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一听崽崽出事了,那还了得,嘴里的兔子一扔就往外跑;
被特意叮嘱过看着它的小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过,再去看刚才玩兔子的那条大白狗已经不见了,师姐不是说这就是一条宠物狗吗?跑这么快,什么品种?
西山闻着崽崽的气息,把自己的速度调整到了非动物的地步,只用了三分钟就遇到了下楼在林子里乱撞的林易,【宿主,找到了,安全!】
林郅垂在桌角的左手松了松,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和林易身上一样的护身玉佩,那是亲子佩,可以感知对方安危的玉佩。
上次林易差点儿被取血之后,林郅就开始琢磨这东西了,直到半个月前,才被他研究了出来,里头还存着林易的指尖血,只要林易有任何危险,他这边马上就能感受到顺着找过去。
不过再有亲子佩,他心里也不敢放松,直到西山说找到林易才松了半口气,【将计就计,布阵!】
西山没有贸然开口说话,而是蹭蹭林易的大腿,安慰他两下,尾巴还不时晃一晃。
林易蹲下身抱住西山的脖子,忽然也明白了过来,自己刚刚真是犯了傻,居然一个人追着不知真假的东西就跟了出来,来之前他爸可是特地嘱咐过不可以乱走的。
他站起身想要转身回去找他爸,却被西山咬住了裤脚,林易低头看一眼西山,顺着它尾巴一点一点的位置,也看到了大树后面的影子,青灰色休闲装,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那里站着个人。
林易思索一瞬便指着西山道,“你怎么这么闹,行吧行吧,实在不想进去的话,我们就在这儿玩会儿吧。”
西山见宿主的崽子懂了它的意思,‘汪汪’了两声,开始围着林易转圈圈,一副开心坏了的样子,一会儿跑到这里刨个坑,用爪子盖上,一会儿再跑到哪里刨个坑,用后腿刨土盖上......
藏在衣服里的白麒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气氛,不能开口说话,只用自己的小爪子拍了拍林易的胸口,告诉他自己也在。
而林易像是什么都没发现,坐在一旁的草坪上,看着狗子‘撒欢儿’的样子微笑。
五分钟后西山才按照宿主的指示在地上圈出了一个小小的五行阵,这下只要不是他们两个主动走出去,谁都靠近不了他们了。
此刻龙虎山下匆匆忙忙赶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抹了一把汗,看着眼前高耸的大山,这么走什么时候是个头,便开口问身边的助理,“有缆车吗?”
山上包厢里的林郅在知道儿子真正安全了,心神才彻底放松,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等着接下来的大戏上演。
旁边的朱有得什么都没发现,还在跟林郅介绍这些以物易物的人,“这个用桃木剑换五帝钱的是河南道的齐大师,每年三卦,据说现在的卦已经排到二十年后了!”
林郅咽下嘴里的茶叶,心道,有点儿道行的,本就比普通人看起来年轻,这位齐大师看着得有六十五岁朝上了吧,二十年,那就是八十五了,现在医疗水平发达,咱就不说最坏的了,就说到时候眼睛不花?脑子不糊涂?又不是修真界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有几万年寿数的......
但转念想到自家的符箓好像也预订了几年了,咳咳,不能瞎想,嗯,人家就是大师,就是有本事!
熬着到交易会结束,人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朱有得抱着换来的几样宝贝开心不已,马上要迈出会场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没看到林易,便问了一句,“您家公子是去洗手间了吗?我们在这儿等等?”
林郅却没有开口回答等还是不等,而是把视线转向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四个人,朱有得也跟着看过去:
三男一女,为首的两个年纪大一些,后面一男一女是两个小年轻,身上都是天师府独有的道袍。
林郅在观察对面白发的岳槐,只是这人,怎么瞧着有些不大对的样子,开场前还不是这样的,凝眸看过去,好似看到了两个岳槐,一个阴恻恻的看着自己,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
仔细再看的时候,却又好像什么异常都没有,他还是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一头白发也叫他的年纪看起来要比旁边的张天一大了不少。
阿良跟在师父身后,看到这位‘熟人’时,还拉了拉貌似正在走神的师父。
“师兄,你们这是认识?”,张天一回过神,不解的左右看看,师兄还认识他这位老熟人?可看师兄的脸色,糟了,该不会俩人有仇吧?他刚想要拉住人,就听自家神仙人物一般的师兄脸色扭了扭,像是换了一个人,率先开了口:
“林道长的儿子离开这么久都稳如泰山,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会操那么多的心。”
这话说的他身后跟着的岳离,脸色难看了一瞬,她还是师父的亲女儿呢,可师父却只让自己叫师父,从来不让喊爹。
岳离能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早年师祖还在的时候,说给她听的,让她好好孝顺师父,说是师父一心修道,难免就对亲情薄待了一些。
“我儿失踪了?这位道友是何意?”,林郅一边说话一边瞧这人的脸色,只见这位岳长老脸色扭曲,是两个魂魄在互不相让的争夺主权了吧,面色显得十分扭曲!
“阿易失踪了,林道长,你居然还不知道!!!”,雷松胡乱的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嘴里的气还没喘匀就开了口,可这话里却带着几分抱怨。
林易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位还在‘变脸’的岳长老,才转头看向匆匆赶来还一脸不赞同的雷松,“我没通知你吧?”
什么通知不通知的,我唯一的外甥出事了,你还不打算叫我知道,雷松脸色顿时更难看了,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
“是我通知的,雷松你还记得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