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不在房里。花形几乎找遍了整座竹楼,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难道……”
上百个想法涌进他的脑海,心里急得像着火了一样,却只是马不停蹄地继续找。
忽然想起什么,花形迅速转身,朝酒窖跑去。
酒窖,顾名思义,是储存美酒的地方。为了保持酒不变质,翔阳王府的酒窖就设在这竹园的地下,因为此处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低许多。
为了保持冰水的低温,藤真把酒窖改造成了浴室,每天的治疗,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花形猛地拉开酒窖的门,凉气扑面而来。
果然在这里……
檀香木制的浴桶边,披散着栗色的长发。娇小的身体蜷在冰冷的水里,身上穿的淡绿丝衣湿透了,贴在莹白的皮肤上。
他的表情也是冷的,仿佛没有察觉到花形的到来一样漠然。
他在里面泡了多久了?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花形因刚才跑动而剧烈地喘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透……”
藤真忽然幽幽地开口。
“很痛……”
“我一直……都很痛……”
透明的声音,飘飘渺渺,如同那个为了长谷川前来致谢的深夜。
花形的心揪紧了。“健司……”
“很痛……但是我还要坚持下去……”
仿佛在梦呓,仿佛在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藤真继续说下去,不理会花形。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透,怎么办……我不敢死了……”
“健司!”
花形跳进水中,一把将藤真搂进怀里。藤真任他抱着,仍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想一直这样……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再多一时一刻也好……”
“我总这样想着……所以开始害怕了……我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的……”
“健司够了,不要说了……”
花形紧紧把他锁在胸前,这样脆弱的藤真让他害
怕,怕他变成一阵风,就此消逝不见。
“健司,我在这儿呢……你不必害怕的……”
不,你不懂的,透。
正因为是你,我才害怕……
合上碧绿的双眼,像寻求热源一样,向那宽阔的胸膛依偎过去。
“为什么呢……你的怀抱……为什么这么暖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