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从今天起,你每天给我剥一张人皮,并且要丝毫不得损坏的剥皮完整,否则你就别想着出去了!”
随即的狠狠一摔,把景骏给摔撇到地上,转身离去。
哐啷的一声门响,门外传来落锁声。
“这……这……爹爹……”
景骏瘫身在地上,惊惧惧的四处瞅,确也是没敢挪动地方。
爹爹的话,那就是圣旨。
自己是不敢有丝毫违背的。
就别说门外已经落了锁,就算不锁上,爹爹既然这样命令了,景骏也是不敢起身离开的……
“这……这……呜呜呜……”
景骏哭了。
很伤心很伤心的哭泣!自打他懂事起,就深切感受到了爹娘之间的情感很淡很淡很淡。
爹爹常年不在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对娘亲冷眼相待。
而娘亲,亦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很静心的扶养他们兄妹两长大,直到那一年深夜,娘亲很突然间的发病抽搐,人事不省,爹爹急匆匆赶回来之后,说是带娘亲去看大夫,一辆马车离府之后,娘亲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据爹爹所说,娘亲是死在了半路上。
而秉承外鬼不可进宅的传统,爹爹又怕娘亲的死,会对他们兄妹不好,所以就匆忙忙的把娘亲给埋了。
埋在了东陵城外的朴家老坟陵,每逢年节的,景骏都会前去痛哭祭拜!也就是那一夜的分离,成了景骏兄妹两,永久的痛。
而爹爹,则对景骏兄妹两也说不上有多好,衣食用度倒是不缺,只是偶尔的会咒怨景骏性情儒弱,像他死去娘亲。
“好,好,你不是总说我性情儒弱吗,那我就狠给你看!”
随着这伏地大哭良久,景骏圆瞪眼珠子的起来了。
可随即看看那一具具血腥死尸的,复又堆委的哭嚎起来。
不敢,他景骏是真真的不敢。
景骏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平常对弱小的动物,都心生怜悯,又怎做得了这血腥之事。
“怎么……是没有想好,还是有意悖逆我啊?”
随着这天黑以后,黄袍老者走了进来。
景骏抬头看看的,没有言声。
“哼,既然你不想对这木头死人动手,那我就弄个活生生的来,也许只有那样,才会激起你骨子里的血性!”
看着景骏不言声,黄袍老者复一声冷哼了。
“爹……你难道非要把你的亲生子,训练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景骏一听的大叫了。
他从来没这样口气对爹爹说话过。
现如今真的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
他知道爹爹所作所为残忍,也深切感受到了爹爹是在做一件大事。
虽然并不知道这件大事具体是什么,但从爹爹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出了不一般。
可就算那样,也不用逼着他弑杀生人啊!不,这哪里是杀人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要把他给逼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你不杀人,便是被人所杀,我这是在引导你如何生存,如何在弱肉强食的纷争中保得住性命,不争气的逆子!”
听着景骏的大叫,黄袍老者是抬脚狠狠把景骏给踢踹在地的,转回身走了。
“爹……不要,不要什么生人,我听你的,这就剥皮,给死人剥皮……”
景骏一见的叫喊起身,满眼带泪的拿起旁边桌案上的刀子,复伸手从一大缸之中,提拎出一个死人,狠狠摔在地上了。
“放到石床之上,做仔细点,明晨我来检验。”
黄袍老者一听的,头也没回的出去了。
“啪嚓!”
景骏也不知是哪来的那么大胆量,是负气的一抬脚,把就近石床上的血腥躯身给踹将下去,这就把手中的肥硕大尸体,给平放那石床上了。
没有了思维,满身心都是一种无助的愤怒。
他不知道该恨谁?恨自己爹爹吗,不应该。
是万万不该的。
那是自己的血脉至亲,是赋予自己生命的人!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吗?那更恨不起来。
因为这朗朗乾坤世道,就没有谁伤害过他。
“娘!”
随着这举起手中的刀子,景骏又大叫娘了。
下不得手,真真下不得。
虽然面前是一个死人,可那也是人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痛哭纠结良久,景骏双手紧握刀柄的,噗噗噗不断声响中,闭眼很狂乱的落下。
都不知是狠刺了多少刀,景骏只知道,随着那一刀刀的下落,他愤闷不已的心情,得以释放了。
是释放,一种说不出的释放,直至后来,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复又手握黏糊糊沾满血肉的刀柄,瘫软在了地上。
尸体的整个胸腔,已经被景骏给捅烂了。
碎烂的内脏,以及污浊的黑水,顺着石床哗啦啦的往下淌。
“我杀人了……我杀了人……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八壹中文網
随着看碎烂不断流淌的骇人血水,景骏复发出一声很神经质般的大叫,扔撇下手中的刀子,捂着脑袋不敢看了。
自己变成了什么,一个对着死人尸体泄愤的宵小恶人,还是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恶魔,景骏不敢给自己定义了。
“紫茵,紫茵妹妹,你在哪里,在哪里……快来救救哥哥,救救哥哥啊……”
景骏是双手抱头,很撕裂的叫了……
寿县县城喧闹的大街上,赵宁看了看过往行人,略一思索的奔着一个胡同里去了。
进到胡同,面对一堵高大院墙站立良久的,复一声轻叹的离开了。
那高墙之内,有他的未婚妻。
想自那日杀掉刘海棠,为爹爹报仇之后,赵宁便连日游逛在这寿县县城当中。
那讣告上的仇人落脚住址,他倒一一打听到了。
只可惜的是,已人去屋空,一时间都逃走了。
看着继续报仇无望,赵宁也只得暂时离开寿县,回转汤惠大院看看了。
看看能不能找到娘亲尸骨,另外再探访一下大娘舅下落。
既然大娘舅父子得以在那场灭门大火里保全,那这件事情,就要找大娘舅,追问根由了。
“满叔,灵儿,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