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吓的心中一震,裹地跟蚕蛹一样的身体剧烈扭动起来。
好个西厂贼子,在药包里下毒,想要害死我妹妹!
当然,这个推测没有任何依据,只能算是苏乙仓促之间下意识的想法。
苏乙惊恐的目光之中,苏然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手里的药也没扔到地上。
她冷静下来之后,瞪大眼睛瞅着里面的药看了一会,接着小心翼翼拿出来给苏乙看。
“哥,这是,这是长白山的人参,三十多两一根呢!”
苏乙瞬间露出哭笑不得表情。
你咋咋呼呼干啥?不知道我是病人吗?
苏然看出他表情里带着痛苦,也意识到自己害苦了哥哥,脸颊一红,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哥!”
苏乙没跟她计较,让她继续看还有没有别的。
他迫切要的是西厂的秘药,最好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上午动手术,下午就能正常上班那种。
苏然继续拆开其他药包,每拆一个就会控制不住发出“啊”、“哦”、“额”这些惊讶的声音。
搞得小房子里跟有人在偷看什么电影一样。
不过,随着一个个药包打开,里面不是补品就是跌打药,压根没有苏乙期待的那种神药。
他顿时大感失望。
看来,自己还是太高估西厂了,居然连点秘药都没有。
他倒是错怪人家了,不是不想送,而是不敢送。
药这玩意都是对症下的,只有在危急时刻才敢不要命乱用药。
西厂的神药很多,但都有针对的病症,不可能有一种药真的药到病除,什么病都能治疗。
苏乙现在是盖了章的猪,以后也不能放养,真要是吃药吃出点啥事来,锦衣卫舒服了,西厂就要遭殃了。
别的不说,有人吃治疗断骨的药,还吃成不举了呢!
拆完了药,苏然小心翼翼把这些药有重新包装,搞得它们跟刚出厂一样。
“哥,这些药得上百两银子吧,咱们发财了。”
暂时化身小财迷的苏然此时都没回过未来,呆呆萌萌地对苏乙道。
看到妹妹这副样子,苏乙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苏然日子苦惯了,突然得到这么多钱,已经超过了她大脑能承受的极限。
苏乙真怕她跟范进中举一样,大脑cpu烧坏了,得了癔症。
他努力用嗓子发出声音。
“都是……小钱,哥……以后挣更多……”
一笔横财对苏乙来说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是将死之人的心态,物欲已经降得很低。
只要能在自己死后把妹子安顿好,他心里也就满足了。
所以,他的心态还算是平稳。
“这可是不是小钱啊,这都能在京城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哥,人说福祸相依,老天突然给咱们这么多钱,咱们会不会遭报应啊!”
苏然的脸就好像是九月的天,前一秒还因为这么多钱惊呆,下一秒就是满脸惶恐,惴惴不安起来。
她紧张的继续道:“哎呀,你可别出什么事情啊,我不要钱,就要哥!”
说到这里,她眼眶湿了。
明知道她开始犯傻了,苏乙听到这话眼眶却也不自觉湿了。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受到的苦难太多了。
之前看她性情刚烈血性,还以为她不在乎钱这样的俗物,却不想她心里埋藏着普通人那样对生活的崇敬的。
生活就是柴米油盐,对她来说,钱也很重要。
他咧开嘴温柔一笑,想要说点什么,无奈发不出声音。
只是,他这个想笑的表情,看在苏然眼里就显得有点扭曲了,像是很疼。
苏然更加紧张起来,惊呼道:“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一看,她才发现,苏乙裤子湿了。
他失禁了!
这也是正常的,他本身就是将死之身,又受了重伤,身体出现的问题很多。
太医虽然诊治过,但也没敢太用力,只是轻微的给他针灸了一下进行调理。
毕竟是皇帝嘱咐来的,不能马虎了,这次来只是看看情况,回去查查医书在做具体治疗。
身体的状态让苏乙某些机能失去控制,失禁很正常,也不算大事。
然而,有了刚才的担忧,苏然却不敢当小事办。
“哥,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舒服?你别吓我!”
“没……没事……就是凉……”
苏乙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是失禁了,感觉难为情,又怕妹子担心,赶紧开口。
“凉?多凉?是不是透心凉?”
苏然不但没有被安慰,反倒是更加担忧了。
她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苏乙下方,眼神阴晴不定。
突然,不知道为何,她脸颊红了起来。
苏乙立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别……”
可是,他的阻止已经太晚了,苏然可不敢让他继续凉下去。
一双白生生的小手,缓慢伸向苏乙。
更凉的感觉袭来,苏乙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不要……”
这个妹子是天上掉的,苏乙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心理压力。
不过,他很清楚,这对苏然来说,是一次心理上的折磨。
毕竟她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心里认为自己是她哥哥。
房间里安静下来,苏然脸颊一点点燥热,额头上开始有汗珠冒出来。
然而,嘴上她却努力平静,不断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苏乙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要紧的,小时候我们经常光屁股一起玩……”
“咱们不是豪门贵族,没有这么多规矩,家里只有咱们两个,哥哥受了伤只能我来照顾……”
“咱们是亲兄妹,没这么多顾忌的,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不用有这么多忌讳……”
一双下手忙碌着,开始为苏乙换裤子。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最后苏然的小声嘀咕也像是念经一样。
她的脸却已经红成了苹果。
偏偏此时门外正好站着一个人。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此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然,他也没多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也是天牢待过的,思想没有那么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