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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男人怎么可以被说不行呢?(1 / 1)

男人接过符咒,他只是一个凡人,根本不懂这阴毒符咒的用法,可是那仇恨的心情已经充盈在了他的心中。

失去了祖宅,失去了孩子,他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颤抖地接过那符咒,黑袍男子声音沙哑阴沉:“我告诉你使用之法,你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如若不然,你将会被反噬而死。”

正巧那葛员外家正在招收工匠,他便趁机报名混了进去,将那符咒放在了假山之下。

五鬼邪煞符可以招引邪祟,放大人心的欲望,葛员外的一些行径便引来了这硕鼠。

硕鼠乃是剥削者的欲望所化,它来到此处作怪,肯定是这葛府剥削平民百姓,与官府狼狈为奸造成的。

眼看着男人行色凄然,不肯再言语,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葛员外心中焦急,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百姓摆了一道。

葛员外在简光霁的耳边轻声说道:“仙师,你们既然拿了我们这么多宝物,是不是应该尽心帮我解决这件事?”

简光霁脸色一沉,他并没有说不理会这件事,可这葛员外竟然以此威胁他。

确实,修仙之人不应该收取凡人的贿赂,他本来也是不想收的,可这葛员外非要塞给他,他也是勉为其难的收下。

“那是自然。”简光霁不动声色,“既然他不肯说,不如施上一些手段。”

不过是一个小小凡人罢了,只要受些苦头自然会全盘托出。

葛员外正欲叫人将这男人严刑拷打,南暮烟高声喊道:“住手,员外,你还想嫌这邪祟不够阴毒吗?邪祟乃是怨气所化,你越是拷打这名男子,怨气只会越重,到时引来更多的邪祟,岂不是得不偿失。”

“仙师说的有道理,那我该如此处置他。”

葛员外连连点头,这位出尘脱俗的仙姑,本事看起来比这霜华门弟子要大多了,她的话比较有信服力。

“我倒是有一法子,只是不知葛员外愿不愿意?”

“愿闻其详。”

南暮烟看着这偌大的宅院,道出一句:“散尽家财”

葛员外脸色一沉,这仙姑不知道再胡说什么,他家大业大,奋斗多年,打通了这上下的关系,怎么可以说散尽就散尽。

“胡闹,真是胡闹。”原本以为这仙姑还有些本领,却也是胡说八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散尽家财,他的荣华富贵,他的十三房姨太太,可转念一想他子嗣零盯,小儿子发生了如此怪异之事,尚且只有一儿一女在世。

“那我们便无能为力了,无论你怎么惩戒他,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南暮烟意味深长地望了那男子一眼。

“那给你五鬼邪煞符的人所为何人?”

“不知道,没有看清。”男子后知后觉发现说出了口,也不知眼前的女子怎么知道五鬼邪煞符是他人所赠。

南暮烟当然知道,因为南府被害肯定也与那黑袍男子有巨大的关系。

原主最大的心愿,便是调查出灭门案的缘由,既然有了线索,她愿意帮她一把。

可眼前之人也一样没有看清看神秘人的模样。

简光霁沉吟道:“夏姑娘,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有舍才有得。”

可没过多久,便有小厮前来通报,“不好了老爷,发生大事了!”

葛员外看着小厮匆匆忙忙,差点摔了一跤,怒斥道:“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小厮额头冒出了冷汗,犹豫良久,才战战兢兢说道:“大少爷他,大少爷那边传来消息,前几日他上任元山县,遇上了山崩,如今生死不明啊。”

“什么?”葛员外彻底被击垮了,小儿子失踪,大儿子生死不明,这是要他葛家绝后啊。

沈夜白惋惜道:“葛员外,你可要想清楚,执意如此,那这偌大的家财你留给谁呢?”

葛员外瘫坐在地上,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身子发软,小厮见状连忙端来了参茶给他提神。

他还在犹豫,他还是舍弃这些年积攒的财富,这些都是他凭借自身的本事得来的财富,无论如何都要守住,他老当益壮,即使没了两个孩子,还能继续生。

“我考虑考虑。”葛员外喝下参茶之后,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但是想到大儿子下落不明,心中又是一紧,他多方打点,这才让大儿子当上了元山县的知县。

他唉声叹气,揉捏着头痛欲裂的额头。

“哈哈哈,报应啊,我死了一个儿子,你死了两个,妙啊!”那跪倒在地上的男子癫狂地笑着,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即使死了两个,也换不回来他一个儿子。

葛员外为他们安排了一处别苑歇息,南暮烟望着金丝楠木的桌子,叹息道:“这也太奢侈了,我可享受不了。”

“小师妹,这葛员外家财万贯,你让他散尽家财,他怎么舍得?”孔修竹不由惋惜,“真是可惜了那无辜的幼子。”

林元洲又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是啊,连长子也出事了?葛员外竟然还要考虑,下一个怕就是他了。”

其实几人是在故意吓唬他,那葛员外心眼多,早就派了小厮在窗外偷听,他们故意如此言语。

葛员外走进他的密室之中,堆放着无数金银财宝,早些年战乱,他靠着寻找死人的物件积累了一些财富,这才置办各种铺子,购下了上万亩良田。

其中也有勾结当地官员,偷税漏税,苛刻手下的事情他也没有少干,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直接害死过人。

他将金子搂在怀中,喃喃自语:“是那些人命不好,又关我何事?有本事他们也挣钱啊。”

他发现那堆金银财宝的角落之间,躲着一只硕大的老鼠,正在啃食元宝。

葛员外双眼通红,“快滚,你休想想偷我的银两,给我滚!什么硕鼠,看我打死你,我看你还怎么作孽。”他拿起一旁的铁锹就跟了上去,一路跟着那硕鼠来到了一处荒山野岭处。

原本朗朗晴空,如今乌云密布,葛员外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迷了眼,着了道。

他想原路返回,却发现根本不认识这里的路。

不远处山坡上,有着一大一小两座坟墓,葛员外定睛一看,竟然写着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名字,他心下难过,“你们两个也别怪我,是那邪祟恶毒,非要害了你们的性命啊,我可怜的儿啊。”说着便痛哭起来。

那坟包上的土壤松动起来,伸出了一只人手,不一会儿一具骇人的白骨便爬了出来,“爹啊,我死得好惨啊!”

葛员外吓得屁滚尿流,脚下一软,竟然站不起身来。

“儿啊,我是你爹啊,你可千万不能害我啊。”

“爹,你为何不肯为了我们放弃这些不义之财,难道我们都没有金银珠宝重要吗?”哀婉的叫声,带着腐肉的白骨渐渐向他靠近。

“不要,不要啊。”葛员外终于站起身来,即使眼前是他的儿子,他也吓得往身后的田野中跑去……

“不好啦!老爷溺水了!”小厮的通报声传来。

南暮烟早已料到:“三师兄,你说的真没有错,现在已经轮到他了。”

葛员外的尸体被发现在田地里,这田地里刚刚灌水,可是水深只到膝盖,莫说是葛员外这样一个成年人,就算是狗也不会这样被轻易淹死。

南暮烟一眼便看出他周身弥漫着祟气,怕是邪祟所害。

而在葛员外溺死的不远处,村民同样发现了他年幼的幺儿,娃娃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

“他的执念太深,硕鼠不会放过他的。”

树倒猢狲散,葛员外的后院着火,开始争夺起了财产,人的欲望在此时无限放大。

硕鼠对于欲念膨胀最感兴趣,如今葛府鸡飞狗跳,葛员外尸骨未寒,竟引来了无数不知名的亲戚来瓜分财产,院子了围满了人,那些人欲念膨胀,很快便会引来硕鼠。

南暮烟守在一旁看好戏,看着妇人撕扯,下人群殴,原本华贵的院落乱作一团。

简光霁慌乱问道:“沈兄,我们不阻止一下他们吗?”

沈夜白心如止水,淡然回道:“不急,不急,让他们打吧。”

几人竟然淡定的坐在那,看好戏的似的剥着花生。

林元洲竟然还喝起酒来,百无聊赖,“真是无趣,这场戏什么时候开始啊?”

羽墨看到这几人无所事事,又开始和简光霁抱怨起来,“师兄,我就说他们几个根本就是来哄骗你的,自从他们来了以后,这里的情况越来越糟了,他们根本没有啥实力。”

这五阳洞几人,根本就不靠谱,从头到尾也没看他们真的在解决事情,反而是和稀泥一般。

简光霁深思片刻,又略带有怀疑,师弟说的有些道理……

“我看你年纪小,不和你一般见识。”林元洲趁机敲了羽墨的脑袋,“这硕鼠最爱放大的欲念,如今葛府闹成这样,它还会不出来?你想不想和打斗试试?”

他露出一口白牙,表面上笑得很自然,实则阴森,羽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等会儿它出现,就交给你对付了。”林元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害得他瑟瑟发抖。

悲惨的记忆席卷而来,他们一行人最初追踪那硕鼠时,被它耍得够呛,拿他也是无可奈何,如今葛员外虽然暴毙身亡,可他们接受的任务回去还是要交差的。

“我上就我上,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厉害多少。”虽然实力不足,但羽墨的嘴巴还是不饶人。

他一转身,便看到一阵小型龙卷风向着葛府的方向席卷而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还毁坏了房舍农田。

“真的,真的来了!”羽墨一时语塞,为刚才的言论感到无比后悔。

“你上吧!”林元洲嘴角挂着笑意,还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喝着酒,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南暮烟和孔修竹则是在剥着花生,就连沈夜白也是一动不动。

简光霁提着剑:“沈兄,那硕鼠来了,你们不上前制止吗?”

“它又没有伤人。”

说来也是奇怪,这硕鼠对贫穷的平民们完全没有兴趣,反而直接向着葛府这群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袭来。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看什么来了。”硕鼠身型巨大,如今竟然有老虎那么大的体型,看到争论不休的人们它双眼露出贪婪的油绿光芒。

那小婴儿还在他亲生母亲怀里啼哭,她原本也是农户家的女儿,只是因为尚有姿色,才被葛员外掳掠回来当了这第十三房姨娘,葛员外给了她家中很多银两才摆平此事,她虽心有怨恨,可孩儿却是无辜的,她也并没有加入与这群人的财产之争中,只是想尽力保护好怀中的孩子。

那硕鼠对她没有兴趣,直接绕过了她,飞身扑向了葛员外的亲戚身上,这亲戚与葛员外是一路人,也是贪婪之人,硕鼠吸收着他身上那贪婪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巨大了。

“救命啊!救救我,谁救救我,我就给他一大笔银两。”

周围人自身难保,谁有会愿意为了他那几两银子以身犯险。

羽墨感觉背后一阵推力,他被推到了那硕鼠的身前,大眼瞪小眼,他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你不是很有能耐呢,我便祝你一臂之力吧!”林元洲刺耳的讪笑惹得羽墨握紧了双手。

这群人就是瞧不起自己,明明他也是师尊的徒弟,为什么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就因为他家世不好吗?

可曾经叛出师门的南暮烟,她无父无母,全家被灭,师尊还是对她悉心教导,教予她炼丹之术,可他呢,虽有二师兄和三师兄教导,他们对自己也是敷衍了事。

羽墨抬起头,便看到硕鼠那双深邃全黑的双眼,看久了仿佛深陷欲望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既然你那么厉害,又何必害怕这小小邪祟呢?”林元洲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我怎么对付你!”他祭出法器,却是犹犹豫豫,眼中满是惧色。

林元洲却在身后怂恿着他,“离开了你的师兄,你是不是你不行了……”

“不行?”男人怎么可以被说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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