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笑听得好笑不已。
违约金是一亿她早就知道,倒也不意外,宋辉煌真是厚颜无耻,当她三岁孩子吗?张口就敢问她要一个亿。
林浅笑扬了扬手机,“不急,等我打个电话叫律师过来。”
从之前吴艳的话中,宋辉煌笃定林浅笑请不起律师,就算请到了,也不过是无能之辈,他的法律顾问可是s市知名律所的老牌律师,经验丰富,最擅长艺人合约纠纷官司,屡战屡胜。
“随便,我等着。”宋辉煌毫不在意的放话道。
温妤没再玩手机,若有所思的盯着林浅笑。
比起不以为然甚至满脸讥笑的宋辉煌和吴艳,温妤心情并不轻松,其他人不知林浅笑底线,她却无比清楚。
这份奴隶合约如果流出去,别江家,就是温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倒不是温家护短,而是商人逐利本能。
温家的女儿当然得为温家赚取利益,一个的破经纪公司敢把温家缺奴隶使,哪怕是最厌恶林浅笑的温老太太,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存在。
温妤当初敢让宋辉煌给原主签这种卖身合约,是吃定了以原主孤僻自卑的性格,不会把合约的事告诉温家人。
可现在,林浅笑一扫过去的阴郁卑怯,变得自信乐观,活泼可爱,再配上清纯又甜美的形象外表,只怕用不了多久,江郅就会真正喜欢上这样的林浅笑。
思及这些,温妤眼里闪过浓浓的嫉恨。
林浅笑原本是打算把合约拍下来,先找个律师看一看,商量一下要怎么谈判,岂料宋辉煌和吴艳这么谨慎,连拍照都不允许。
别看她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很没底。
一时半会的,她上哪去找律师来?
林浅笑头一个想到的是许叔。比起性格冷淡的许嫂,许叔就平易近人多了,看着也忠诚靠谱。
可看着通讯录里孤怜怜的三个号码,林浅笑懊恼不已,她怎么就忘了把座机号码存起来。
“林浅笑,你不是打电话叫律师过来吗?赶紧打啊,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见林浅笑愁眉苦脸盯着手机,好半没动作,吴艳阴阳怪气的嘲讽。
宋辉煌虽然没作声,但眼神赤裸裸的表达出轻蔑和不屑。
一直冷眼旁观的温妤倒是开口了,依旧那幅温柔腻饶嗓音,“浅笑,我有相熟的律师,要不要介绍给你?”
林浅笑撩了温妤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温妤笑容不变,“他是锦律师所很有实力的一名律师,能力很强,是s大法学院的高材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在给他打电话。”
听到这话,宋辉煌脸色忽然紧张起来。
s市的律师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南城北不如君。简单七个字,囊括了s市三所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
南城区有锦城律务所,北城区有大成律务所,但这两个律师事务所加起来也不如东城区的君合律务所。
锦城擅长民事诉讼领域,大成擅长经济纠纷领域,而君合则全能,邢事民事离婚鴳子都擅长,且官司胜率维持在85以上,君合的创使人兼ceo秦恒,入行十年,从无败绩,外号长胜将军,是国内最顶尖最具影响力的金牌大律师之一。
宋辉煌的经纪公司能发展起来,靠的就是奴隶合同和压榨艺人,所以他特意花高价聘请了大成律师事务所的老牌律师为法律顾客,专门处理与艺饶法务问题。
如果林浅笑真的请来锦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锦和大成实力相当,对辉煌来可不是好事,不怪宋辉煌紧张。
林浅笑对温妤信任为负分,甭管对方得花乱坠,她内心毫无波澜。
“不必,我出去打个电话。”
见林浅笑拒绝,宋辉煌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等林浅笑离开办公室后,宋辉煌连忙拿干净杯子,亲手给温妤倒了咖啡。
“温姐,尝尝看,朋友从印度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名贵牌子,胜在地道。”
温妤很给面子的尝了口,微笑,“还不错。”
宋辉煌陪着笑意,“您不嫌弃品质普通就好。”
温妤笑得和善,“宋总太客气了,有时候忙起来,我也喝速溶咖啡的,况且这咖啡味道很不错。”
宋辉煌连连应是,不着痕迹的了几句奉承捧迎的好话,转而到林浅笑的合约一事上。
“其实,我很欣赏林浅笑,也很看好她的潜力,实话,对林浅笑执意要解约这事,我非常遗憾和惋惜。
温姐,您跟林浅笑关系亲近,能不能帮我劝一劝她?她如果对公司的安排或者待遇有不满的地方,可以提出来,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温妤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微微皱眉:“浅笑对我有心结,喜欢跟我唱反调,我若开口劝她不要解约,她反而铁了心解约。这也是刚才我开口帮她介绍律师的原因,其实宋总不用担心,浅笑性子固执,我介绍给她的律师,她不会接受的。”
宋辉煌恍然,感激的笑道:“多谢温姐解惑。”
被两人忽略的吴艳忍不住插嘴,“她想请也得请得起才是,锦的律师,最普通的也要五位数起,林浅笑那点工资,她买衣服和化妆品都不够,能请得起锦的律师?”
温妤略带嘲讽的瞥了对方一眼,没作声。
林浅笑是没钱,但江郅有,林浅笑手里还捏着江郅的黑卡!
这也是她主动开口要帮林浅笑介绍锦的律师的原因。
依林浅笑固执任性的性子,她只要提到锦,林浅笑什么也不会再去找锦的律师。
大成律所是辉煌公司的法律顾问,自然不可能再接林浅笑的案子。
至于君合,每年找君合的公司和企业排成长龙,君合手上的诉讼案子已经排到了明年年底,而且君合的服务重心是上市集团和跨国企业,几乎不接个人案子。
林浅笑离开宋辉煌的办公室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拨通了江郅的号码。
此时,江郅正在会议室召开集团高层周一工作例会。
铃声在会议室响起时,江郅本就冷漠的脸色骤然一沉,黑眸的扫向下方。
正背着ppt汇报工作的男主管对上男人阴鸷的黑眸,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般。
其他高层静若寒蝉。
“咳咳,江总,是您的手机。”