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快坐快坐。”
玫瑰哥一向以作风强硬著称,
当年还没混出头的时候,在监狱一个人被五个人吊起来打,愣是一声不吭。
当然,也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嘴里塞了抹布,但也可见他的威猛。
此刻的玫瑰哥,十三太保心目中的钢铁硬汉,却泪眼朦胧,一把鼻涕一把泪。
把表弟请坐下,玫瑰哥让出了自己的“王座”。
他挨个介绍了十三太保,哦,现在是十太保了,因为半小时前有三个被陈钦捏死了。
陈钦听的很是认真,跟每个人都握手。
唯独虎哥,刚才还春风得意,现在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灰着脸,蹲在地上。
陈钦很好奇,走上前去:“虎哥,快起来啊,咱们开饭啦。”
虎哥抬起脸,吓得额头都发绿了,手摆得跟迪迦变身一样:“不不不,叫小虎就行,哥,你是我哥。”
陈钦哎呀一声,羞涩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今年才十八岁,虎哥看着有四十了吧。”
芳龄二十五的虎二楞子,刚想反驳,为自己的青春正名,
看到旁边一脸严肃的玫瑰哥,他纠结几下,还是没敢说话。
“从今往后,看到我表弟,就跟看到我一样,不,比我还好使,有啥吩咐都得听着。”
玫瑰哥清了清嗓子,弓着腰站在陈钦身后,看起来像个总管太监。
除了猴脸,在场众人谁也不理解玫瑰哥,发了什么疯。
至于吗,是你表弟又不是你祖宗,还得找个位置供起来啊?
虎哥大脑运转明显没跟上,还蹲在地上傻乎乎的。
他想了半天,突然道:“玫瑰哥,他真是你弟啊,长得比你帅好多。”
玫瑰哥闻声望来,一看到他就来气。
招惹怪物就算了,还特么侮辱我的颜值。
啪擦一个飞脚,蹬在虎哥脑门,上去又是一顿电炮加大耳擂。
车厢上惨叫连连,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欲绝。
好半晌,猴脸上来劝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虎哥,被打自闭了,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跛脚眼见形势不妙,准备开溜了。
你问为啥?
废话,刚还拖家带口碰瓷了人家,现在发现是个硬茬,可不得溜么。
“叫二哥,以后二哥说的话就是圣旨。”
玫瑰哥吐了口唾沫,捋捋发型。
陈钦一脸谦虚,摆手推脱:“表哥见外了,对了,这包里的东西大家还要不?”
众太保垂涎欲滴,但是玫瑰哥掏出一把匕首,修着指甲,比比划划。
这下,谁也没敢说话。
陈钦哦了一声,遗憾道:“看来大家都吃得很饱啊,但我既然来了,还是得拿出点心意。”
闻言,众太保又扬起脑袋,眼巴巴望过来。
看来二哥,还真是个忠厚人呐。
“牛肉干,诶太硬了不易消化,
苹果,好像有点软可能放坏了,樱桃,万一打农药了呢还是不吃为好……”
陈钦鼓捣半天,掏出一样又一样食物,却又在众人的注视下放回去。
最后,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屏息凝神,取出一物,扔给大家。
有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接住了,定睛一看。
《维多利亚·秘密内衣秀风情刊报》
胡茬男惨淡一笑,模样可怜。
常言道饱暖思银欲,这都几天没吃到荤腥了,谁还想着这档子事?
车厢里,顿时此起彼伏,一顿叹息。
要不是玫瑰哥压着,众人必然把这头肥羊的物资瓜分。
陈钦这人吃软不吃硬,还是很有道德意识的。
最终掏出三盒自热火锅,放在座位上。
菌菇牛肉,海鲜蟹肉,辣子鸡丁。
都是大分量,虽说十个人不够分,但多少能垫点肚子。
何况,这还是实打实的荤腥,比馒头饼干啥的,强了百倍不止。
陈钦已经听到众人吞咽口水的咕噜声了。
他哈哈大笑,又拿了七八桶方便面出来,让猴脸挨个分给每个小弟。
“我去,二哥出手挺阔啊。”
“是吧,你也不想想,咱大哥的表弟,能是小家子气的人么?”
“这声二哥不算白叫,货色真挺硬。”
场面上,顿时议论纷纷。
玫瑰哥在旁边满脸堆笑,脸都快笑烂了,都没想明白。
这个人型怪物,混在大巴里到底想干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这边还在犯嘀咕,跛脚已经开溜,弯着腰想要混过去。
但是小白眼疾手快,嗷一嗓子冲过去,扯住裤脚把他掀翻。
已经吞下【汗血宝马初代种的鬃毛】,小白的身体素质今非昔比,寻常的成年男子压根不是它的对手。
看似是猪,实则是头威猛的小牛犊。
之所以被逮住,也只是陈钦经常教育它不能引人注目。
“瘸子,听说你碰瓷碰到我弟弟身上了?”
玫瑰哥踏步走来,一巴掌扇得跛脚眼冒金星。
他给个眼神,猴脸马上明白,带着几个弟兄走了。
半分钟后,带回来一个老头,一个半瞎眼的女人,还有个伤疤女孩。
一家人,都被撵过来了。
“惹了不该惹的人,王瘸子,你知道规矩吧?”
跛脚脸色一白,跟几个家人趴在地上求饶。
规矩,就是每人断一只手指头。
闻言,那之前见人就倒的糟老头子,哭得稀里哗啦,比二八少女都胆小:“各位啊,我真不知道这小哥是你们的人,要知道,别说讹他了,老头子我见到他就磕头啊。”
猴脸嗤笑一声,掏耳朵道:“老王头,你就别装可怜了。之前在城西火车站,你也是出了名的扒手,怎么末日一来,就沦落成碰瓷的了?”
“啧啧,越混越回去了这是,当小偷你也得有理想,有职业规划啊,怎么能走上这样的歪路呢?”
老王头叫道:“哥,我这也是年纪轻不懂事,一时行差踏错,求求您几个,就当放个屁把我放了吧。”
玫瑰哥幽幽道:“胡言乱语,剁他根手指头清醒清醒。”
猴脸嘿了一声,走上前按住老头的胳膊,匕首翻飞。
跛脚扑通跪下,求饶道:“爷,我们错了,以后一定放亮眼珠子,不敢再惹到玫瑰会的人了。”
那瞎了一只眼的女人,也带着女儿求饶,哭哭啼啼,很是嘈杂。
高幼琳有些心软了,拽拽陈钦的衣角:“钦哥,看着怪可怜的,他们也是为了口吃的,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