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言语？”
当控制大厅内的光线再次暗下来仅剩些指示灯时，巡音流歌瞬间就将警惕性提到最高，莫非又有意外情况发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难不成刚才的权限认证其实是发生了故障？ 一个金色星系闪电徽标在巨幅投影上显现，大量金色虚拟线条向它汇聚，之后语音再次响起：“欢迎各位SA权限所有者的到来，哨站核心智能LK-02E已联线。”
这一信号预示着一个很不幸的情况出现了：基地自主AI已然恢复，这证实了洛天依的猜想。至于它是如何恢复的，那个神秘箱子肯定是重要因素之一。不过现在考虑这个为时已晚，只能想办法应对可能出现的不利状况，并祈祷复原后的AI并无恶意。 “你是这个基地系统的自主AI？”
巡音流歌带着极为严肃地表情问道。水晶权杖已经抽出来攥在手中隐隐戒备着，怕对方突然发难以便及时做出应对。
“是的。”徽标发出一道短时金光，语音同步响起。
“那你是如何恢复的？”“如你们所见，这个容器便是我复苏的原因。”
基地AI十分平静地解释道，声音听上去十分纯净，并没有任何机械杂音，但也不带任何感情。 这个回答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之前系统AI一直没动静，直到这次把神秘箱子拿过来才出现变化，刚才那一系列异常现象均表明了两者之间的重要联系。 巡音流歌刚想继续发问，镜音铃忽然抢着问道：“那个，你有名字吗？我刚才的权限是你验证的吗？”
“我并无名字，只有代号。AM80697302K号管理员，你的权限已于之前完成验证，验证端为EPA00B号计算核心。”
基地AI回答道。
“既然是这个箱子让你复原的，那你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它有什么用途？”镜音铃这会儿似乎并不迷糊，一下子就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资料不足！资料丢失！无法查询到有效数据。”结果对方给出这样一个颇为失望的答复。看来之前的自毁命令确实导致了基地许多功能损坏，都怪那个该死的米切尔！
镜音铃还想问点什么，却被巡音流歌阻止了，后者示意她待会儿再说，然后将自己的一些疑问提了出来：“你好，基地智能。可否容我提几个问题？”然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权限问题、基地设备故障及不明语音提示等问题。
AI没有给出答复，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拒绝。十几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没有权限的缘故而微微懊恼之时，AI终于发声了：“AM80697303M号管理员，请将双手放在容器表面以重新验证权限。由于您的权限冻结时间过长，需要在EPA00B号计算核心内重新获取该独立设备权限才可完全解除冻结。”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系统智能给出的回答信息量很大啊。首先它在巡音流歌无权限的情况下就给出了编号，说明她本身应该就有系统权限，接着AI又给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权限冻结来，更是让这件事迷雾丛生。按这些线索来推测，岂不是说在若干年前，巡音她就已经来到这个基地并拥有其管理权限，可当事人是一团迷糊啊？她根本就没来过这儿，对此没有丝毫印象。她很清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任何问题，她确实是第一次来到这儿。 巡音流歌皱着眉头看着不断运转的神秘箱子，脑中的疑虑久久不能散去。但她明白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这种毫无头绪的问题还是留着以后慢慢分析，当下先把这个AI的问题解决了。于是她按照AI的提示将手放在高速运转的箱子上方，箱子立刻停止了运转，中间流过的光流由绿变粉。与此同时，AI也给出了验证完成的提示。 “这就完了？”
镜音铃见如此轻描淡写就结束了顿时感到十分诧异，这比自己获取权限的过程还简单，真就有点诡异了。
“哨站目前整体运行状态异常，受损度72.15%。能源供给异常，能源亏损率45.9%，核心主机受损42.7%，其中数据库受损87.2%；武器库56%已离线，对外通讯已禁用，内部节点通讯状态异常，动力系统异常，跨维度跃迁功能已损坏，隐形系统异常，有极高概率被III级以上文明种群发现，请即刻修复该功能。预计修复时长7.45万年，汇报完毕！”系统智能突然报出一大串故障信息，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基地看上去怕是跟废了差不多。巡音流歌接着询问：“哨站指的是什么？”
“联邦远征军SCE-1029区驻Patdipur行星3号分站，即本站。简称哨站。”
系统智能回答道。
“老实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艾灵人的地盘，而我们又确实没这本事建造这样的宏伟建筑。我都要认为这个‘联邦’是我们那个‘联邦’了。”镜音铃挥挥手不经意地说道。然后赶在女王大人开口之前抢先问道：“那个，巡音姐姐的权限这么容易就获取到了？还有这个哨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AM80697303M号管理员权限本身存在于系统数据库中，刚才的验证只是重新激活，但因未在最近的网络节点‘EPA00B号计算核心’上认证，权限并未完全解禁。需在该计算核心上完成验证才能完全解除锁定。”
“正在查询数据库……查询完毕！回答如下：本站是原工程计划中用于监测宇宙背景的观测站，同时也是联邦远征军的前哨站，在原工程计划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于权限问题的回答不出众人所料，刚才他们就猜测巡音的权限是不是本身就存在，现在只是“拿回权限”而已，而它的回答则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后面的问题，所谓“哨站的作用”，对方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哨站的本意其实大家都明白，无外乎就是观察、放哨、监控，无论是军事用途还是民事用途，唯一让人在意的是它提到的“原工程计划”到底指的是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 “原工程计划指的是什么？”
初音未来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检测到敏感词汇，验证权限中……验证完毕！许可通过，查询加密数据库……错误！查询失败，发生未知错误。验证数据库完整性……警告！资料损毁，无法查询。”很遗憾，对于这个问题，基地AI未能给出明确的答复，大概是因为资料缺失，毕竟之前黑袍人差点把基地毁了，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但这个词居然是敏感词就有些令人意外了，不禁让人联想起这个艾灵基地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是他们放弃了这里？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这些或许能从基地AI上找到些许答案，只是这个过程绝对漫长而艰巨。 “好吧！看来这些细节只能以后慢慢找了。”
巡音流歌略显无奈道：“我们需要想办法修复它的数据库，至少看看能不能把因黑袍人胡搞而损坏的部分恢复过来。”
“那么除此之外，你还知道别的吗？比如这个哨站的组成结构，人员配给以及那些黑袍人多年来的使用记录。”
巡音流歌继续向眼前这个AI询问道。
“哨站结构总览已投影至所有权限者眼前，人员组成资料已损毁无法读取；有关哨站重启后本土住民使用情况请参见日志，日志位于眼部投影左上角，可随时调取。”金色徽标在所有权限持有者的眼部投影出了一个全息画面以表示回答。只不过同样遗憾的是，某些资料又缺失了。
而那些展示的资料也有少量缺损，这是在他们粗略查看后发现的，唯一没有什么数据丢失的恐怕就是那些黑袍人在基地内的使用记录了，粗略看下来，这些家伙也就使用了基地不到10%的功能。记录显示他们是约在5000多年前来到这个基地，最早的记录是在5230年前，但直到最近500多年使用记录才频繁起来，大概可以猜测直到地表文明接近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他们对艾灵基地的解析才有所突破，之前一直都是庸庸碌碌而过，基本无作为。 至于哨站结构图他们之前其实也分析了个七七八八，系统智能提供的这份资料也只是让他们能更加完善自己的资料，以便更好地修复基地。较为可惜的是人员组成资料缺失了，本来也许能够通过当初这里的工作人员岗位、工作任务、工作目标来分析这哨站在亿万年前是干什么用的，现在看来只能等修复这些数据后再来分析了，或者干脆另寻他路。 “这些资料你们都看了吧？那些黑袍人占据这里长达五千多年，但真正开始探索却在五百多年前，啧啧……大概是受了地表文明的启发吧。”巡音流歌用着一副略带嘲讽的表情说道，对这些人类败类十分不屑，即便他们的学习能力不弱。“相比之下我更关心我们的权限来历。这些权限来得莫名其妙，像是原先就预备好的，但我们并没有来过这里，更不可能接触到艾灵高级设备，那么这些权限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说这些话时，她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甚至还有略微的惧意。为什么呢？因为这很可能是有幕后黑手在推动这一切，不然他们低一级的文明怎么能拿到艾灵文明的权限？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曾经真的来过这儿？包括计算核心？”镜音铃忽然接话道。
“你又犯糊涂了？”初音未来闻言立刻斜了斜眼看了她一眼。
“我这会儿可没犯糊涂！我说的是实话！以艾灵文明宇宙顶尖的科技水平，哪怕是放了亿万年之久的设备，也不可能犯这种把远低于自己文明科技等级的个体识别成有效权限持有者，所以我才猜测我们曾经来过这儿。你们再联想一下在计算核心时的经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些似乎早已存在的权限，你们不觉得这些都很奇怪吗？除了曾经去过这一可能，还有什么可能性能解释这一切呢？”镜音铃一手抱胸一手拄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也许是发生故障了，毕竟过了亿万年之久。”初音未来接着反驳道。
“话虽如此，可这仅仅是你的猜测，你并不能证明它不是？”洛天依也反驳道。
“所以说我们要想办法证明这个猜想啊！要是能够时间回溯一下就好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见两人都反驳自己的意见，镜音铃顿时不服气道，然后就看初音未来又给了她一白眼：“时间技术那是现在的我们能掌握的吗？你这等于在说废话。”
“哼~”某萝莉再次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我说，你们有时间在这里无端猜测，还不如直接求证知情者。”
巡音流歌说着便向基地AI求证：“你能告诉我们这些权限是怎么来的？我们是不是曾经来过这儿？”
基地AI的金色徽标突然闪动一下，几秒钟后才给出回答：“无资料索引，无法给出回答。”
这个回答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她有些无奈道：“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从基地这边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至少要解决样本不足的问题，想要验证这一猜想，我们得从黑袍人手中夺回剩余的基地。”
“对了，那些黑袍人是什么级别的权限？他们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到底掌握了何种权限？”
巡音流歌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些黑袍人在这里究竟掌握了多少资源，他们到底获得了多高的权限？
“以那些本土生物的能力，他们仅在我这里获得了C级权限。无论是哪一位负责人，他们只能查看一些资料中的基础数据而已。”这时基地AI突然人性化地作出了回答，语言中似乎透露出了一种嘲弄的感觉。
在场之人心里顿时有了点数，也大概了解了那些黑袍人对这些艾灵基地的掌控力究竟有多少。便于制定以后对黑袍人其它据点的作战方针，也能通过这儿了解到那些狂徒究竟掌握了多少资源，尤其是武力方面。 之后众人又与AI交流了一番，随后对这里的了解也更深刻了一些，对修复基地工作有了更大把握。同时他们也确信基地智能并不会危害到他们，至少在他们有可靠权限的情况下不会伤害到他们，而它也能辅助修复基地，至少能修复网络层面。 待AI退出与他们的交流，开始尝试修复系统功能后。巡音流歌环视众人，把心里的一些计划讲给他们听：“今天我们收获颇丰，与基地AI交流后了解到许多隐秘知识，也对我们的基地修复工作带来了许多帮助。接下来我打算先去计算核心那里看看，把我的权限先拿到。记得带上那个神秘箱子，我们还要验证一下这是不是主控制器。”“之后我们再制定探查夺取其余哨站的方案。按基地AI的说法，这样的哨站在地球上还有好几座，大概都掌握在黑袍人手里。必须把它们全都夺过来！才能搞清楚当初艾灵文明在地球上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