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听被押往天牢等候审理,慌张连喊冤枉,老吴不管三七二十一,与另一名狱卒一左一右将小李拎起。
那当铺掌柜听到被押往大牢,两腿一软,直接晕了过来。
苏乙看了看小李的背影,面露苦色:“管营,恐怕小李不认招。”
“哼,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抵赖。”徐管营微哼一声。
苏乙告辞了徐管营,准备转身走时,徐管营又叫住他。
“无论如何,也要令他招供!”徐管营面不改色说道。这是一桩天大功劳,绝不能轻易让它溜走。
苏乙一愣,忙恭维:“自当为管营竭心尽力。”
不久后,审犯的大堂里。
老吴很积极,问了两遍没啥结果,直接要上刑逼供。
“老吴,怎么样?”苏乙皱着眉,这里气味有点大,强忍着不舒问道。
“这小子嘴里有点倔,准备上刑。”老吴头也不回,正在忙碌着刑俱。
“我真是没有杀吕公公,你们要相信我啊。”小李哭喊着。
看着头发凌乱,样子凄惨的小李,苏乙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想起便是这小子毒死自己前身,仅存的一点恻隐之心荡然无存。
眼看着貌似憨厚的老吴乐呵呵准备好五花八门的刑俱,苏乙只觉寒毛倒立。
心志不坚之徒,只怕见到这一场景,也要吓得认招。
那小李也是狱卒,如何不懂得同僚的手段?嚷嚷着有冤情要说,但老吴也懒得理他,先用一枚火红烙铁按在小李脸上。
只听得滋啦声响,小李疼得厉声哀嚎,双眼瞪大,眼珠都几乎要爆出来。
老吴收回烙铁时,小李已昏厥过去。但老吴也是审讯老手,深知这点折磨还远不致死,让人提来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又准备将其他刑具伺候过去。
小李喘息不停,只是重复自己冤枉。
老吴冷笑一声,对旁边的苏乙说道:“这小子倒是嘴硬,不过苏差拨尽可放心,就是一个铁人我也能令他招供!”
“不必多费事,眼下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抵赖,咱们直接让他画押就是。”苏乙说道。
老吴只觉有些扫兴,但还是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走走,差拨,咱们去写罪状。”
对于这种事老吴也是轻车熟路,不出一刻钟,许多罪名就罗列出来,满满十来页。
苏乙看得惊叹不止,突然想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李,你别怪咱们,要怪就怪你自己贪心,官家的东西也敢觊觎。”老吴边说边把罪状摆在桌面。
小李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慌:“老吴,你不能这样做。”
老吴可不管他怎么嚎叫,直接强迫小李画押了,现在他只听苏乙的,俨然成了他的头号手下。
老吴拍拍手:“搞定,苏差拨,我们去见那当铺掌柜。”
苏乙看了看罪状上的手印,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也算对前身有个交代,心里默念一番,此仇得报,你也安心吧。
两人转身就走出大牢,也不管后面小李的辱骂和嚎叫。
另一间牢房里。
老吴把罪状一摆出来,当铺掌柜细小的眼一瞅,差点又要晕倒过去,嘴里磕磕绊绊只是不断求饶。
苏乙心中也敢凄凉,他本是要对付小李,这个当铺的掌柜无辜被牵涉进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罢了,就帮他一把吧。
拿来罪状改写了一部份,写成了当铺掌柜主动揭发小李。
老吴唯苏乙是瞻,自然无异问。
苏乙拍醒了掌柜,厉声说道:“掌柜的,你可知买卖宫廷之物是何罪吗?”
“这可是死罪哦。”老吴在旁边威吓说道。
“差人,冤枉啊,草民不知是宫廷之物。”掌柜惊恐道:“差人,救救我。”
老吴一扔罪状:“掌柜的,画押吧。”
当铺的掌柜连看都不敢看,痛哭流涕直喊:“冤枉。”
“得了,得了,起来吧,看清楚罪状再哭吧。”老吴不耐说道。
当铺掌柜闻言一愣,连忙爬起来拿起状纸,迅速扫了一遍。
罪状里面清楚写道当铺掌柜主动揭发小李,抵去了他买卖宫廷之物的罪行。
当铺掌柜大喜过望,抓着老吴的手感激不尽。
“掌柜的,你要感谢就感谢我们苏差拨,是他捞了你一把。”老吴甩过掌柜的手,去收拾罪状。
“苏差拨,救命大恩,没齿难忘。”当铺掌柜又向苏乙磕头起来。
苏乙摆摆手,不在意说道:“你先签字画押吧。”
当铺掌柜大喜,连忙表示若能回去一定准备厚礼拜谢苏差拨和徐管营。
打发过当铺掌柜,苏乙怔怔看着面前的罪状,心说这世界真是举步维艰,他穿越过来没多久,便经历了这许多事。
先是杀掉吕公公,挽救了妹妹的安危,再是干掉了阴险小人小李,拔掉了身边一个刺。苏乙只是个年轻人,此刻难免有些飘飘然,殊不知便是这一丁点大意,险些就要了他的性命……
从老吴手中接过罪状,确认无误后,走向大堂。
“苏差拨,审得怎么样了?”徐管营笑吟吟问道。
苏乙把罪状放到徐管营面前:“那小李念及管营往日教诲痛哭流涕,已全部招供。”
徐管营欣慰点点头:“好,算他有些良心。苏差拨,你先是解开了梅花镖案,又是揭开了吕公公之案,真是了得。”
苏乙连忙谦虚道:“都是徐管营教导得当。”
“哈哈——”
徐管营大笑几声。
“苏差拨,不用过谦。”
苏乙又趁机道:“管营,有一件事还没汇报,就擅自决定了,望降罪。”
“哦?”徐管营眯了一下眼睛,不在意问:“什么事?”
苏乙将放了当铺老板的事细细说了。
徐管营沉吟起来。
苏乙连忙低声补充道:“事后,当铺掌柜表示愿备厚礼酬谢徐管营。”
徐管营一听厚礼,眼睛一亮:“苏差拨,你是主审,若能洞悉其中冤情,本官自当竭力支持。”
苏乙连忙又是一番感谢。
两人又讨论了一番罪状的的罪名,仔细确认无误后,徐管营才让苏乙退下。
临走前,徐管营还不断给苏乙画饼,只说苏乙连破两案,自己一定不会亏待云云。
苏乙只想把自己从吕公公案中摘出去,连忙又说全都是徐管营功劳,他地位低微不敢居功。
徐管营本就有独占功劳之意,当下连夸苏乙懂事,心底对这小子也是由衷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