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成云愣了愣,多看了一眼跟着来的中年女子。
而凌成云确实是中医,送上门求医的,似乎拒之门外不符合他学中医的宗旨,凌成云学医就是救死扶伤。
而病人就在面前,出于仁医仁术,他没有道理拒绝的。
凌成云琢磨着,应该如何接了这个病人,眼珠子转悠着。
“可以,我们换个地方,天黑了,吃个饭吧!”
凌成云示意,他们可以上车。
两人上了车,凌成云把车直接开到了一个馆子前。
食鲜辣是凌成云的喜好。
所以这家馆子,凌成云来过,生意很火爆,时常都是爆满的状态,甚至有的食客还得在一旁等着,等着有客人腾出席位来。
四方桌,长板凳,这也算是这馆子里的特色,装饰与摆设都无限地接受乡村,氛围有点农家乐的意思。
饭菜丰盛,凌成云也不惜这顿饭钱。
“什么症状?”
凌成云开始询问病症,依常规的诊病程序。
“胆结实!”
妇人操着沉重的地方音回答凌成云,且仅有三个字,并不是病症,而是诊断结果。
凌成云没有动声色,因为这毛病,他早看出来了,在翡翠工厂的门口就看出来了,一直忍着而已。
“嗯。”
凌成云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妇人的问题,不只是胆结实那么简单。
胆结实也确实是个病,平时没有什么特别感受,一但病发,可以疼死个人,往往疼到大汗淋漓,寝食难安。
西医,往往是微创手术,取出结实。
但结实未必可以一次根治,取出来之后,就不会再有。
所以,手术也是风险,或者说只是暂时性的治愈。
凌成云笑了笑,这个妇人还有妇科类的疾病,而且也不轻了,不让凌成云又不得不想起这妇人的职业来。
看妇人,面色蜡黄,如果恢复正常的话,应该算白净,而且双手都很细腻,不像常干活的人那般粗糙。
凌成云也就自然明白,这种职业,在过去,也算是合法的,但如今虽然不合法,但实际数量更多。
一切都是为了钱嘛!
“凌医生,这病可以治吗?”
背包男子总算对凌成云变更了称呼,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友好,凌成云似乎从中听到了别样的信息来。
“……”
凌成云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凝视着男子。
“可以试试,毕竟这是治病嘛!”
李婉秋在旁,感觉今天凌成云并不在线,毕竟忙碌了一天,工厂里一直身凌成云雕刻的身影。
为了事业,为了赚钱,凌成云已经是比许多年轻人更拼的了。
鉴于这话不是凌成云自己说的,所以李婉秋说得相当保守,没有把路直接说死了。
“我有方子,可以一试,效果会有的。”
凌成云吟道。
凌成云凝视着妇人,现代人治病,通常首先跑医院,看西医,经过一轮检查下来,可以诊断出很多疾病来。
而这个妇人身上的病,胆结实是容易发现的,妇科病也是可以检查出来的,甚至只需要验血和验尿。
不可能医院里没有检查出来,这一次,凌成云是相信医院的。
唯一让人质疑的,就是凌成云不明白,为什么有明显的问题,而且病人却要对他进行隐瞒。
凌成云当面开方子,而男子则是笑盈盈地看着凌成云看方子。
这层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这是治胆结实的方子。”
凌成云把药方子递给男子,男子皱眉看着凌成云开的方子,不是质疑,而是震惊,显然男子是看得明白凌成云开的方子的,而且也明白其中药的作用。
“凌……”
男子放下方子,看向凌成云,而凌成云还在开药方,让男子颇为惊讶。
“这是……”
凌成云把再次开好的方子递给男子。
“这是我的第二个方子,治妇科病的方子!”
凌成云递完药方,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男子说。
“家财了,三千诊金。”
凌成云说罢,男子震惊。
孰不知,凌成云开了两个方子,只要价三千已经相当便宜了,否则完全可以要到更高的诊金。
“三千,那么多。”
妇人先惊呼,显然是嫌弃贵了。
妇人年轻时确实赚到了很多钱,但来钱容易,而且不花什么力气,所以去得也快,后来病发,又不断花钱,把原本有钱傍身的妇人变成了一个困难户。
“两位,三千真不多,当然,如果你回去,照方抓药,如果没治了病,那么回头,三千一分不少退你。”
李婉秋也颇为惊讶。
当然,凌成云之前,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即使是老伯夫妇,凌成云都干脆没有要诊金。
“两位,是谁推荐你们来找凌先生的?”
李婉秋貌似发现了问题,当即询问道。
这才是关键,如果是熟人介绍来的,那么这个熟人肯定是知道凌成云的收费高的,也自然知道凌成云的收费是值得的,绝对不会出现,病人不知情,而还价的现象。
“什么,你两张纸,你们要人家三千,你们还不如去抢。”
李婉秋承诺,并询问推荐人的时候,男子拿着两个方子,倏地拍案而起,指着凌成云和李婉秋大呼起来。
凌成云一愣,但没有做任何的制止举措,而是凝视着男子。
“你胡说什么?”
李婉秋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相当震惊,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
“大家来评评理,都过来评评理,这就个小伙子,自诩是老中医,给人看病,开药方子,就这两张纸,写了几味中药,就向病人索要三千诊金,这不是明抢吗?”
男子举着手里的两张药方,在馆子里呼喊起来,瞬间吸引来了诸多的目光。
热闹,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东西,一时人们都可以放下碗筷,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凌成云的这边来。
“两张药方子,治什么病的?”
不明就里的客人,看着男子手里挥动着的两张药方,忍不住询问道。
“就两张纸而已,治什么病的也不至于收人家三千那么多啊,就只是药方子,又不是药,随便写写就要人家三千,要命啊。”
男子继续呼喊,唯恐围观都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