衣卫的上官翎,这得要多少胆量。
杀官形同造反,这可是重罪!
苏乙想不通,这帮泼皮怎么突然有恃无恐。
眼看一场恶战是少不了,苏乙于是悄然拿起一个酒壶,只要对方冲过,绝对给个惊喜。
为首的泼皮看着苏乙拿起酒壶,也不着急,戏谑:“你打伤我众多兄弟,若是跪下磕头求饶,可放你一马。”
“你说的是真吗?”苏乙向前走两步,眼睛盯着最前面的泼皮问。
哈哈。
为首泼皮大笑两声,高声道:“当然。”样子甚是得意,之前的颓败一扫而去。
“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苏乙一字一字咬牙说道。
“什么?”泼皮一愣,不明白苏乙是什么意思。
“我说……”
苏乙话还没说完,手上酒壶就飞射出去。
晃当!
一声陶瓷破碎声响起,为首的泼皮摇晃两下,直直倒下去。
这厮两次出师未捷身先死,可能是话太多,也可能如苏乙所说的出门没看黄历,两次第一时间被干掉。
苏乙骂骂咧咧:“熊货,还给人装大哥,呸!”
站在后面的泼皮一看头又被干掉了,立刻怒火中烧,呀呀怪叫着冲了上去,如同上次医馆一般。
不过这次苏乙却身受限制,一来饮了酒,二来怕误伤上官翎,拳脚上多有不便。
不多时。
虽打倒几个,自己也受了几下拳脚,除了衣裳多几个鞋印,伤势不大。
一泼皮抡起一椅子往苏乙头顶袭来,苏乙伸手抓,右脚飞起,踢向此人的胸口。
咔嚓。
一声闷响,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苏乙还不解气,顺着这人的方向一掷手上的夺来的椅子,重砸过去。
但是椅子破碎声没有响起,倒令苏乙惊疑往前看。
只见泼皮是倒地了,正在痛苦呻吟,而椅子却被一个青年人拿着。
众多泼皮眼看青年到来,纷纷停手,往两边站。
一看这阵容,苏乙知道正主到了,而且是高手。
他扔的椅子加有重劲,一般人肯定接不了,多半还会被砸伤。
苏乙瞳孔微缩,只见年纪不大,气势却不是凡俗,于是悄悄做了个防御姿态。
可对方根本不在乎,二话不说,一个闪身来到苏乙跟前,再闪电般出脚,苏乙根本来及反应就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