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为何这般清楚?”苏乙问道。
“猜的。”赵湘说道。
“什么?”苏乙一脸懵逼,以为她有特殊渠道去搜集这些情报。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他可不想有人整天在监视着他。
“都是猜测?”
“对。”
“你这是骗人,知道不?”苏乙不相信她的鬼话,猜都能猜得这么准,从没见过。
“我需要骗你吗?”赵湘脸上无表情地说,“我说过你没有选择,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呵呵。”苏乙冷笑两声:“你太自以为是。”
其实苏乙也不相信这个天之骄子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有自己的手段。
赵湘自顾说道:“自残疾以后,许多人都不曾敢靠近于我半分,都躲避得远远的,我如何得知?”
“都是你父亲告诉你的?”苏乙闻言,皱眉问道。
“他?”赵湘嘴角轻微向下弯,然后才说道:“别乱猜测了,我只是从下人的片语中推断出来。”
苏乙第一次看见她脸上有变化,暗道,这还算是正常点,不然他就像对着一个机械人说话,看着也挺别扭的。
“从下人的只言片语就能判断出外面的情况?”苏乙奇不禁重复了一句道。
“对。”赵湘说道。
苏乙眉毛一挑:“你很早就注意到我?”
赵湘说道:“不曾,自从你破了梅花镖一案之后,你才逐渐进入我眼里。”
苏乙看着眼前的奇女子,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非常有力度。
“因为赵恩是赵赵的干儿子?”苏乙又问道。
“不错,凡是牵涉赵家的,我都会关注。”赵湘说道。
苏乙明白,她有今天,全是拜赵喜所赐,因此需要时刻关注动态,以能自保也是很关键。
苏乙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可赵湘接下来的话,却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
赵湘接着话继续说道:“我不会让赵家的人再被刺客陷害。”
苏乙惊讶看着赵湘毫无表情的脸蛋:“赵家如此待你,你却为赵家死心塌地?”
说完后,他自己都摇头,这女子肯定是脑子被门夹过了。
赵湘沉默不语,算是承认了苏乙的话。
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曾听说西厂正在调查一个天牢的差拨,目前还没完成,证明这个差拨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躲避追查,而大牢里聪明又能干的差拨恐怕非你莫属。”
说完抬起头看着苏乙:“苏公子,我说得对吧?”
苏乙现在知道她只是猜测之后,倒是放下心来。
“随便你说。”苏乙不会承认什么,反正她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实证据。
“其实我还有一事想提醒你。”赵湘又道了一句。
苏乙闻言,瞅了一眼赵湘:“你说。”
赵湘双眸冷冷盯着苏乙说道:“不要试图去刺杀赵喜。”
“笑话,我怎么可能去杀他,巴结他都来不及。”苏乙嗤笑了她一声。
不过他的心底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可以说得普天下没人知的事,她是如何看得出来。
手掌不由微微出汗,该死的,她这里如何得知的?
赵湘终于露点表情了,只见小嘴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错了?”
苏乙看着她的笑,好像是讽刺他死不承认。
“也是猜测的吧。”苏乙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是。”
苏乙不由装作恼火样子:“那就是无中生有。”
“你眼时有过杀机。”赵湘不笑了,脸无表情说道。
苏乙一愣,说起赵喜的时候确实有过一瞬间想杀掉他。
难道就这瞬间即逝的时机,她也捕捉到?这也太扯了吧。
但嘴上肯定是死不承认的,开玩笑,以她的愚忠,说不定转身就向赵喜邀功了。
“废话,那个男人眼里没有杀机?”苏乙来了打死也不承认。
“我并不需要一定要你承认,只是提醒你杀不了,不要把自己命搭进去。”赵湘又轻轻道了一句,态度不像之前那般冷漠。
苏乙蒙了,她是在帮哪一边的?
“你什么意思?”苏乙不明问道。
赵湘说道:“赵喜贵为六千岁,侍卫肯定严密保护,以你能力根本靠近不了他身边,更别说刺杀了。”
苏乙装作很好奇问道:“有很多侍卫吗?”
“看情况,出行的话肯定会更多。”赵湘说道。
苏乙不动声色附和:“说得也有道理。”
赵湘瞥了一眼苏乙说道:“以你的能力,恐怕连他的侍卫都打不过。”
苏乙咕哝一声:“你这不是咬定我要刺杀他吗?”
“就算你突破了他侍卫,你也不一定能成功,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位大高手。”赵湘继续说道。
“还是大高手啊!”苏乙故作惊奇叫道。
这还杀个屁,以他现在新手级的能力,100%被反杀。
心里叹了一下,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过潜在他身边,终归会有机会的,苏乙安慰自己一下。
赵湘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奉劝你别动这歪心思,离赵喜远远的。”
苏乙奇怪问道:“你不恨他吗?”
“恨!”
苏乙闻言一喜,他觉得事情有转机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赵湘瞥了一眼苏乙,仿佛能看穿他一样:“虽然恨,但我不会去对付赵喜。”
苏乙一愣,道了一句:“你怕对付不了?”
——其实苏乙还有一句没敢说出来:“可以咱们联手的。”
“不是。”赵湘罕见舒了一口气,又说道:“因为皇上。”
“皇上?”苏乙眉头一皱,怎么又扯到皇帝身上了?
赵湘说到这里,脸色放松了许多:“对,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
苏乙闻言知其意,说道:“所以只要是皇上不喜欢看到的,你都不会做,对吧。”
“可以这样说。”赵湘说道。
苏乙明白了,她这是爱屋及乌,只要是损害朝廷和皇上的利益,她都不会做。
就算赵喜啃她骨,喝她汤,只要不是对皇上,对朝延有害,她都可以忍。
苏乙突然间想起什么来,身体不由一震,问道:“你要求我娶了你,不会也是这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