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和李贵都愣愣地看着肖健,好像此时肖健头顶上正闪烁着高尚神圣的光环。
他就是上天派下来惩恶扬善,拯救天下万民的天使。
“咳咳……。”感觉到自己的胡思乱想,赵兴赶紧甩了一下脑袋,一阵干咳以掩饰自己的走神和尴尬。
“肖健,你的理想很伟大,可是,你凭什么说现在的议院不是为百姓着想和服务的?”赵兴正色道。
身为议院的长老,他知道议院内部有一些问题,但也不至于全盘否定吧。
“是吗?”肖健冷笑:“议院真为百姓和国家考虑过吗?”
肖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年轻的脸上,冷笑依旧。
“那就来说说你们议院干的好事。”肖健优雅地将茶杯放下:“不说远的,就说这次议院为了对付我肖某人搞的骚操作。”
“让段镇山去接手西境,这是哪个蠢猪脑子想出来的?”肖健声音豁然一冷:“就算要打压我肖某人,也不用拿段镇山这头猪去恶心我吧。换做是谁,谁会心服口服?”
“这……。”赵兴哑然,无言以对。
这操作的确是“骚”。
“神武军是西境最能打的兵,也可以说是全国最能打的一支部队,结果这支部队闹情绪,议院不但不安抚,集体同意他们退役不说,还开除军籍取消番号,用最严厉的方式处罚,这是唯恐西境不乱吗?”
“这时候,一旦西境开战,境外虎狼之国反扑回来,谁能抵挡,靠段镇山吗?”肖健提到段镇山,满脸的鄙夷。
赵兴尴尬都揉了揉额头:“狮子口一战,虎狼之国已经被你吓破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进攻吧?”
赵兴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
“呵。”肖健笑出声来:“老赵你很天真,不愧是只懂坐在办公室里凭想象指挥的议院长老。”
“哎,你……。”赵兴老脸发红发烫。
“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吗?西境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估计早就收到情报了。如今我已经被剥夺帅位,段镇山又把西境搞得一团糟,此时他们不出手,更待何时。”
肖健这话,让赵兴眉头拧成一团,满脸的凝重之色。
他的心这一刻也担心起来。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现在已经火速调遣南境三十万精锐过去了,就算虎狼之国进攻,估计也是讨不了好。”赵兴想到刚刚调过去的三十万南境精锐,稍稍安心了些。
肖健失望摇头。
“南境的兵可打过仗?”肖健一问,顿时又让赵兴噎住。
“一个乔斯科瓦就让他们灰头土脸,差点还割地保命,最后还得本帅来收拾残局。”肖健说起这事,脸上的鄙夷更浓:“这样的兵三十万,六十万又有何用?”
“老赵啊,你现在,包括所有议院的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西境现在面临的危机。”肖健一声遗憾的叹息:“如今西境,能战之兵被你们处罚,军心已经不在。南境的兵过去,适应那里的艰苦生活条件和气候都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这时虎狼之国突然发难,你想过后果吗?”
“滴!”
赵兴额头一滴汗水滑落,此刻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旦虎狼之国踏平西境,拿下西门关后,西部将无险可守。”肖健越说下去,客厅里的气氛愈加凝重。
赵兴额头的冷汗再次冒出。
无险可守,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的兵锋可以指向任何方向,甚至国内腹地。
就算他们侵占土地,冲进来劫掠一番,将一座座繁华的城市变成一片片废墟,那损失也是惨重和难以想象的。
如果真到这一步,于国于民,议院都是罪人啊。
“还有更可怕的后果,你想听吗?”肖健冷冷地盯着赵兴,修长的手指置于茶几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呼哧……。”赵兴狠狠做了一个深呼吸:“你说。”
肖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润喉咙。
“如今,议院为了对付我,北境调精锐五十万,中原战区调精锐五十万……。”肖健话刚说到这,被赵兴突然打断。
“这些你知道?”赵兴有些惊讶。
议院搞这动作都是秘密行动,大规模的部队调动也许隐瞒不了,但这人数却不是公开的,至少目前外界不知道各个统帅区调动了多少人。
而肖健远在长州,竟然掌握得一清二楚。
“哼。”肖健鼻子一哼:“我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当然,现在不是谈这个,我就问精锐都调走了,如果虎狼之国的大军从西门关兵分两路,一路杀入中原腹地,一路北上杀入北境,谁能抵挡?”
赵兴:“……。”
“以我对虎狼之国作战能力的了解,他们可以打穿整个中原腹地,你有想象过那是何等损失吗?至少我们会倒退数十年,无数平民百姓将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哗哗……。”赵兴汗水如雨而下,很快便湿透了衣襟,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透脑顶,阵阵恐惧笼罩住他的全身。
这后果,太过严重,不,是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