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堂堂的灯光下。
审讯室内。
陆生面色严肃地盯着眼前的陈轩，旁边是认真记录的郑乾。
审讯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就算两个嫌疑人再怎么推脱，审判的一天终究会到来。
作为本次专案组的负责人，案件的最后工作当仁不让地落在陆生的头上。
也算是为这起轰动国际的大案件画上一个完美收官的句号。
“姓名？”
“陈轩...”
“性别？”
“...男。”
陈轩对于陆生有些犯怵，大抵是亲眼看到陆生用肉身挡子弹的场景，不说他，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会给整破防了。
不过，那也只是一时的风光。
陆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就算任务完成之后，也仅仅是入门级别的铁布衫，而系统给的体验卡则是完美级别，体质各方面在那一刻被无限拔高，甚至有了一点神异。
其实，以陆生当时配备的防弹衣，想要挡住猎枪的子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一般人往往会因为防弹衣的形变后，产生第二次伤害。
理论上来讲，当时的距离再加上超高的速度，冲撞力完全不亚于一辆二轮车撞到人身上，从而导致体内发生骨折甚至对内脏造成伤害。
而当时的陆生，子弹打在身上连晃都没晃一下，也难怪把两人一下子给镇住了。
就算是事后，在领导的强制要求下，陆生跑到医院影像科检查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说吧，交代一下犯罪经过吧？”
陆生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眼神有些发冷。
游船上一共有三十二具尸体，抛开二十四名m国人不谈，可是有八名国人呐！
他是华国警察，不是太平洋警察，力所能及自然要为那惨死的八名同胞讨回公道。
似乎被陆生的眼神给吓到了，原本到嘴边的混账话登时索然无味。
他本来就是一个小混混，在监狱改造几年没有浪子回头，反而有一些变本加厉的迹象。
监狱的经历，似乎还成了他在道上炫耀的资本，故而对于法律、人命之类的不存在太多的敬畏。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次算得上人赃并获，就算再怎么抵赖，你们的犯罪事实不会改变。”
看到对方在发愣，陆生以为这家伙也继承前辈的传统，继续抵抗下去。
毕竟，警方除开在现场寻找到的尿素袋子中发现若干财物之外。
还在两人的家里边，找到美元现金近6000，以及其他的名贵首饰手表之类的。
“警官，不要这么凶嘛，不就是杀了几个m国鬼子嘛...”
陈轩回过神来，讪笑一声。
“你也知道，我从监狱出来不久，没有文化，再加上有前科背景，根本找不到正经工作，就连保安都应聘不上，虽然在道上很有面子，但没钱跟瘪三有什么两样。”
“而且，我爸妈又给我断了经济来源，正好这个时候，王宏放出来了，我跟他在里边关系不错，跟他胡吹了几句，没想到他真的以为我在外边是个人物，警官你也知道，现在你们警方开始对黑社会之类的严打，我这种人也没有以前这么好混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两个一碰头，自然免不了一番失落，当时我也是热血上头，刚好在邹二那里听说了一伙有钱的外国人在附近晃荡，于是在他们两个的主导下，三个人一合计，看能不能搞点钱花花。”
陆生点点头，邹二自然也有作案动机。
他的摩托艇是贷款得来的，但是之前因为一系列的原因，相关的证件不齐全，难免会对生意上产生影响。
高额的贷款没有偿还的希望，想要走捷径搞钱也不意外。
“我们两个人在里边学到了一点东西，自制了两把猎枪，邹二在水上讨生活很多年了，，比我这个本地人还要熟悉周围的水域情况，又有摩托艇，所以事情促成也没有什么难度...”
“那一伙外国人也没有刻意掩饰，毕竟现在也不是什么水匪横行的年代，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一茬。
当时江面上雾气很浓，能见度惨不忍睹，不过靠着邹二，还是顺利找到那群外国鬼子，一开始上船的时候，我们还真是有点发憷，那群鬼子吃牛肉、喝牛奶长大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幸好我们手里有枪，他们也不敢妄动...”
接下来，基本上和陆生推理的大差不差。
经过一番博弈，游船上的人员被他们三个赶到底仓去。
本来他们没打算杀人灭口，戴着面罩也不怕别人看到他们的脸，双方交流工作也是交给王宏放这个外地人。
但是邹二那憨货，不小心露了破绽。
让那名本地的船员给认出来了，毕竟邹二是做生意的，两人又是同样的水上作业者，在同一个圈子混，不免有打交道的时候。
这没办法，只能选择杀人灭口了。
幸好他们计划的时候就做了双重保险，也考虑到了杀人灭口这一情况，所以带了两桶汽油上来。
邹二因为暴露的缘故，自然遭到了两人的一顿训斥，放火的时候又被烧了一小块头皮，心情极为不爽，最后三人不欢而散。
“警官，你评评理，这家伙做事情这么马虎，骂他一两句都不行？”
说到激动处，陈轩那是一个唾沫横飞，甚至向陆生寻求起安慰来了。
“......”
陆生没有接话。
倒是陈轩自讨了个没趣，开始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
这家伙很有意思，虽然陈述过程中基本没有什么保留，但是可以看出有很明显的避重就轻。
几乎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从犯的位置。
动不动就是‘自己上头了’、‘王宏放策划主导，邹二四处张罗’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把罪责推到死人和王宏放身上就没错了。
陆生也不插嘴揭破他的小心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表演。
待到陈轩谈兴渐弱，这才冷冷开口：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杀邹二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