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除了苏乙与白家爷孙两人,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白画秋就在赵家,她更不会出卖他,赵湘是如何得知的?
“你想说什么?”苏乙不回答反问,同时眼角余光扫过整个屋子,寻找一下有没有杀手伏击。
赵湘摆摆手,示意苏乙坐下,说道:“也不用不承认,自从你进赵家那刻起,我就知道。”
赵湘一点不害怕苏乙会袭击她,反而坦言说道。
苏乙不相信,这样岂不是无敌了,讽刺说道:“你是百晓生吗?”
赵湘说道:“当然不是,但很简单,从你眼中露出杀机之时,推断出你要杀掉赵喜,我就知道了事情的七七八八。”
“哦,是吗?”苏乙不脱扣子了,坐在凳子说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推衍出来的。”
苏乙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赵湘说道:“其一,你能破了梅花镖一案,但没有找出真凶,想必你们是有了串通,其二,白家老爷子肯定怨恨其儿子死在大牢,必会报仇,而你却是他的最佳人选。”
“呵呵!”苏乙笑了两声,“原来都是猜测的。”
“难道不对吗?”赵湘反问道,顿了顿又说道:“但你要知道,我将这些猜测说给白天来的裘公公听,你的下场会如何?”
苏乙双眼微缩,冷声说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赵湘的嘴角轻微上扬。
“谈不上,放心好了,我不会揭发你。”赵湘扫了一眼苏乙,又说道:“但你得听我行事。”
“不可能。”苏乙一口拒绝了,他才不会受制于人,白铁尘的教训历历在目。
更何况,赵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愚忠疯子,空有一身智慧,却对赵喜拿她骨头炼药也不敢反抗。
她又凭什么要求他听命令行事,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死。
赵湘看着一口拒绝的苏乙,不慌不忙说道:“不用急着拒绝,且听我说完。”
“说吧,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同意。”苏乙一脸坚定地说。
赵湘没理会苏乙的态度,自顾说道:“其实我效忠的不是赵喜,而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
苏乙反问道:“就因为皇上对你有知遇之恩,所以你就死心塌地向他效忠?哪怕是愚忠?”
赵湘轻轻点头,继续说道:“对,我既身受皇恩,就应该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
苏乙拍掌叫好:“好一个忠心爱国之人!”然后话锋一转,郑重对赵湘说道:“但你能不能别拉上我?说实话,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对你的皇帝没感情!”
赵湘冷冷盯着苏乙,一字一句说道:“食君之禄,就要担君之忧,你现在也是一名臣子,怎能生出这种想法?”
“对,我就是这种人,要不你另找高明,好不好?”苏乙一句塞了回去。
“你没有选择,懂吗?”赵湘说道。
苏乙闻言一愣,用得这般咄咄逼人吗?
赵湘看苏乙愣住,又继续说道:“且听我说完,我为什么只选上你,好让信服,全心全意为我做事。”
“说吧。”苏乙摆正身子,顺便倒了杯茶,他有的是时间,反正漫漫长夜他也不能干点别的事,就当作个君子认真聆听,当个坐怀不乱柳下惠罢了。
“我等深受皇恩,立志为朝廷效力,为国家效忠,扫除不忠逆贼,后来受制于赵喜的爪牙下,导致身体残废,没能一伸抱负,有负于皇恩。”
“还以为你愚昧,自甘残废。”苏乙呢喃。
“你说什么?”赵湘耳尖,隐约得到一些言语,冷声问道。
“没什么,我说你很伟大。”苏乙咧嘴一笑,说道,“你继续!”
赵湘微哼一下,接着说道:“后来想控制赵承,就是我的父亲为我办事——”
苏乙闻言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真牛,绝对是皇帝的忠臣。”
有其父必有其女,父亲不但出卖女儿给义父炼药,还要算计未出生孙子,其女也是在算计把她父亲控制,为她所用。
况且最上面还有一个追求长生的疯子赵喜,苏乙感觉他们一家都是怪胎。
“我也不想,但朝纲已乱,总得有人站出来整治。”赵湘闻言说道。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惜的是,我太高估了赵承的能力,他的才能根本不配做我父亲。”
苏乙哑然。
“赵承是怎样的人?”良久后,苏乙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湘直言不讳说道:“懦弱无能,胆小怕事,毫无主见,不是干大事的人。”
苏乙鄙视地说道:“你以为天底下都像你一样拥有高智商啊。”随后又一想,好奇问道:“他不是样样都听你的嘛,这还不够吗?”
“他一些小事都会听从于我,一旦遇上大事则六神无主,这种人派不上真正的用场。”赵湘声音冷漠说道,就像在说和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苏乙砸砸嘴,这女人的心绝对够狠的,自己以后若听命于他的话,估计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不过随后一想她父亲的鸟样,也释然了。
赵湘抬起头来,盯着苏乙的脸看了良久,才说道:“幸好上天又送了一个给我。”
苏乙被她盯得发毛,不知这个疯女人又在算计他什么?随后闻言一愣:“什么?”
赵湘罕见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喃喃说道:“你既是我的夫君,就该做一把利刃,铲除一切反贼,不忠之臣。”
苏乙皱了皱眉毛,她这是要把他当成枪使,当成傀儡用。
“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听从你?”苏乙说道。
“我说过你没得选择。”赵湘说道,接着又补了一句:“况且还掌握了你的把柄,你逃不掉的。”
苏乙站了起来,俯视着赵湘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赵湘摇摇头,迎上他的目光,不惧说道:“你不会杀我。”
苏乙双臂绷紧,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