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活着吗?
这一问,直击人心。
段镇山没有回应。
但,一会后,他抬起头,艰难地蠕动干涩的喉咙,发出略带嘶哑的声音:“好死……不,不如赖活着。”
雄威:“……。”
这话,堂堂统帅级的人物,竟有脸说出来?
雄威等人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呵,呵呵……。”雄威唯有笑,鄙夷冷笑:“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这样的人能当上统帅,孙昭安当真是瞎了狗眼。他也被抄家了,正好你们也有个伴。”
“你说什么?”段镇山脸色惨白得可怕,犹如死人:“孙长老都,都被抄家了?他,他可是议院二长老啊。”
“二长老又如何?”雄威冷哼:“这都是拜你所赐,西境沦丧,还打出了国祚以来最耻辱的一战。”
“五万疲惫之师对战你二十万南境精锐,结果对方损失不过百,而你南境二十万却是死伤不计其数,西门关丢失。”
“你这一战,可是打出了耻辱之战的新高度,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了。这高度,太难超越了。”
“如此耻辱,人神共愤,天子震怒之下,孙昭安岂能有好下场。别说他,院首郑横江也被下狱了,等待他的将是严惩。”
雄威一番话说完,段镇山已经崩溃,整个人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连郑横江都完了,让他想不到啊。
“段镇山,你就是个害人的混账,蠢猪!”旁边的祖伟业这时突然回过神来,愤怒咆哮:“害了我祖家,害了孙长老,害了院首,你,你还把老子也害苦了啊。”
这时候的祖伟业,一扫以前在段镇山面前的孙子样,凶狠无比。
以前段镇山是段帅,靠着他飞黄腾达。
现在他已经是丧家犬了,谁还会装孙子。
“祖伟业,老子有今天,也有你的功劳!”段镇山也不示弱,咆哮声更大。
两人随即狗咬狗起来。
“够了。”雄威暴喝打住二人:“本总管可没闲心在这里看你们狗咬狗,上路吧。”
“不……,饶命,别杀我,杀他!”段镇山狠狠一把将祖伟业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混蛋,你这条老狗,总管大人,杀他!”祖伟业又将段镇山拉过来。
两人你拉我扯,演着一场好戏。
看得雄威等人是大开眼界。
谁能相信,这两人曾经是手握大权,统兵近百万的统帅人物,比两个小瘪三都还不如啊。
突然间,雄威感觉亲自出手剁两人简直是侮辱自己大内侍卫总管的身份,侮辱了自己的刀。
“你们两个,全杀了!”雄威收起自己的刀,朝两个手下吩咐:“他们这样的货色,还没资格死在本总管的刀下。”
“是。”
两个手下应声上前。
“刷。”“刷。”
两把刀同时出鞘,高高扬起。
“杀!”
“叮叮。”
高举的两把长刀即将斩落时,两道影子电射而来,轰击在刀身上。
金属碰撞的脆响骤然而起。
两个手下虎口发麻,不受控制的猛退好几步。
“什么人?”雄威大喝,锋利的目光直射牛棚外。
昏暗的光线下,缓缓走进来三个人影。
为首之人一个红衣妖艳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齐家三小姐齐红英。
跟在她身后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手持拐杖,身体胖得滚圆的一个老女人。
男的,身材瘦长,瘦的跟一竹竿似的,与胖女人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齐家,阴阳二老。”雄威瞳孔骤然一缩,右手紧紧握住刀柄,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的同时,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
“咯咯……。”女人的娇笑声响起,齐红英扭着腰肢一步步而入:“雄总管竟然认得我齐家的人,小女子深感荣幸啊。”
“齐家阴阳二老在燕都大名鼎鼎,谁人不知。”雄威倒是没见过齐红英,但见过阴阳二老。
天都山的大家族,很多都在燕都有分部。
阴阳二老便是齐家分部的坐镇高手,实力深不可测。
即便是大内侍卫总管级的人物,雄威面对这样的高手,也有些心虚。
他很惊愕,为何齐家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插手大内侍卫的事?
“咯咯……。”齐红英的娇笑声中,三人已经走进牛棚:“雄总管,小女子天都山齐家三小姐,给本小姐一个面子,饶了段镇山一命如何?”
“怎么,你们齐家也敢插手大内侍卫的事?”雄威身后一名手下喝问。
“这什么话啊,人家可不是插手,只是跟你们商量而已嘛,何必这么凶巴巴呢,人家会吓坏的哦。”齐红英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人阵阵恶寒。
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还自以为是娇滴滴的年轻少女呢,搞这么肉麻不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