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兴被废?”肖健脸色沉下来:“人在什么地方?”
“在白家旗下的一家医院。”阿冰回答。
“阿冰,你留在这里看着,不要随意离开。”肖健担心爷爷再出什么事,特意强调不能随意离开。
“黑彪,跟我走。”
“是。”
……
十多分钟后,黑彪驾车,两人到了白家的医院。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病房内,冷冷清清。
白世兴躺在病床上,左手吊着绷带,身边只有廖武一个人照顾。
如若是往常,白少董事长住院,肯定住最豪华的病房,身边专家围绕,床边摆满鲜花,嘘寒问暖的人络绎不绝。
两相比较之下,天上地上的待遇差距,不禁让人唏嘘。
“少爷,您受苦了,吃点东西吧。”
廖武望向放在病床旁边柜子上,尚未开启的饭盒,有些心疼。
白世兴摇头:“吃不下。算了,不吃了。”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
面色也有些苍白。
“不吃怎么行呢,看你说话都没力气了。”廖武拿起饭盒打开:“少爷,多少吃点吧,这饭……。”
廖武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双虎目望着饭盒里的饭菜,闻着那臭烘烘的味道,两团怒火在眼眸里燃烧而起。
难怪白世兴没胃口,这东西能吃吗。
“这谁送的?”廖武压抑着怒火。
白世兴苦涩一笑:“还能是谁,我那位后妈让人送来的呗。想当初,我白大少吃的是山珍海味,如今,却是要吃这种臭鱼烂虾,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不是……,老爷不知道吗?”廖武加重语气。
白世兴叹了口气:“我爸如果知道,就不会是这种臭饭菜了。”
“唉……。”白世兴沮丧地一声哀叹:“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最担心的还是我爸啊,现在他无权无势,被发配边缘地区,日子肯定不好过。”
“加上那位刻薄势利的后妈,怕是日子更不好过啊。”
说到这,白世兴唉声叹气,但却又无可奈何。
“少爷,您是不是对夫人有些误解。”廖武皱眉:“她对老爷很好的啊。和您虽然有些不对付,但也不差啊。”
“呵呵。”白世兴冷笑:“我比谁都了解那个女人。”
“一个小我爸二十岁的女人,当初嫁我爸时,看中的就是我爸的权势,现在我爸没有权势了,她看中的东西也就没了,还会好个屁。”
“以前,她不敢对我怎样,那是因为老子是少董事长,有权势。现在我什么都没了,这不,丑陋的嘴脸也就露出来了,给我送这种狗都不吃的饭菜。”
白世兴气愤地接过廖武手中的饭盒一扔。
“啪。”
饭盒扔在垃圾桶里,臭烘烘的味道在病房里弥漫。
“少爷,我去给您打一份饭菜。”廖武看不下去了。
“廖武,不用麻烦了。”白世兴摇头:“现在人人躲避我唯恐不及,还能有你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想连累你,你赶紧走吧。”
“少爷,我廖武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廖武咬牙道:“再说,我已经离开白家了,不怕被连累。”
“你……。”白世兴望着廖武,心里一阵感动,眼睛突然有些湿润。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廖武!谢谢!”白世兴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过,这么做,值吗?”
廖武爽朗一笑:“值。”
虽然只有一个字。
但,这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白世兴感动得热泪盈眶。
“少爷,你等着,我马上去打一份你最爱吃的刺身大鲍鱼。”
廖武迅速转身,大步朝门外而去。
可,当跨出门口时,却突然刹住脚步,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然后,就那么怔在原地,满脸惊讶。
病房里的白世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急问:“廖武,怎么了?”
“少,少爷……,肖,少帅……。”廖武的声音激动得都不顺畅了。
“稀里哗啦。”
白世兴几乎是怪叫着跳下床。
刚才有气无力的白大少,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
“啪嗒啪嗒……。”
这是光脚板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这家伙鞋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光着脚急冲出去。
他被废掉的是一只左手,走路是没问题的。
外面走廊,肖健和黑彪正迎面而来。
黑彪手上提着一袋苹果,在外面随手买来看病人的。
两人还没找到病房,却已看到某个病房门口外站着的廖武和白世兴了。
“少……,哦,不,肖先生。”
没等肖健和黑彪走近,廖武和白世兴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啪嗒啪嗒……。”
光脚板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入耳。
“肖先生,您怎……怎么来了?”
白世兴的声音激动得直发抖。
“不知道先生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谅解。”
白世兴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